茹古涵今南室什麽都不缺,唯獨沒有床榻,寶枝飛奔著去正殿報信。


    鎖春得了消息一馬當先抱起安陵容小跑著放到了正殿拔步床上。


    裙擺的鮮血不斷滴落,留下一地水花似的血跡。


    陳荀不需把脈,剛入正殿血腥氣撲麵而來,他當即回稟,“娘娘,謙貴人是要生了,快準備著吧。”


    此事太過出人意料,好在江如吟帶來的宮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當即尋來江如吟自個備好的穩婆,宮人們也都忙碌起來。


    江如吟壓低了眉眼,“鎖春和束冬留下,束冬在內室看著,袁北山守在殿前。”


    “縛秋鎖春,隨我去南室。”


    從遊廊走過,進入西側院落,這裏便是南室。


    林氏六魂無主的靠在門旁,蕭姨娘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下跪,“夫人,快,民婦拜見芳妃娘娘。”


    林氏幾乎是匍匐在地上行了禮。


    江如吟穩坐主位,平靜道,“謙貴人出了血,現在必須得準備生產了。本宮早前找來的穩婆現下派上用場了。”


    林氏跪坐在地,無神的瞳孔動了動,“娘娘,娘娘,臣婦能不能看看容兒。”


    江如吟歎謂道,“若是謙貴人是因為太過關心,情緒激動之下,當然可以。可是謙貴人臉上痛苦之色真叫人心驚,不知夫人可否為我解惑。”


    林氏的腦海中,皇後和安陵容的聲音句句相碰,吵的她頭皮發麻,可這種時候,即便相信了安陵容,也是斷斷不敢說出口的。


    蕭姨娘扶著林氏的手臂,偏著頭不敢看江如吟。


    兩人的身後,鎖春悄無聲息出現點了下頭。


    江如吟便道,“罷了,兩位也別跪著了,起來吧。本宮先去看看謙貴人。”


    茹古涵今的宮人都在正殿忙活,這個時候有人趁亂進來了都未必發現得了。


    江如吟目光幽幽看向大門。


    鎖春低聲道,“寶枝有話要對娘娘說。”


    三人於遊廊拐彎處低語,鎖春一人守在遊廊盡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寶枝話音一落,江如吟幾乎下一瞬便喚了縛秋,


    “你聽明白了嗎?”


    縛秋梳理了下頭緒,“奴婢明白。”


    “去吧,去告訴曹琴默吧。”


    寶枝仍跪著,輕輕磕了個頭,“娘娘,請您允許奴婢麵見皇上。”


    江如吟和顏悅色,“為什麽呢。”


    寶枝認真道,“奴婢願意舍去這條性命,為娘娘、為謙貴人掀開皇後的假麵。”


    江如吟便笑,“你真是忠心耿耿。就是本宮不知道,在謙貴人命懸一線之時,她的忠仆卻沒有守在身側,叫人作何感想。”


    寶枝為之一振。


    “之後,按你的想法去做。但是現在,去陪在謙貴人身邊。”江如吟說。


    江如吟回頭,“鎖春,過來。”


    鎖春忙不迭一路小跑來到江如吟身邊。


    “本宮記得之前有個在莞嬪身邊伺候的宮女,後來莞嬪搬走後也沒有帶走她,叫她去南室伺候安夫人。”


    鎖春回想了一下,“嗯,好像在束冬姑姑手底下做事,叫柳兒。”


    ......


    ......


    袁北山挺著肚腩,麵色不善的仔細盯著進進出出的宮人,在看到江如吟時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娘娘金安。”


    江如吟點了點頭,“讓你手底下的人看好茹古涵今各個出口不許閑雜人等進來。再去稟報皇上,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皇上即可。哦,桃花塢倒也順路你一並回稟吧。”


    袁北山得命而去。


    江如吟在屏風外詢問,“謙貴人怎麽樣了。”


    回話的是林傑,“皇嗣無恙,隻是小主使不上勁,微臣隻能先開一劑養神的方子讓小主放鬆下來。”


    那便是暫時無恙,江如吟鬆了口氣,“束冬,傳本宮口諭,任何需要盡管取用。若本宮的庫房沒有,就去太醫院、內務府取。”


    說完,江如吟進入屏風後,替代了束冬的位置。


    江如吟這才發現,安陵容已經雙眼紅腫,眼角還在不斷的落下淚滴,如瀕死的魚兒般張大嘴無聲的吸氣。


    寶枝跪守在側,握緊了安陵容的手,口中念念有詞。


    江如吟目露不忍。


    沒一會,鎖春回來了,她站到江如吟身側,“娘娘,奴婢已經看過了附近,沒有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安陵容正好聽見。


    江如吟隻來得及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就聽安陵容啞著嗓子嗓子喚她。


    江如吟無視刺鼻的腥味,溫聲詢問,“怎麽了?”


    離得近些才看到安陵容太陽穴已經留下了幹涸的淚痕,往日整齊的劉海淩亂的貼在額頭上,耳邊是寶枝極快語速念著的大悲咒。


    安陵容聲音太小,江如吟不得不湊得更近些,才聽見她說:“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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