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便來到了會試的日子。雲庭清提前數日與書院的同學們一同抵達京城。


    踏入京城後,他深感自己猶如井底之蛙,眼前所見令他震撼不已。


    京城的繁華程度遠超他的想象,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每一處都充滿生機與活力。


    “雲兄,我們一同進入考場吧。聽聞今年由禮部尚書齊天河與大理寺少卿歐陽清風共同擔任監考官。”與雲庭清最為要好的蘇逸微笑著對他說道。


    “蘇兄,這與以往有何不同呢?”雲庭清謙遜地向他請教,因為在此之前,他一心隻讀聖賢書,對這類事務了解甚少。


    “我們邊走邊聊。”從客棧到考場僅有一刻鍾的路程,但蘇逸已將此事詳細地告知了雲庭清。


    通常情況下,會試僅有一名主考官,但由於上次會試發生了作弊事件,因此今年的監考將會格外嚴格。


    “多謝蘇兄。”雲庭清感激地說道。


    兩人便一起將包袱交了上去,等待檢查之後就能抽號,然後就可以進入考場了。


    “雲庭清,這是你的號。”檢察官將雲庭清的行李還給了雲庭清,順便將號也遞給了雲庭清。


    雲庭清皺著眉問道:“這是不是搞錯了,不是我們自己抽號嗎?”


    “對啊,是自己抽號啊。”蘇逸將自己的號抽好後,本來想著來這邊看看雲庭清是多少號,結果就聽見了雲庭清遭受了不公的待遇。


    “去去去,給你的就是你的,趕緊進去,不進去的話,就別進去了。”檢察官一臉嫌棄的對著雲庭清說道。


    雲庭清看了看著號碼牌上的七十,哪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之前之事聽山長說過,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考場一排七十人,七十人共用一個公廁,這從小號排到大號,這七十號不正是所謂的“臭號”嗎?


    他不禁感到一陣憤怒和無奈,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公平競爭嗎?”


    他抬頭望向檢察官,目光堅定而冷靜地說道:“我要求重新抽號。”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力量。


    檢察官看雲庭清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樣子,也越發囂張了,直接將雲庭清推開,繼續給後麵的學子檢查起物件來。


    檢察官冷笑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隨意妄為!”


    雲庭清毫不畏懼,挺直了脊梁,義正言辭地回應道:“我知道這裏是考場,但我更相信公正和公平應該貫穿始終。如果連最基本的規則都不能遵守,那麽這場考試還有何意義?”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周圍的考生們紛紛投來了關注的目光,有的麵露敬佩之色,有的則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雲庭清被推得一個踉蹌,還好蘇逸將他扶住,這才不至於摔倒。


    “雲兄,這可如何是好?”蘇逸家裏也沒有當官的,要是他碰上這種事情,估計就忍氣吞聲就過去了。


    “蘇兄,你先進去吧。”雲庭清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此事牽連到蘇逸,於是語氣堅決地對著蘇逸說道。


    蘇逸雖滿心擔憂,但他明白此刻對於自己而言,科舉之路更為關鍵,便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與焦慮,聽從雲庭清的話,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考場。


    雲庭清麵色冷峻,目光如冰般寒冷地注視著那名檢察官,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他在等待,等待戶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的到來。


    因為經過之前蘇逸的詳細講解,他深知這二人皆是剛正不阿之人,所以他唯有將全部希望寄托於他們身上。


    果不其然,雲庭清的判斷沒有出錯。就在即將開考的半個時辰前,戶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一同前來巡查考場。


    雲庭清見狀,毫不猶豫地徑直跪在了兩人麵前,聲淚俱下地喊道:“尚書大人,少卿大人,你們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究竟發生了何事?”齊天河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尚書大人,小民尚未抽取號碼,這名檢察官卻直接將最差的號碼給了我。”說著,雲庭清顫抖著雙手將號碼牌恭敬地遞了上去。


    聽了雲庭清的說法,兩人皆是怒不可遏,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讓人伸進來了手。


    齊天河和歐陽清風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你且起來,去重新抽個號,先去考試,剩下的事情,由我們處理。”


    “謝謝兩位大人。”雲庭清心中一喜,連忙站起來向二人道謝。


    檢察官也知道了這邊的事情,於是隻能乖乖的讓雲庭清重新抽號。


    雲庭清伸手從抽簽箱裏拿出一張紙簽,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三十六號。


    這個數字挺吉利的,他心裏暗自慶幸。他對著兩位大人再次行禮,然後轉身走進了貢院。


    看著雲庭清離去的背影,歐陽清風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


    他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來人,把他押回大理寺,一定要問清楚背後指使之人。”


    兩名侍衛應命上前,將那名被指控作弊的考生帶走。


    此時,檢察官們都顯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們深知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待那名考生被帶走後,歐陽清風轉頭對齊天河說:“齊大人,我們進去吧。”


    齊天河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進入了貢院。


    因著齊天河年事已高,所以本次的監考重擔主要是落在了歐陽清風身上。


    但是歐陽清風還是發現了齊天河的異常,好像是從齊天河見了雲庭清開始,就一直在發呆。


    齊天河經常走到三十六號去看,他覺得雲庭清似曾相識,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的。他希望自己能想起來這人是誰?或者說像誰?但是他始終沒想起來。


    如此反常的舉動,自然也被歐陽清風看在眼裏。他心裏犯起嘀咕:“這個雲庭清到底是什麽來頭?”


    於是,他暗中吩咐手下人去調查雲庭清的背景,但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雲庭清與齊尚書之間並沒有任何關聯。


    那麽問題來了,齊尚書為什麽對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輩如此上心呢?


    時間轉眼來到中午,此時的雲庭清正埋頭苦幹,希望能多寫一些文章,以便晚上可以輕鬆一點,甚至還能吃個泡麵,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因此,他中午隻簡單吃了一塊幹巴巴的餅子,便又繼續投入到寫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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