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如歌姐說娘和妹妹會醒來之後,他一直等著。


    眼看著日落西山,他內心就一直很焦灼。


    就在他再也忍不住要去找薛大夫的時候,卻聽到床上傳來嚶嚀的聲音。


    接著母親和妹妹就接連醒來,二人醒來後,迷茫了一瞬。


    隨後像猛然間驚醒似的,刷的起身就去摸枕頭下的東西,結果什麽也沒有摸到,嚇的她們二人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就在她們惶恐不安的時候,耳邊傳來季樂山的聲音。


    聽到有男人的聲音,二人更是嚇的不輕。


    小的更是嚇的抱著頭尖叫,大的則是拿起旁邊一切能拿到的東西,朝著季樂山的身上砸過去。


    眼神警惕戒備的瞪著他。


    看著娘和妹妹反應這麽大,季樂山心口疼的很。


    “娘,妹妹,我是樂山,你們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樂山啊。”季樂山忍著發紅的眼睛,對著她們說。


    可是二人很驚懼,還是不許樂山靠近,甚至讓他滾出去。


    最後還是旁邊的四鄰聽到了動靜,趕過來看看。


    看到這個場景之後,也是歎息一聲。


    不過,年紀大的婦人這兩個人瞧著也很應激,害怕。


    最後隻能用年紀小一點的女孩子過來,這二人才算安靜了下來。


    被趕在門外的季樂山,聽到屋內安靜了下來,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緊接著就是憤怒。


    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淪落至此,都是那個渣爹。


    他是回到村子裏,從其他的兄弟的口中才得知,母親和妹妹遭遇了什麽。


    那個畜生竟然染上了賭癮不說,還為了賭錢將自己的娘和妹妹賣了,送到那種地方。


    而且已經是有三個月之久。


    他難以想象這三個月裏,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都遭遇了什麽。


    看著她們消瘦的皮包骨頭,還有現在的精神狀態,他就有要將人咬碎的恨意。


    那個畜生,他怎麽可以,怎麽能?


    那可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啊!


    會不知道落入那個地方,麵臨什麽嗎?


    會,他知道的。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有這樣畜生不如的父親,他都覺得身上的血肉都是肮髒。


    恨不得將身上的血肉全都剮了還給他。


    但,自己這樣也就死了。


    娘和妹妹沒人照顧,豈不是更可憐?


    北境這邊,除了村子裏的人,外麵那些都是吃人的。


    季樂山不敢冒險,也不能弑父。


    恨意,愧疚交織在一起,快要將他整個人撕碎了。


    看著院中一直沉默,卻雙手握拳,鮮血從掌心中滴落都不知道的季樂山,幾個兄弟看到後,心中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頭。


    煽情的話,他們這些直男也不會。


    也隻能勸他想開一點,想想自己娘和妹妹,也要好好振作,將她們照顧好。


    季樂山點頭,這點知道,他一定會照顧好母親和妹妹,絕不讓她們再受委屈。


    許是,是孩童的天真讓屋內的母女二人冷靜了下來,環顧了一圈四周,從孩童的嘴裏知道她們來到了花村。


    這裏的人,都是從京城流放或者因為京城主家犯事被牽連進來,但大家都在這裏定居,目前生活的很好。


    二人神智逐漸清醒後,才意識到她們已經離開了那個魔窟,那個吃人的地方,


    她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也不用日夜不休交替守著房門。更是茶水和飯菜都不敢多吃,每次吃喝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會拿抓住的耗子試吃。


    如果耗子吃了沒問題,她們才敢吃。


    如果耗子吃了有問題,她們是絕不會砰一點的。


    就是靠這個方法,她們熬到了現在。


    聽著屋內娘親和妹妹訴說過往的經曆,別說是季樂山了,就是聽到的人,眼睛都跟著紅了起來。


    可憐,她們母女二人也太可憐了。


    後麵的幾天,在大家有愛的照顧下,母女二人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清醒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也認出了季樂山了。


    三人抱頭痛哭,尤其是娘和妹妹,哭的特別大聲,好似宣泄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和恐慌。


    等哭完之後,她們的情緒也跟著穩定了不少。


    至少她們被救下,以後會留下來跟著季樂山一起生活後,母女二人再次哭泣,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而今天,季樂山試著帶她們出來透透氣,這不剛好遇見了如歌姐帶著一群半大的孩子打雪仗。


    他滿臉笑意,指著那群人對著娘和妹妹說著。


    方氏和女兒齊齊朝著那群人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不少人在追逐嬉鬧。


    為首的女子,二人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是那天,那天將她們從魔窟帶出來的恩人。


    方氏和女兒激動的看著不遠處的身影。


    抓著季樂山的袖子說道:”是她,沒錯,就是她。”


    “娘你怎麽了?”季樂山有些不解。


    “是那位姑娘將我和你妹妹從那吃人的地方救了出來。我沒有認錯,是她,是那位姑娘。”方氏激動壞了,眼淚緊跟著奪眶而出。


    “娘是說如歌姐?”


    “啊對,是她,是她。”經兒子這麽說,方氏想起來了。


    自己的兒子當初不就是賣給那位姑娘的嗎?好像叫什麽季小姐的。


    瞧她這個腦子,越來越不好了。


    竟然將大恩人給忘記了。


    她愧疚又帶著些許的欣慰看著季樂山:“之前你爹將你賣給季小姐,我還恨他。可如今看來,反倒是他做了一件好事。若沒有這事,我們三人下場隻會更慘。”


    季樂山聽後點頭,表示他娘說的對。


    就他爹那自私自利的性子,如果他沒有跟著如歌姐的話,下場肯定不會多好。


    “娘別多想了,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季樂山小聲安撫著。


    聽了這話,方氏這才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連連點頭:“是,你說的對,都過去了。”


    “那娘現在要不要去見如歌姐?”


    “好,我要親口跟她說謝謝。”方氏對著兒子重重點頭,表示要去見季如歌。


    “如歌姐,我娘有話要跟你說。”季樂山帶著她們來到季如歌麵前,笑著打招呼。


    季如歌聽到話,回過神笑著說:“行啊,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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