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不再,小童感激的跪了又跪,這才跑到門口去守門。


    男子墨發如綢,落在腰間。手中把玩著那個玉瓶。眼中散著一絲精光。看著這滿園的花,輕笑了一聲,轉身入了房中去。


    小童偷偷的看了一眼布破。不主子他今日為何會有些開心。想來,是因為漂亮姐姐送來的禮物吧?


    玉笙買了吃的還沒等回去,就被已經過來的司徒妖嬈拉回到了客棧。


    “你怎麽這就回來了?”玉笙不解。


    “夜深了自然該休息,明日再去便是。”司徒妖嬈一臉的淡色。


    玉笙聞言,也不知道該說這個任性的人什麽才好。不過,既然是她的決定。他隻要聽著便是了。一夜安眠。


    翌日一大早,司徒妖嬈便將正睡著的玉笙叫了起來。


    玉笙本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司徒妖嬈叫他,有些不解:“怎麽這麽早?”


    “帶你看看外麵的景色。”玉笙目光落在外麵。隻見外麵散著濃濃的紅霧。玉笙一見,也是一驚。因為這些紅霧,是從牡丹上散發出來的。


    “我就說了吧?這牡丹有問題。”司徒妖嬈輕笑著。


    玉笙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這些牡丹……簡直可以要人的命啊。


    而這滿城的人,都將成為牡丹的養料?


    “玉笙,你看上去似乎很不開心。”司徒妖嬈看著玉笙的臉色,淡淡的開口。玉笙聞言,聲音沙啞:“你讓我如何開心的起來?這些牡丹簡直是催命符,在要這城中人的命。”


    “縱然如此,也不是我們能管的。”司徒妖嬈淡淡的說道。


    “可至少……”


    “玉笙,別天真了。你該不會是覺得傳出去會有人相信吧?縱然有人相信,你不會覺得被發現之後,那些人會放過我們吧?這裏不是皇城,而是旬陽城。你若是想多活兩日的話,便當做什麽都沒看到吧。”司徒妖嬈輕聲說道。


    玉笙聞言,卻是眉頭皺起:“司徒,在你的眼中,人命算什麽?”


    司徒妖嬈甚至一滯,半晌才道了一句:“我不知道,不管算什麽,我都無力去救別人。因為我還需要別人來救。”司徒妖嬈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狠狠的嵌入了手心之中。


    她怎麽可能對這旬陽城的事情無動於衷?隻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從啊。自己尚且是泥菩薩過江。


    “霧散了。我們走吧。”司徒妖嬈淡淡的說道。


    玉笙聞言,咬牙跟了上去。


    再次來到神醫的府邸。兩個小孩子還是站在那。見司徒妖嬈來了,便道:“大姐姐,我們家主子說了,您可以進去。”


    “哦?”司徒妖嬈笑了,然後走入了府邸。隻不過,玉笙卻又被攔住:“公子在外麵等著吧。”


    玉笙一聽,愣住了。敢情隻讓司徒妖嬈自己進去?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正因為白天的事情,心亂呢。


    司徒妖嬈走入了男子的房中。房間內,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指靈活的清洗著一株藥材。聽見司徒妖嬈的腳步聲,他目光落在了司徒妖嬈的身上。


    司徒妖嬈看的心中一愣。那雙眼,與她最初見到澹台無月的時候,竟然無出左右。


    “姑娘來見我,所為何事?”


    “為了活命。”司徒妖嬈道。


    男子聞言,卻是神色淡漠:“這天下間,想要活命的人無數,想要找我治病的人,也無數。為何會覺得我會救你?”


    “我從未覺得你會救我。隻不過,我若不來是在等死。我來了,雖也是在等死,可卻有了一線生機。人總是要賭一場的。”司徒妖嬈道。


    男子聞言,卻是心中一動:“原來是這般。那血,是你的?”


    “是。”司徒妖嬈老實的回答道。


    “你若早些來,或許我還能救你。隻是現在,你還是等死吧。”男子的話毫不留情。司徒妖嬈一聽,哭笑不得:“不知早些和現在有什麽區別?”


    “月華之毒,是奇毒。遇初陽而弱,遇月光而強。你若沒利用初陽之時緩解身體的痛苦,或許還有得救。但是現在……你身體中摻雜著至陽的血。雖不知誰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個人真的耍的一手好心機。你依賴初陽的溫暖,依賴那個人的血。導致你的月華之毒提早爆發。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隻怕也救不了你。此生你隻能依靠那個人的血活著。”男子淡淡的說道。


    “血?”司徒妖嬈懵了。她喝了誰的血?


    “怎麽?你不知嗎?”


    “我當然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就把人抓起來留著放血了。”司徒妖嬈回答的那叫一幹脆,讓本想解釋的男子也是一愣。


    “那就麻煩了,你不知那個人是誰,而看樣子,那個人也沒再給你血。現在你真的可以等死了。”不破神醫淡淡的說道。


    司徒妖嬈心中卻是覺得這個人很厲害。隻是拿著他的血,便知道了一切。


    “我沒想救你,也沒本事救你。不過,你若想多活些時日的話,我倒是有辦法。”不破神醫看著司徒妖嬈,淡淡的說道。


    “什麽辦法?”


    “摘下這城中的牡丹。”不破神醫笑著說道。這話一出,司徒妖嬈臉色變了。


    那些牡丹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當然知道。想要救這城中的人,也隻有這個辦法。可是……一旦摘下牡丹,就等於和城主作對,在這兒,沒司徒家的庇護,沒有太子的震懾。她能活著出去?能愉快的回皇城嗎?


    對此,司徒妖嬈深表疑惑。


    “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若是不想的話,大概真的隻能等死了。”不破神醫見司徒妖嬈猶豫,又多加了一句。


    司徒妖嬈聞言,不得不歎了一聲:“神醫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說說吧,為何告訴我。”司徒妖嬈冷靜了下來。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破神醫三年沒救一個人,怎的遇見了她,就告訴他解決辦法了?


    不破神醫沒想到司徒妖嬈這麽快就冷靜下來。倒是高看了她一眼:“這旬陽城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不想讓這裏毀於一旦罷了。”


    “若是這樣,當年城主的妹妹,你若是救了的話,不也一樣可以救這旬陽城嗎?”


    “牡丹沒了還可以栽。而且,我並不想留下禍患。這旬陽城的城主,根本不配做城主。”不破神醫的話一出。司徒妖嬈整個人就不好了。


    人家話說到這份兒上,她哪裏還能不知道這人的心思?


    旬陽城的城主,是皇上吩咐下來,欽定的。想要扳倒他,可以說難於登天。不破神醫不想留下這麽個禍患。又不得做什麽。於是三年沒有救治任何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破神醫忽然對她說了這些,就說明他是察覺到她的身份了。而現在,她若是想活下去,就要與城主作對。


    到時候,勢必會有一方垮台。


    不破神醫隻是動了動嘴,什麽都沒有做。他依舊是那個遺世獨立的不破神醫。


    司徒妖嬈真不知道是該給他鼓掌好,還是該先掐死他好。


    這是一個陷阱,可她卻不得不去吃陷阱中的食物。因為她別無選擇。


    想到這兒,司徒妖嬈的心亂了。


    出了花苑。


    玉笙忙走過來:“不破神醫怎麽說?”


    “回去再說。”司徒妖嬈眉頭緊皺著,態度嚴肅。玉笙極少會見到司徒妖嬈如此。於是點了點頭。兩人回到了客棧之後,司徒妖嬈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就是一混蛋!”


    正關門的玉笙被她嚇了一跳:“這神醫可真有本事,能讓你吃癟。”


    司徒妖嬈聞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吃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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