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同族的兄弟,自我安慰對方也算是英雄,擊退了壞人,上前視死如歸帶下去清洗了。


    “你中午吃了什麽?”等人回來,薛大夫上前診脈,蹙眉問他。


    “也沒吃什麽啊,就是中午喝了一些野菜湯。”


    “你再想想有沒有吃什麽。”薛大夫示意他再多想想。


    這脈象上看的話,是食物中毒。


    但是如果是食物中毒,沒道理他們都吃一鍋菜,大家都沒事,就他有事。


    “大夫,你問我吃什麽做什麽?這跟吃的有關係?”


    “當然有,你食物中毒不知道?”薛大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一聽,驚訝的放大瞳孔:“我,我食物中毒?”


    “是,所以才會問你,有沒有亂吃什麽東西,或者吃錯什麽?”薛大夫有些心累的說。


    “我沒亂吃什麽啊。”男人的眼睛虛閃了幾下。


    薛大夫虎著臉:“都這樣了,你還不打算說實話?算了,老夫不管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眼看著薛大夫要走,男人見狀急忙拉著他的手,小小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大聲一點。”薛大夫表示自己年紀大了,耳朵不行了。


    對方說什麽,他也沒聽清楚。


    男人心下一狠,承認自己有去鳳家那邊偷吃他們掛在車棚外麵的菌菇。


    “我就吃了兩口,感覺味道不是很好吃,就扔了。”男人可憐巴巴的說。


    薛大夫讓他去找個相似的過來,他看看是什麽菌菇。


    等男人拿來之後,薛大夫看了一眼。


    視線朝著季如歌的方向看過去:“你放著有毒的菌菇在外麵做什麽?”


    “有用。”季如歌沒想過,這人嘴饞,偷吃自己采摘有毒的菌菇。


    “大夫,我,我不會快不行了吧?”確定是自己偷吃菌菇造成的食物中毒,男人嚇壞了。


    臉色的血色都沒有了。


    “還好,這東西毒性不大,沒什麽危險,最多也就是腹痛腹瀉。”薛大夫說到這裏,白眼一翻,掃了一眼他:“挺大一個小夥子,嘴巴怎麽就那麽饞?”


    小夥低著頭,羞紅一張臉。


    這個,他怎麽好意思說呢?


    他餓啊,中午領的兩個餅子加上野菜湯,也隻是半飽。連續走著幾個時辰的路,他難受啊,餓的抓耳撓腮的。


    到後麵,喝水也沒用,餓的胃一抽一抽的疼,最後就去偷一點吃的。


    他不敢偷別的,也就隻敢偷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菌菇,自從連續下了大雨過後,山林間,路邊到處都是菌菇。


    大家一路走一路采,這東西不多,都拿出來晾曬搭配。


    他就是覺得這東西也不起眼,偷吃一些,應該沒什麽的。


    誰知道,還會讓自己食物中毒了。


    知道是食物中毒後,季如歌這邊有快速止血藥和消炎藥。


    示意對方快吃了。


    然後又專門給他準備了燕麥粥,這粥飽腹感很強,放一點就能煮出很多。


    “這個你留著,餓了自己就打開吃一些。除了幹吃用水衝泡都可以,飽腹感很強。今晚你的表現很突出,這是給你的獎勵。”季如歌說著,又給他兩瓶純牛奶。


    喜提‘飛翔哥’的男人,低著頭看著眼前一桶燕麥片,還有兩大罐純牛奶,眼睛落在季如歌的身上,眼圈刷的紅了。


    他衝著季如歌深深鞠躬:“謝謝。”


    “以後餓了,說一聲。雖然大家一路都要節省糧食,但也沒有讓人餓的要去吃不幹淨的東西中毒。”


    “是,我記著了。”


    叮囑對方快點吃藥,然後這兩天吃一些清淡一些的。


    油膩的東西不能碰。


    看著晚上大家每人一大碗香噴噴的陽春麵,看的飛翔哥眼睛都亮了。


    每一碗陽春麵都有一個荷包蛋還有一隻鹵味雞腿,雞腿很大個,看起來很誘人。


    看的飛翔哥砸吧嘴。


    他感覺自己的肚子不疼了,吃一些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是薛大夫那邊卻是明令禁止他沾葷腥。


    何況今晚的陽春麵裏,用的都是豬油呢。


    “你的那份都記著呢,等你好了,都會補給你。”負責做飯的幾個婦人,瞧著飛翔哥眼巴巴的眼神看過來,心有些不忍,對他說。


    聽說會補給自己,飛翔哥受傷的心才算好一些。


    然後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然後捧著自己的白粥吃著。


    好在白粥裏麵,放了一點白糖,喝起來甜滋滋的,不然他指定要哭起來。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之後,簡單的梳洗就開始早早的休息。


    又走了兩天,終於到達了北境的境內。


    看著北境的城牆,在場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城牆上觸目驚心的鮮血,刀痕各種被武器摧毀的痕跡。


    城門更是慘不忍睹,瞧著就像是被人暴力摧毀。


    “這,這就是北境?”看著終於到了的地方,瞧著眼前像廢城似的北境,雖然有心理準備,可看到這一幕還是驚住了。


    “那城門牌不是寫的很清楚嗎?這裏就是北境,從這進去之後,就是北境之地。咱們流放最終的目的地,今後怕是再也從這裏走不出去了。”


    一行從京城裏來的人,抬頭看著城門上的門牌,百感交集。


    很多時候,都以為自己做夢呢。


    夢醒了,就能回到過去了。


    可當夢醒的時候,再看四周熟悉的一切,就知道他們回不去了,什麽也回不去了。


    他們不再是天子近臣,而是流放犯人。


    他們順從皇上的意思,將瑾王一脈摘下,跌入塵埃,結果皇上反手就把他們全都送來了。


    打包跟著瑾王一脈,一起流放北境。


    心寒,心寒從來都不是大吵大鬧,而是沉默如聲。


    早知道皇上這麽狗,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反正他們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行了,最後一站了,將你們交接給北境的官員,我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王勇等人一直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


    可算到地方了,人數傷亡除了最初刺殺那一場,後續就好了一些。折算下來也就不足百人,在可控範圍,也算是完美達成任務。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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