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不會這麽邪門吧?”


    曉星辰一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中暗自叫苦,感情這檔子事竟然是自己惹出來的。


    若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可真是個惹禍精!”


    可小純的話還沒說完,


    “此事竟然驚動了帝宮那位,龍紋禁軍如猛虎下山般現世,正在驅趕神仙樓附近的人。


    朝堂之上更是炸開了鍋,眾人皆被震驚得目瞪口呆,紛紛上書,要求武帝徹查神仙樓。”


    “嗯?這是什麽意思?一座樓塌了而已,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若雪滿臉疑惑地抬起頭,


    “至於,至於,神仙樓塌了,然後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駭人?什麽駭人一幕,一座樓裏能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曉星辰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插嘴問了一句,實在想不通。小純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給自己鼓足勇氣,然後才緩緩說道,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有人親眼目睹,神仙樓塌陷的瞬間,展現在眼前的不是一片廢墟,而是滿地的森森白骨,在神仙樓的牆上,還懸掛著許多屍體,這些屍體就像是被掛在架子上的臘肉一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被風幹成了一具具幹屍。”


    “而且在神仙樓的下方,還有一座如山般高聳的骸骨山,那座骸骨山宛如正在舉行某種神秘儀式,卻不巧碰上地龍翻身,結果如潘多拉魔盒被驟然打開,一切都暴露無遺。本來就因地龍而驚恐萬分的永安百姓,在目睹這一幕後,更是如驚弓之鳥,恐懼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他們紛紛四散逃離,直到龍紋禁軍如天降神兵般出現,才將神仙樓徹底封鎖。”


    若雪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神仙樓,那可是隻有皇家供奉才能進入的地方,其他人或許對其中的人一無所知,但她曾聽賢妃提起過,武帝早年招攬了一批絕世高手,旨在穩固皇權。


    這批人皆是窮凶極惡之徒,用當時的話來說,這便是以毒攻毒。


    當皇權穩固之後,這些人已不便再拋頭露麵,於是便有了神仙樓,那裏供奉的便是這些惡貫滿盈之人。


    曾有人提議將這些惡人趕盡殺絕,但武帝卻對這股力量垂涎欲滴,故而一直將其保留至今。


    賢妃也曾說過,與其稱之為神仙樓,倒不如叫做惡人樓更為貼切。


    很多時候,花語樓的情報都會對那片區域繞道而行,隻因那裏的人,皆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隻是沒想到,曉星辰的一次爆發,竟然引發了如此軒然大波,要處置那批惡人,談何容易,


    “好家夥,這永安城還真是藏汙納垢啊,那如今,武帝究竟作何打算?”


    看到若雪沉默不語,曉星辰當仁不讓地接過話頭,


    “不曉得啊,事情發生得如此猝不及防,所有人都被打得措手不及,神仙樓那裏如今已是禁地,龍紋禁軍僅僅負責戒備,至於神仙樓的那些人,卻好似有了依仗一般,根本沒有逃竄的跡象。”


    “這是吃定了武帝不敢拿他們怎樣啊,看來這些人絕非善茬。”


    曉星辰已然大致厘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是他心中略有疑惑,前世曉劍仁那時,如今發生的一切皆未曾發生過,曆史的走向正於無聲處悄然改變,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橫空出世嗎?


    “咚咚咚,”


    敲門聲驀地打斷了他的思緒,小純移步至門前,一張紙條被遞了過來,小純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一股怒不可遏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而生,


    “最新消息,有人識破了神仙樓下的儀式,那竟是一種名為惡鬼祭的邪惡儀式,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顆人頭作為祭品,方能引惡鬼降臨塵世,也就是說,神仙樓在不知不覺中殘殺了永安一萬民眾。”


    “什麽?”


    若雪駭然失色,霍然站起身來,


    “莫慌,即便死了一萬人,也與你並無幹係,那皆是武帝該憂心之事,”


    曉星辰趕忙勸慰道,於他而言,這些死亡人數不過是冰冷的數字,毫無感覺可言,那是因為他本就不認為自己屬於這個世界,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來看待自然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若是身臨其境,一萬個自己的同胞慘遭屠戮,便能深切體會到若雪此刻心中的憤恨之情,


    “該死,這些人都罪該萬死,”


    若雪的麵龐猶如寒冬臘月的冰霜,寒芒四射,她的殺心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再次開口問道:“可知那些人的實力處於何等層次?”


    小純如撥浪鼓般搖頭,顯然這並非她所能探知的,


    “查,徹查那些人的底細,我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等等,稍安勿躁,你如此激動作甚,這與你有何關聯?”


    曉星辰如觸電般立刻起身阻攔,他們現今自身難保,何必去做那拯救蒼生的聖母,


    “曉星辰,你莫非是鐵石心腸,一萬條人命慘遭屠戮,此等慘事,你怎能讓我無動於衷?”


    若雪猛地轉頭,如利劍般的目光直射曉星辰,這讓曉星辰有些無可奈何,


    “這本就與你毫不相幹,咱們自身的麻煩尚未解決,你何必去為那些素不相識的人伸張正義,此事自有武帝出馬,天下之大,我們無力顧及每一個可憐之人,況且如此說來,我比那些人更為淒慘,不是嗎?”


    這番話可謂是無懈可擊,倘若今日沒有蟻窟之事,若雪或許尚無感覺,然而自從聽了信老的那番言語,


    眼前這個男子似乎真的是個苦命之人,蟻窟的人已夠悲慘了吧?可信老卻說,曉星辰比他們更加可憐,


    “你說是吧?你是否應當先憐憫憐憫我?畢竟我尚有一線生機,你又何苦為了一些已逝之人而放棄拯救我的契機呢,”


    看到若雪有所動搖,他乘勝追擊,繼續煽風點火,並對自己的這番言辭暗自得意,做人切不可有那泛濫的聖母心,


    然後他看向小純,繼續開口說道,


    “好了,小純,你先退下吧,密切留意各方的反應,如此驚天動地之事,民怨必然沸騰,武帝的態度,朝堂的風向,都要緊緊盯牢。對了,還有那個所謂的惡鬼祭,你也順便查一查,看看那些人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這些人如此興師動眾,必定所圖非小,我們雖無意招惹是非,但必須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以防他們的行為與我們產生糾葛,也好未雨綢繆。”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小純頷首表示認同,對於曉星辰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她並未心存疑慮,因為她深知何事該問,何事不該問。


    能登上第八層,本身就意味著信任。


    若雪聽著他的話語,並未繼續發怒,而是緩緩地坐了回去,


    “依你之見,此事最終會如何收場?”


    “無論結局如何,都與我們無關,我現在所關心的,是我該如何自救。至於那惡鬼祭,我們隻需稍加關注即可,無需勞心費神,真正需要費心的,是那一位。”


    曉星辰說得雲淡風輕,也確實如此行事,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


    然而,他不去找麻煩,卻難保麻煩不會自動找上門來,尤其是這個惡鬼祭,他一時之間想不明白,總覺得似曾相識,待到他回過神來,不禁暗罵一聲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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