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為萬幫主或者其他原因的人,隻能怒氣衝衝等著那些人離去的身影。甚至朝著他們的方向啐了一口,惱怒的很。


    “走。”為首的人,氣的一扭頭就離開,若怒火能實質化,他的後背早就燃燒起熊熊怒火。


    “走了嗎?都走了嗎?有沒有都走了?”嚴大人背對著那夥人,時不時的問著跟在身後的那些衙門裏的人。


    一次次,不厭其煩的確認那邊的人是不是走了。


    馬六幾人也是頻頻朝後看著,過了一會才說道:“大人,人走了。萬幫主不愧是龍虎幫的幫主,有他出手,那些人都不敢惹事。”


    回頭看到人都走了,馬六幾人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嚇死個人,還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裏呢。


    他們現在是略懂一些拳腳,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啊。


    單靠他們有些吃力。


    能不打,最好就別打。


    尤其是為了不值得的人去打,那才是腦子有病了呢。


    聽說人走了,嚴大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緩緩鬆了一口氣。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大人,那兩位您打算怎麽安排?”


    嚴大人擺擺手:“人還是不能住在縣衙裏,本大人我也,會夜不成眠的。這樣,你那個馬德祝的將軍府不是一直空置了嗎?你帶人去收拾一下,把他們安排住在那裏。”


    “可行嗎?”


    “怎麽不可行?咱們這裏又沒有驛館,縣衙破破爛爛的,豈能怠慢了客人?將軍府那邊雖然被人放火燒過一些,但大體上並不受什麽影響。那可是咱們北境裏比較好的宅子,他們住在那裏已經是我們想到最好的地方了。”


    嚴大人覺得自己已經夠體恤了。


    將軍府啊,那是什麽地方?整個北境官職最大的府邸,雖然將軍府失竊過,被人偷的家底都快空了。


    但是,大體上的建築都還在,不受什麽影響。


    這麽想著,就喊著馬六他們快去找些人打掃一下。


    馬六等人心裏暗罵晦氣,就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們一點都不想做、


    有這個時間去給貴人當牛馬,還不如去季村長那邊當牛馬呢。


    畢竟人家季村長對牛馬好啊,好吃好喝的提供還給錢。


    哪像給那些貴人做牛馬,什麽都撈不著,可能還會被罵被罰。


    越想,心情就越差。


    馬六心裏罵著,接著就是招呼幾個倒黴蛋跟著自己一起去做免費牛馬。


    不過別指望男人能做什麽精細的活,他們也就是過去打開門,開門窗通通風散散氣。


    至於清潔什麽的,也就是隨便的擦一下,做不到那麽精細到位。


    將軍府的那些下人,因為馬德祝已經死了。


    夫人也不在,趁著機會自己找到賣身契跑了。


    現在的將軍府荒涼的很。


    幾個衙差在裏麵轉了一圈,就受不了裏麵的冷清,轉身離開。


    到了衙門裏,就去找大人交差。


    剛進去,就發現裏麵的氣氛不對。


    那位剛才大放厥詞,差點被人圍毆打死的十三皇子這會正在衙門裏的這些人麵前無能狂怒。


    地上的瓷器摔落一地,一旁的那位郡主無聲的落淚,儼然一副受到刺激,傷害的模樣。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任由那些人鬧事?你們一個個竟然還縱容他們離開?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是誰給你們發的俸祿?你們為誰效忠?”趙鴻軒氣壞了。


    他從未覺得自己像今天這樣丟人,比自己在京城裏,被幾位皇兄辱罵自己是個洗腳婢的下jian貨,髒了父皇的血還要覺得丟人。


    因為那些話他聽的太多太多了。早就聽膩了,聽的免疫了。


    自己的母親的確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洗腳婢,這是他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當初也的確是自己的母親有心機的爬上了龍床,有了自己。


    這也是自己被父皇厭惡的原因。


    他就是肮髒,汙濁不堪讓他想到自己被算計最後不得不為了血脈認下這件事。


    這不是秘密,他早習慣被人拿來說笑了。


    別說是別人,就是他自己都覺得丟人的很。


    至於父皇讓自己來到這裏,他也是半推半就的應了下來。


    沿路,各地聽說他是皇子,各種奉承巴結,恭維討好,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那些在京城裏,得到的羞辱隨著這一路北上,也隨之消失。


    剩下的,隻有那些人刻意的奉承,討好。


    也讓他逐漸忘記了自己身份的事情,整個人變的飄飄然。


    以往那些壓製的性子,也終於得到了釋放。


    但是他沒想到,到了這裏。


    那種在京城裏被人無視,輕蔑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尤其是剛才,那些人聽到是皇子的身份後,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帶著輕蔑以及要他殺了的想法。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們怎麽能,怎麽敢的?


    十三皇子趙鴻軒又氣又怒又有些害怕。


    剛才自己還被一個衙差威脅,這令他更生氣,更覺得羞辱。


    他一個皇子,竟然被一個狗屁衙差給欺負了。


    “你,你本皇子跪下。”趙鴻軒的視線掃落一圈,最後落在了張大的身上,對著他下令。


    讓他雙膝跪在碎裂一地的瓷器上麵。


    在場的人聽到他這話之後,神色一變。


    剛才都還一群看著傻·逼靜靜表演的那些人,眼神都變的陰沉了起來。


    嚴大人在一旁聽到這話,麵色也跟著變的不好看。


    剛才他一直不出聲,是覺得這位皇子受到了刺激。


    看在對方是個皇子,又是初來乍到的份上,就客氣客氣一下,給對方一點麵子。


    讓他在這裏自由發揮,心裏卻是一直喊著:反彈反彈。


    反正隻要是不好的,全部反彈回去。


    這麽想著,心情就好了不少。


    結果,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裏建設之後,卻又聽到他這話,以及要張大跪在碎片上的命令。


    如果張大真的做了,這腿也就廢了。


    這是是故意的,想廢了張大?


    嚴大人沒說話。


    張大的臉刷的黑了。


    馬的,京城來的皇子了不起啊?


    麻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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