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等定當謹遵吩咐。”


    “自淩家軍被撤,我等已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主有令,淩家軍必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待淩飛鳶將曉星辰所言轉達之後,衝入之人紛紛如潮水般將主動權交還,淩飛鳶隻得無奈歎息,


    “諸位,其中利害關係我已言明。他給了我三日時間,暫且不必急於下結論。這三日需派人詳查曉星辰。我等蟄伏至今,首次被人尋至巢穴,此事著實詭異。且他所言,乃是我等尚未查明之物,我總覺此人如迷霧一般神秘莫測。”


    “明白,我即刻派人徹查他,必不會耽誤少主之事。可若查明他所言皆為實……我等?”


    “那與他合作也未嚐不可。換個角度想,若他對我等有所圖謀,今日便不會僅他一人前來。畢竟能尋至此處,我等身份已難以掩蓋。”


    屋內眾人沉默片刻,淩飛鳶此語如同一把利劍,直插眾人內心,令眾人皆心生寒意。


    其他暫且不論,單就憑一人找上門,其實力便已如深不見底的潭水,深不可測,更遑論曉星辰的來無影去無蹤,宛如鬼魅。


    離開淩飛鳶居處,劍印閃爍,他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來到一處閣樓之上。


    迄今為止,無人知曉他實力已然恢複,故而趁夜,他亦欲如夜鷹一般,一探心中疑惑。


    此閣樓前方別無他處,正是那宛如龐然大物的帝宮。


    高聳的高牆仿若一把利刃,將永安硬生生地割裂為兩個世界,他在遲疑,是否要如勇士一般,闖入那片未知的領域,一探那人的究竟。


    時至今日,他已然看透,既然賢妃都能如蜘蛛一般,在不知不覺中織就花語樓這一龐大的勢力之網,那作為賢妃最大對手的先皇後又豈是等閑之輩?


    聯係到上一世曉劍仁的記憶,實際上在接觸過程中就有諸多疑點,如繁星點點,難以計數,但是曉劍仁的眼界如同井底之蛙,還不足以去洞悉其中的奧妙,可如今自己看來,先皇後或許隱藏的比賢妃都要深沉,如同那無盡的黑夜,讓人難以捉摸。


    他的心中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有無數個問題亟待他親自去探尋答案,然而帝宮宛如一座深不見底的幽潭,神秘莫測,他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他陷入了無盡的猶豫之中,是否要冒險進宮一見。


    經過反複的深思熟慮,他如變色龍般將自己的麵容隱藏起來,曉星辰依舊被囚禁在天牢之中,即便被發現,他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想到此處,劍印如流星般繼續閃爍,向著帝宮疾馳而去,通往冷宮的道路對他來說猶如老友般熟悉,劍印有距離的限製,但是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了通往冷宮的道路,仿佛是一幅生動的地圖。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圍牆上不斷閃現、消失,眨眼間便如疾風般消失在了帝宮之中。


    冷萃園,這裏便是慕容風華的棲息之所,亦是帝宮中的囚禁之地。


    每到夜幕降臨,她都猶如一隻孤獨的夜鶯,喜歡坐在樹枝的枝頭,仰望著天空飲酒作樂。


    今日亦如往昔,這地方名副其實,冷清得猶如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雖然武帝曾有意派遣侍者前來侍奉,可都被她毫不留情地驅趕了回去。


    既然是囚禁,那就要有囚禁的模樣,陽奉陰違的代價可不是輕易能夠承受的。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多幾個侍女又何妨?


    正當她凝視著深邃的夜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迷茫時,她的目光突然一動,然後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看向冷宮的一角。


    隻見一道劍印如閃電般驟然出現,隨後一道人影如幻影般取代劍印出現在了那裏。


    “咦?好精妙的劍印運用之法!”


    她不禁輕聲驚歎,一個輕盈的翻身,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從枝頭飄落至地麵,然後穩穩地落在了樹下。


    曉星辰這是首次在慕容風華麵前展現出屬於戰劍的力量,因此慕容風華的心中湧起了一絲遲疑,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這冷清的院子難得有人來,不知你是何方神聖?”


    看到慕容風華一襲紅衣似火,右手輕握一壺酒,宛如一朵盛開的紅梅,曉星辰不禁瞠目結舌,心中暗自思忖:這還是曉劍仁心中那位慈祥文靜的皇後嗎?


    呆立片刻之後,曉星辰也不再掩飾,如同一顆流星般從黑暗中疾馳而出,並迅速揭下麵罩,朗聲道:“我說過,我定會回來尋您!”


    “竟然是你?”


    慕容風華滿臉驚愕,宛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一顆巨石,她急忙跑過來,緊緊拉住曉星辰,一同向殿內走去,


    “到裏麵說話,此處耳目眾多,易生事端。”


    大殿內空空蕩蕩,唯有一張床孤零零地矗立著,仿佛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冷清的氛圍與冷宮之名倒是極為相稱。


    或許是因為曉劍仁的緣故,曉星辰對這裏並無陌生之感,他輕車熟路地燃起了火爐,仿佛這一切早已爛熟於心。


    慕容風華輕輕關上大門,看著曉星辰熟稔地尋找柴火、點燃火爐,她並未催促,而是悠然自得地掂著酒壺,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咪,靜靜地坐在床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曉星辰一邊點火,一邊麵露尷尬之色,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修道之人又何必拘泥於此。今日見您前來,可是想好如何麵對我了嗎?”


    曉星辰有些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星辰丹本已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奈何關鍵人物如黃鶴般杳無蹤跡,我追尋至今仍一無所獲,所以您的噬魂之痛還需再忍耐一段時間,此事我從未忘卻。”


    “噬魂之痛不過是疥癬之疾,不足為慮。我更在意的是,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與我有何淵源?若你願意傾訴,我倒是很樂意你今夜來此陪我暢聊一番。”


    慕容風華仰頭輕啜一口,眼角餘光如輕羽般掃了一眼緊張地立在她身側的少年,嘴角似有若無地泛起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笑,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曉星辰開口問道


    “你說,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何你自囚深宮,是誰給你下的噬魂之毒?”


    慕容風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柔聲道。


    “嗯?你竟然問的是這個?”


    慕容風華稍顯驚訝,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這個問題似乎與你並無關聯,對你也無甚助益,我還以為你會問你那啞妻的去向呢?”


    曉星辰聞言,如遭雷擊,“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瞬間浮現出凝重之色,急切地問道:“你知道妲己去了哪裏?”


    “稍安勿躁,莫要如此衝動,年輕人要學會深藏自己的情緒,如此這般,才不易被人抓住把柄。”


    慕容風華輕抬玉手,示意他坐下,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慈愛的老母親在安撫自己的孩子。


    曉星辰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看來自己今晚沒有白來,來之前,他在記憶的海洋中苦苦尋覓,直至記憶的指針停留在先皇後這裏時,他才發現曉劍仁那些記憶中的異樣,而且經過上一次在城門口的會麵,他已然斷定,眼前的先皇後定然不是凡人。


    “是我失態了,實在是因為我遍尋不著她們的蹤跡,我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究竟是誰有如此能耐,能將她帶走。”


    曉星辰如泄氣的皮球般重新坐了回去,這一次他正襟危坐,如臨大敵般等待著慕容風華的回答。


    慕容風華也毫無隱瞞之意,她的餘光如冷箭般射向曉星辰的臉龐,鄭重其事地警告道:“你確定要知道嗎?你現在猶如羽翼未豐的雛鳥,尚不足以去觸碰某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時候,那些災禍或許還會對你視而不見,但當你知曉之時,災禍便會如餓虎撲食般向你襲來。我想這也是妲己的意思,她並不想讓你知曉太多事。”


    “至於我,隻要你發問,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後果如何,你可要自行承擔。你確定你已做好準備,去承受那如泰山壓卵般的因果嗎?”


    曉星辰沉默不語,話已至此,他無需再問。


    上一次源紋虛幻人影的諸多言語,再加上如今的這番話,他心中已如明鏡般猜出了一些端倪,無非就是那玉京天。


    可他若不去尋找,玉京天難道就不會來滅他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懼怕他們呢?


    “我想知道,懇請你告訴我妲己現在身在何處?”


    他斬釘截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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