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還是自己辛苦一些,多陪陪幸兒。這是李定當前最真實的想法。今天晚上,父母已經和李定說了,自己三十年前的老戰友要在一起聚會。所以自己和幸兒的晚飯要自己解決了。


    所以下班後,李定早早的在學校門口等著幸兒。工作了一天,李定累了。很長時間沒在外麵吃過飯了,他想著和幸兒在外麵改善一下夥食。和幸兒到東城去吃好久不見的鍋蓋麵。鍋蓋麵作為鎮江麵食,一到蒙城便征服了蒙城百姓的食欲。它勁道的麵條,秘製的鹵汁,大塊的牛肉,吃到嘴裏是異常鮮美。等李定他們趕到麵館的時候,人頭攢動。李定忙表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他不喜歡靠近門邊走道處,而喜歡靠近窗戶的地方。一者可以依窗聽月,二來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打擾。


    就在李定他們在座位上等麵的時候,李定無意間瞥見了麵館斜對麵新開了新感覺理發館。生意還真不錯。李定再一看門上的對聯,愣住了。


    上聯是風霜塵雪誰可去?下聯為吹剪染燙我最行。橫批是舍我其誰。這副對聯是李定在小彤第一次開理發店的時候,李定靈光一現寫的對聯。這幅對聯中顯示了小彤精湛的理發技術,顯示了小彤滿滿的自信。在這幅對聯的陪伴下,理發店走過了十年的風風雨雨,也讓小彤的理發技藝在小區內外流傳開來。誰知今天,在城東之地,竟也碰到了一模一樣的對聯。李定不由的多望了兩眼。


    理發店是一個很小的店麵。店裏坐了四五個人等待著。一個姑娘兩手拿剪在客人的頭頂飛舞著。李定突然愣住了。在他印象裏,蒙城能夠兩手同時用剪的人也就那麽兩三個,而小彤就是這兩三個人之一。他有些吃驚,他緊緊著盯著理發店的玻璃裏麵,但是玻璃上麵的水珠哈氣讓李定無法看清裏麵的情形。正在這時候,姑娘走了出來拿晾在外麵的毛巾。


    原來是小彤。李定一下子看清了。這是小彤開的店。半年時間,小彤把店開在了這裏。小彤更瘦了,身體更單薄了。此時的幸兒沒有注意到爸爸的目光,她在低著頭,喝著水。時不時的在手機上和同學聊著什麽。


    小彤在裏麵忙碌著,絲毫不知道在她斜對麵的餐館裏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的注視她。他和爸爸找尋鋪麵,一下子就相中這個房子。這是以前的理發師懷孕要回家坐月子,所以要把店給盤出去。理發店裏工具設備齊全,裝修簡單得體,還有固定的老客戶。更重要的是離爸爸媽媽近,騎車十分鍾便可到達。經過爸爸的一番討價還價,小彤兩萬五便把店鋪盤到手裏。


    經過簡單的裝修布置後,二十來天後,小彤的“新感覺”理發店便紅紅火火的開了張。精湛的手藝,熱情的服務讓小店的生意十分火爆。就連爸爸媽媽也沒想到新的理發店生意如此的火。忙碌的生意充實了小彤的生活,也衝淡了不少小彤的悲傷失意。


    看到這些,媽媽欣慰了不少。媽媽曾試探的提到了李定,小彤直接一個不吭聲。媽媽又試探的向小彤提起了說媒的安阿姨,想讓安阿姨給介紹一個對象,卻直接遭到了小彤的拒絕。


    小彤還是原諒不了李定。同時小彤也不想通過相親的方式認識自己的另一半。這事不該順其自然嗎?如果緣分到了,自己一定會高高興興的把自己嫁出去。但是,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相親的渴望。自己現在就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掙錢,養活自己,陪伴著爸爸媽媽。實在不行,當個不婚族,自己掙錢自己花也是一種安穩的歸宿。


    但多年的經驗告訴媽媽,女人還是需要男人的。雖然她說不出什麽道理來。可是現實社會中有多少單身女人是真正幸福的?但是,她知道小彤的性格。就是強驢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再說多了,真的再有個三長兩短怎麽辦?慢慢來吧,也不急在這一時。媽媽寬慰著自己。


    所以,媽媽爸爸有空了過來看看,沒空了就隨小彤在那裏忙著。畢竟過完年後,大家的事情多了起來,不可能隨時都看著小彤。不過現在看來小彤生意好的一塌糊塗,倒省了自己不少的心思。


    這天晚上,小彤還像以往那般忙碌著。今天下午店裏的人就絡繹不絕,小彤忙的手腳發軟,頭暈目眩。在這中間,小彤抽空喝了兩盒純奶,稍稍歇了一下。終於店裏的人都招呼的差不多了。小彤打算八點沒人就可以關門歇業。誰知就在店裏還有一兩個人的時候,呼啦啦的又進來三個人。小彤一看,原來是聊天群裏的“二哥”、“豬娃”、“混混”進來,他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叼著細長的女士香煙。香煙味伴隨著他們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嗆著小彤眉頭直皺。


    “丫,丫頭。給哥理個好發型。哥要去見對象。”


    小彤在聊天群內昵稱叫丫頭。


    小彤沒有吭聲。她和這個“二哥”等人並沒有什麽交情。二哥和“人見人愛的妞”、“我就是女王”等人有不少來往,整天打情罵俏的。如果在群裏碰到他們不喜歡的人,動不動就是明天我找人弄死你。小彤討厭他們,不想招惹他們。


    一個顧客的頭發終於理完了。小彤招呼著沙發裏側等待了好久的一個大叔往理發座椅上去。但是卻被“二哥”猛的一推,把那個大叔推的一下子又坐到了沙發上。


    “丫,丫頭,先給,給哥理。哥急!”“二哥”喝了酒,說話也不利索了。


    “就,就是,給二哥理了,我們還去找小姐呢!”“豬娃”、“混混”也在旁邊起著哄。


    “二哥,你看人家等了這麽長時間了。讓他先理了算。完了我給哥好好理。”小彤笑著和“二哥”說著話。


    “就是,我等這麽長時間。你怎麽還插隊啊!”這位大叔也是一臉的不高興。


    “滾一邊去。信不信我立馬弄死你!”“二哥”通紅的眼睛瞪著大叔,嘴巴咧著,手往屁股後摸去。“豬娃”、“混混”也站了起來。


    大叔看了看五大三粗的“二哥”,還有他臉上斜斜的刀疤。沒有吭聲,又坐到了沙發上。沙發上的“豬娃”、“混混”看到大叔坐下後,也先後坐了下來。


    “二哥”坐到了理發座椅上,不再吭聲。小彤默默的給“二哥”圍上毛巾,圍裙,開始了洗、剪、吹。


    二十分鍾後,頭發終於剪完。小彤給“二哥”取下圍裙,毛巾,整理好衣服。


    “二哥,好了。”小彤笑著說著。


    “二哥”睜開了眼。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笑了。


    “不錯,不錯。丫,丫頭,哥請你吃飯。”“二哥”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二哥不用了。我這裏還有客人呢!”小彤擠出些笑容。


    “什麽狗毛客人,讓他滾蛋!”


    “二哥”說著話,猛地用手去拉拽小彤的手。


    “啊——”小彤大叫一聲,猛的掙脫了“二哥”的大手。


    “二哥,你幹什麽!”小彤略帶驚恐地喊了起來。


    “你個小妮子吼什麽吼!陪哥吃個飯咋了!”


    “二哥” 說著便恬不知恥的兩個手摟住了小彤。整個人向小彤靠去。


    “豬娃”和“混混”猥瑣的笑了起來。但是,很快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隻聽到“啪”的一聲,“二哥”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原來是小彤又氣又急,想都沒想。一巴掌打在了“二哥”臉上。


    二哥的右臉上五個紅手指印逐漸的顯現了出來。


    “二哥”捂著臉愣住了,“豬娃”和“混混”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一個弱小的女人敢打他。隨即“二哥”暴怒起來。


    “狗日的,一個破寡婦裝什麽單純。老子要你是看的起你,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寡婦”


    “二哥”說著就這時候就掄起他那芭蕉扇大的巴掌朝小彤的腦袋扇去,巴掌帶著風聲呼呼的向小彤飛去,小彤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隻聽到啪的一聲響,可是令小彤奇怪的是她臉上並沒有火辣辣的感覺。她睜開了眼,一個手機在地上摔的粉碎,“二哥”用手捂著鼻子淚眼朦朧的看著旁邊的李定。


    原來,李定飯吃到一半抬頭一看,裏麵三四個男人對小彤拉拉扯扯的。一股氣流直衝李定腦門,李定想也沒想扔下幸兒就往對麵跑去。剛到店門口就看到“二哥”要打小彤,李定當時手上別無他物,情急之下,把手中的手機砸向了“二哥”。


    這時候幸兒也氣喘呼呼的跟著李定的背影跑到店裏,直愣愣的看著李定和小彤,包括店裏的其他人。店內外聚起了一圈子的人。大家看著李定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站在“二哥”麵前。無論是胖瘦,還是個頭,李定都和“二哥”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大家都替這個文弱的年輕人捏了一把汗。


    “怪,怪不得,丫頭你,你不陪哥,原來找了小白臉了?”


    “二哥”揉著鼻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給我打這個小白臉。敢打我!我現在就弄死你。”


    旁邊的“豬娃”,“混混”還沒等話音落下,就抄起地上的木頭凳子砸了下來。凳子一下子砸在了李定頭頂。頭頂的血順著李定的額頭流了下來。木凳成了幾半。李定也順手抄起了地上的木凳腿也砸向了“混混”,混混的手臂上也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子。疼的“混混”啊啊的直叫。這時候“豬娃”也操起了桌子上的水杯砸向了李定,可是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胳膊一下子被幸兒給拽住了,幸兒用嘴狠狠的咬住了“豬娃” 的小手指。“豬娃”痛得水杯咣的一下掉到了地上。他使勁抽了兩下沒抽出手指,他用拳頭砸向了幸兒。


    李定在血流模糊之間看到了揮向幸兒的拳頭,便不顧“混混”的拳頭加木棍,不顧一切的衝向了“豬娃”,又硬生生的挨了“豬娃”一拳。小彤這時候也發了瘋似的撲向了“豬娃”,用她那長長的指甲在“豬娃”臉上拚命的撓著。這時候,“混混”,“二哥”一起撲了上來,對著小彤和李定他們三人棒打腳踢。李定擋著不同方向的拳頭,木棒。可是擋了左邊,擋不了右邊。小彤擋在幸兒前麵,自然也挨了不少拳頭,木棒。正在他苦於招架之時,門外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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