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自然是將若雪的囑咐聽了個真切,若雪也並未多言,僅是言明自己乃是曉星辰所遣之人,身負劍仙五重之能。


    有了這一保證,四皇子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環顧四周的劍仙,信心瞬間爆棚,甚至連那四重天的吳邪都不再被他放在眼中。


    天下劍仙本就鳳毛麟角,高階劍仙更是如稀世珍寶般罕見,如今己方多出一名五重劍仙,那還有何懼之?


    “好,那你們就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我的規矩是三局兩勝。”


    亞聖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待他抵達之時,四皇子已然當著眾人之麵定下了規矩。


    這讓他不禁惋惜又詫異,惋惜的是他的利益無法實現最大化,詫異的是如此之多的劍仙竟然都順從了下來。


    不過,他的心中亦有憂慮,在他的感知中,永安城外尚有眾多劍仙正在趕來,最終匯聚於此的劍仙定然不在少數。


    “四皇子,可否聽我一言?”


    亞聖最終還是現身,這一舉動引得讀書人陣營一片嘩然,


    “亞聖?”四皇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醉翁,這可是他首次目睹這位被人尊稱為亞聖的人物。


    “拜見亞聖,”


    畢竟是文廟聖人,觀賞台上旋即響起了拜見之聲,


    “諸位,不必多禮,今日天劍現世,引得眾多劍仙紛至遝來,實乃大乾之榮幸。應武帝之邀,我特來主持此次天劍之爭。”


    “亞聖,此乃劍仙之爭,你們讀書人還是不要摻和了吧?”


    劍無痕嗤之以鼻,不屑道,


    “雖是劍仙之爭,可這是在大乾的賢才台上,我文廟舉辦的賢才選拔,被諸位饒了興,那諸位是不是也該給我們個說法?”


    “況且,這本來就是文比,我就是不讓諸位來參加,你們又能怎樣?”


    亞聖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插台上眾人的心髒,引得他們紛紛側目,而後露出滿臉的不屑。


    尤其是吳邪,他那肆意張揚的性格,猶如脫韁的野馬,再加上莽荒對大乾向來心存芥蒂,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直接出口反駁:“亞聖,說到此處,我不得不說你幾句了。文廟好歹也是聞名天下,詩仙會也舉辦了多次,可你們看看自己那副窮酸相?爭來爭去就為了個虛名,連個像樣的獎勵都拿不出來,還好意思說!你們再看看人家大燕,連天劍都能拿出來給大家做彩頭,我看啊,你們那所謂的詩仙會也別開了,改成劍仙會豈不是更好?劍仙,天劍,這可比你們那什麽會要精彩得多!”


    “雖說我看不上這個蠻子,但他的話倒也不無道理。文廟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空手套白狼,現在看到好處了,就迫不及待地蹦出來。你們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吧!”


    劍無痕立刻附和道,兩人對文廟都頗為反感,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這一番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在場百姓的心上,令他們如遭五雷轟頂。


    “他們竟然真的敢說啊!這恐怕是第一次有人在這種場合公開抨擊文廟吧?”


    有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觀賞台上,有人露出苦澀的笑容,文廟的禮儀教化,或許對那些讀書人還有些作用,可麵對一個野蠻的吳邪和一個不被世俗所束縛的劍仙,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哼,滿口胡言!文廟向來與世無爭,又豈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那般不堪?”


    醉翁冷哼一聲,然而在耍嘴皮子這方麵,無賴顯然更勝一籌。


    隻見吳邪毫不示弱,當著所有人的麵破口大罵起來:“我呸,你們文廟簡直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口口聲聲說什麽不爭不搶,不參與世俗,那我莽荒的定蒼山難道是被鬼給騙走的嗎?大乾的古墓群又是在誰的手中?還有大驪的落花林,大燕的鎮妖淵,你們自己數數,文廟手裏把控的地盤可一點不比諸國少!”


    “給你點麵子我叫你一聲文聖,不給你麵子你他娘的算哪根蔥?”


    “真牛!”劍無痕不禁脫口而出,就連隸屬大乾的水火劍仙也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文廟向來高高在上,聖人更是備受世人尊崇,如此肆無忌憚地大罵聖人,不得不說,吳邪還真是有個性。


    “呃……”四皇子也被吳邪的一番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本來是他的主場,賭約也是他提的,結果卻被天劍搶了風頭。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亞聖又出來攪局,他隻覺得無比艱難。


    現在這到底算怎麽回事?亂套了,全亂套了!不是說好來爭奪天劍的嗎?怎麽跟亞聖幹上了?


    他整個人都無語了,隻能像求救似的看向太子和長公主,那眼神仿佛在說:快來救救我吧,我真的撐不住了。


    可這番話一出,亞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聖人之氣如火山一般突然爆發,瞬間席卷全場。


    “擦,這老不死的發怒了!媽的,老子還沒罵夠呢!你們這群偽君子,見到好處就像餓狼一樣撲出來搶,天劍跟你們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們會練劍嗎?天天就知道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還想以大欺小?你們敢欺負我,我就敢讓莽荒踏平定蒼山!在我莽荒大軍麵前,什麽狗屁聖人,統統都是垃圾!”


    隨著吳邪釋放出強大的劍氣來抵禦聖人的威壓,就如同在一團幹柴上突然點燃了一把火,台上的劍仙們紛紛釋放出自己的劍氣,一時間,賢才台上劍影閃爍,風聲鶴唳。


    妙悟小和尚雙手合十,一個萬字符如飛鳥般輕盈地飛到頭頂,與聖人威壓展開激烈對抗,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這讓關注這裏的有心人不禁深深看了一眼。


    書生劍首次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仿佛鳳凰啼鳴,淩厲的劍氣以他為中心迅速形成一個圓圈,如銅牆鐵壁般將眾人緊緊包圍其中。


    傲劍化作一道道水流,奔騰不息,火劍化焰,熊熊燃燒,與書生劍交織纏繞在一起,水火劍氣如狂風暴雨般鋪天蓋地地將賢才台籠罩起來。


    更有屬於吳邪的一股邪惡劍氣如毒蛇出洞,衝在最前方,與聖人威壓直接碰撞。


    劍無痕則是一柄重劍,如泰山壓卵般從身後拔出,自下而上,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


    四名劍仙,一名小和尚齊心協力,共同對抗亞聖,這一幕猶如驚濤駭浪,超出了眾人的認知。


    罵文廟者實屬罕見,對亞聖拔劍更是破天荒的首次,而且是四位劍仙一同拔劍,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四位劍仙還分屬不同陣營,彼此間有著深仇大恨。


    特別是水火劍仙,本是大乾之人,然而此刻他們卻同時對著代表大乾而來的亞聖拔劍相抗,這讓目睹之人紛紛慨歎,無論立場如何,天下劍仙本就是一家。


    一直聽聞劍仙這個圈子的凝聚力堅如磐石,不成劍仙便無法闖入這個圈子。但是隻要你是劍仙,一劍有難,萬劍必來相助,這些傳聞如今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展現在天下人眼前。


    即便你是聖人,也不可對劍仙肆意欺壓,否則,劍仙必將拔劍相向,管你是誰。皇甫淩雪無奈地歎息著,隨著四大劍仙的劍氣如雷貫耳,這永安城但凡有劍仙之力在身的劍,全都被調動起來。


    燕藝的劍最先出鞘,她原本靜靜地坐在那裏,可她身側的長劍卻如脫韁野馬,一聲劍鳴,竟然無視了她的意願,如離弦之箭般出鞘而去,劃過觀賞台,徑直加入了戰圈之中。


    燕藝無奈地聳了聳肩,仿佛在說這與我毫無關係。


    然而,在他人眼中,這可就大不相同了。


    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竟然也是一名劍仙?


    這還沒完,永安各地,飛劍如蝗,風劍、火劍、靈劍,甚至還有一柄劍正從帝宮中呼嘯而出。


    這些劍無一不散發著年輕的鋒芒,顯然都是年輕一代的佩劍。


    至於那些真正的老一輩劍仙,年輕人的戰鬥,還輪不到他們出手。


    皇甫淩雪的目光如電,迅速掃過,最終在燕藝身上定住。


    燕藝似乎心有所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甚至還給了她一個狡黠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一隻得逞的狐狸。


    鬼劍早已按捺不住,如此眾多的劍氣回響,怎能少了它的參與?


    它如鬼魅般,在虛空之中悄然凝聚。


    鬼劍,來無影去無蹤,是它最為獨特的標誌。


    凡是鬼劍仙,皆如暗夜中的厲鬼,也有人將鬼劍稱為暗殺之劍。


    若雪心中一動,場中這些回蕩的劍氣皆是二三重,顯然,這次劍氣回響不僅僅是為了對抗亞聖,他們自己也在暗中較勁。


    思索片刻後,她將手中的劍輕輕壓回,年輕人的比拚,她若出劍,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


    雖然五重劍仙在天下間並不出眾,但在這大乾,她也足以占據一席之地。


    連綿不斷的劍氣響應,讓亞聖的眉頭緊緊皺起,他與武帝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劍仙們桀驁不馴,唯有高階劍仙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自己這個文廟聖人,顯然無法令他們折服。


    不過,這可是文廟的盛世之前,他怎能讓一眾小輩劍仙丟了臉麵?那他以後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世?


    “哼,劍氣回蕩雖妙,然爾等尚需磨礪,都回去再修煉幾年吧!”


    他的身軀不斷升空,如飛鳥般淩空而至,來到所有人的頭頂,伸出右手,狠狠地向下壓去。


    原本聖人威壓僅針對劍仙,然而隨著威壓的釋放,如漣漪般四散開來,須臾之間,便有人感覺肩頭仿若壓上千斤重擔,不由自主地想要屈膝跪地,仿佛背負著一座巍峨山嶽,


    “這便是聖人之威嗎?好生強大!”


    藍北堂麵色凝重,如青鬆般屹立在場中,衣衫獵獵作響,書生劍作為主劍,風火水靈的劍氣源源不斷地匯聚於劍身之上,除了吳邪悍不畏死,孤身對抗之外,所有的回響劍氣皆如百川歸海般朝他凝聚。


    此時此刻的書生劍,宛如凝聚了眾多少年劍仙的劍氣精華,也令藍北堂首次展露出獨屬於劍仙的盎然戰意。伴隨著這股戰意的湧現,牢中佯裝死去的曉星辰心中一驚,戰劍之氣竟如脫韁野馬般失控而出,


    “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外麵劍氣如洶湧波濤般噴湧,莫非有劍仙正在激戰?”


    他再也按捺不住,上尊尚未到來,他豈能輕言放棄這個引蛇出洞的良機,然而外麵似乎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這已是他的戰劍第二次出現如此反應,戰劍似乎迫不及待地渴望出鞘,


    然而他所蘊藏的戰劍乃是為黑袍與上尊所準備,此劍一出,必是抱著重創上尊的決心,豈能如此稀裏糊塗地釋放?


    “真是咄咄怪事,怪事實在太多,今年尤其多,究竟是誰如此不要命,竟敢在永安滋事鬥毆,難道就不怕死嗎?”


    曉星辰強行鎮壓戰劍之意,繼續佯裝死去,上尊未至,他決計不會現身,至於外麵的動靜,他隻當是有不知死活之人在打架鬥毆,與他又有何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賤仙有點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雲興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雲興言並收藏這個賤仙有點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