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醒不再叫喊了以後,馬蕭然漠然看著剩下的幾個人說話了。


    “都不要想著投降,就算是投降了,我們也會被槍斃。我這次帶兄弟們出來,也一定會帶兄弟們離開”


    “實話告訴你們,我這次回來就有三套方案。我已經和緬甸的戴老板說好了,南邊海上還有一條快艇等著我們。我們隻要出了這個倉庫,進了後山,警察就拿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隻要再走十幾公裏就能到了戴老板說的那個海岸線……”


    “對,我們都要聽大哥的,和警察幹到底!”另一名匪徒附和到。


    “到時候,我絕對虧待在場的每個人。我給你們每人5000萬美刀……”


    馬蕭然不失時機地給每個人畫著大餅。似乎,公司被查封,資產被凍結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馬蕭然看著倉庫內稍微提升些許的人心士氣後,他慢慢走向窗口對著外麵喊話道。


    “都40分鍾了,我們要的車和錢呢!你想讓我們撕票嗎……”


    過了幾分鍾後,對方回話,“馬蕭然,車子已經在外麵了,你可以看一下。但是你要那麽多的的現金,還是美元。準備總需要時間的。我們正在準備……”


    “別他媽的拖延時間,我再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沒有車和錢,我們就撕票,然後我們一起死!”


    “到時候,別說我兒子,就是我親爹,我也照殺不誤……”


    蘇醒咬著牙地看著這一切,“馬蕭然,你說這話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別他媽的和我說報應,說天譴!”馬蕭然對著蘇醒大吼到。


    “如果真的有報應,那麽欺負我父母的城管報應在哪裏?毆打我父母的其他小販就不該有天譴嗎?殺死我父母的黑社會就沒有報應嗎!”


    “向我索賄,收我錢的貪官們就不該有報應嗎!那些想搞垮我的人不惜把自己的老婆,妹妹送到貪官床上就不該遭天譴嗎!”馬蕭然繼續吼叫到。


    “我隻相信勝者為王,強者至尊,沒有錢,沒有實力,你就是弱者,活該被欺負,活該被壓榨。如果真的有老天爺,那我就去你媽的老天爺……”


    就在馬蕭然發泄情緒的時候,警方終於有了重大突破。指揮部請來了一位80多歲高齡的老人。老人提供了一條關鍵性的信息——這間倉庫有暗道。


    老人說,這倉庫建於上世紀60年代,原先是一家兵工廠的庫房,後來賣給了其他企業。這條暗道應該是當時三防備戰工程的延伸。兵工廠各個房間均設有暗道,以利敵機轟炸時,人員可以有效快速進入防空洞內。後來隨著國際形勢的緩和,防空洞逐漸廢棄,這些一條條暗道也逐漸被人們忘記。


    “我記得我小時候,還和我們村的老王頭,郭大尾巴鑽過那暗道。離這兵工廠1000米的村供銷社牆背後就是個暗道入口。你們就能從那裏進去……。”


    老人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異常興奮。指揮部馬上決定派遣兩名瘦小精幹的突擊隊員進入地道進行偵查。


    經過偵查過後,暗道傳回消息。暗道比較狹窄,並排隻能通過倆人。但是暗道也比較通暢,沒有坍塌的地方。暗道倉庫入口的方向被水泥蓋板蓋在上麵,不過蓋板重量較輕,可以輕鬆打開,關鍵時刻可以直接打開蓋子配合營救。


    最主要的是通過暗道出口蓋子上的縫隙,突擊隊員摸清了裏麵倉庫和匪徒情況,並確定了兩名人質的安全。


    蘇醒和馬諾雖然精神萎靡,但是那是驚恐和擔憂造成的,並沒有明顯外傷。另外他們並沒有被捆綁。


    倉庫內部大小約30平方,前麵牆上正中是一扇防盜門,防盜門兩側是兩個約2平方米的窗戶。倉庫左側有一個小小的套間。倉庫內有七名匪徒,一名已經死亡。另外六人,四個人分別守著兩個窗口,一個人守大門,馬蕭然在後牆左側的廢舊麻袋上坐著,旁邊則是兩名人質斜靠在麻袋上麵。


    指揮部決定采取新的營救方案,外麵喊話分散他們注意力。然後外麵佯攻,地道內突然發起突襲,分別擊斃六名匪徒,解救人質。


    正在這時,倉庫裏又傳出來了馬蕭然喊話的聲音。


    “外麵的人,我們的錢怎麽還沒準備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和底線……”


    “車子就在外麵,現在都八點多了,銀行沒有這麽多外匯現金。我們得去隔壁市調取,這得需要時間啊……”


    警方在盡量拖延時間中。


    李定得知馬蕭然被圍的消息也是下午五點多鍾,他急切之下自己一個人便租車來到了老街村。他道聽途說了高速公路及國道上追逐之戰,還有馬蕭然團夥在老街村槍殺村民的惡行後,他對蘇醒和馬諾充滿了擔憂,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擔憂過,哪怕是那次礦難,被困井下七八天的光景,他也沒有如此的急迫擔憂。


    很可惜,他被外圍警戒人員擋在了老街村口。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鍾,李定聽著警方的大喇叭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看著進進出出的持槍隊員們,他無能為力。他強壓住急迫的心情,坐在路邊的一塊青石上麵,死死盯著前麵的人群,似乎他想透過人群可以隔空透視,看到裏麵的情況。


    突然,前麵傳來了“啪啪”兩聲槍響,瞬間警戒線內槍聲大作。李定猛地站了起來,發了瘋似的隨著人群往裏擠著。外圍的執勤人員迅速結成人牆拚命地把人群往外推著。


    “退後,退後!全部退後!”執勤人員大喊著,他們沙啞的嗓音在喧囂的人群中顯得那麽得淡薄渺小。


    裏麵的槍聲漸漸停止了下來,李定的心也跟著停止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不敢想,他不敢問,他更不敢看。


    此時的特戰隊員已經攻進了倉庫內,擊斃了大部匪徒,解救出馬諾。但是很遺憾,蘇醒沒有被解救出來。她被馬蕭然劫持著退到了倉庫的小隔間內,隔間內外又形成了僵持狀態,而且這時候的馬蕭然已成狂躁狀態,他拿著槍對著隔間外麵就是一陣亂射。幸好隊員們身穿防彈背心,以及躲避及時,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指揮部原計劃等到淩晨十二點,暗道裏進行潛伏,趁著他們夜深人乏的時候和倉庫外麵的隊員配合發起突襲行動,擊斃匪徒,解救人質。隻是,馬蕭然團夥突然狂躁起來,馬蕭然提出現在就讓警方提供車輛,撤離人員,更可怕的是馬蕭然他們發現了特戰隊員迂回運動,進行突襲準備的蹤跡。


    行動暴露,突襲改為強攻,瞬間三四顆閃光彈被擲進了倉庫內,倉庫內頓時亮光一片。暗道內兩名特戰隊員猛的掀開水泥蓋板,同時窗外特戰隊員也迅速破窗而入。穿著防彈背心,佩戴著夜視儀的特戰隊員們分工明確,分別擊斃了窗邊和門邊匪徒。隻是,馬蕭然遇到強光時下意識的低頭動作竟然躲過了特戰隊員的第一槍,等到特戰隊員再開第二槍時,他早已閉著眼睛抓起了蘇醒,掐著她的脖子退到了隔間以內。


    他用槍頂著蘇醒的後腦。嘶聲大喊道:“來啊!開槍啊!我死也拉一個墊背的……”


    外麵的狙擊手試圖對馬蕭然進行狙殺,但是馬蕭然太過狡猾,他整個人都躲在蘇醒身後,手槍還死死地抵在蘇醒後腦上。右手掐著蘇醒的脖子,蘇醒呼吸急促,麵色潮紅,青筋暴露。


    冒險狙殺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爸,你放手。你這樣媽媽會沒氣的……”馬諾在趴在旁邊地上看著馬蕭然,苦苦地哀求著父親。


    “都是你,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我的公司才會沒的,都是你們我的錢都沒了。還枉我好心給你報學墨爾本大學,還虧得我給你們買別墅……”


    “你,你和你媽都是吃裏扒外的貨色!”


    馬蕭然躲在蘇醒身後,朝著馬諾的方向大聲吼叫到,通紅的眼睛裏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馬蕭然,你何必呢!你,明,你明知道我早已不愛你,你,你又何必這樣”蘇醒艱難的說到。


    “我就要這樣了,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肯毀了它,我也不留給李定”


    “哈!哈!哈!”馬蕭然紅著眼大笑到。


    “馬蕭然,你別亂動!人質死了,你肯定活不了。你要的車子就在外麵,我們放你走”


    看著馬蕭然狂躁的狀態,警方做出了退讓,攻入倉庫的特戰隊員們又陸續的退到門邊。


    “馬,馬蕭然,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你走的。我,我生是李定的人,死是李定的鬼”蘇醒閉著眼睛說到。


    “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你……”馬蕭然說著便要扣動扳機。


    “馬蕭然,你要冷靜。”門邊的特戰隊員焦急的喊到。


    這時候,隻聽到馬蕭然啞然失笑,他的眼睛不再泛紅,他的視力慢慢地恢複正常。


    他低聲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痛不欲生……”


    馬蕭然說著又淡淡地笑了起來。


    “外麵人聽著,我現在要馬上見李定。如果我見不到他,我就和蘇醒同歸於盡!快,我要見李定……”


    蘇醒渾身一震,她猛然睜開眼,“馬蕭然,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我要測試測試你的愛情到底牢固不牢固,我看你的破礦工老公會不會為你去死?我要他死!”馬蕭然陰森森地笑著。


    “馬蕭然,你無恥!”蘇醒罵到。


    “快,我要見李定,快,我要見那個破礦工,否則,我立刻殺了人質!”馬蕭然朝著警察大聲吼叫到。


    李定是在青石上被夏警官發現的,他帶著李定急匆匆的擠開黑壓壓的人群,又穿過聯勤人員組成的人牆來到現場,來到了指揮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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