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子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老熟人,陳子林。


    陳子林在局子辦公室裏做科員……


    見到我於是我們來到外麵抽個根煙聊了一會兒。


    聊著聊著我忽然想到一個事兒。


    我於是問陳子林:“哎我說坤子,你轉過來之後,轉正了嘛?”


    陳子林聞言笑:“正職哪那麽快?能調到市局來,我都阿彌陀佛了,至於正科,嗐,估計等退休的時候能上一下就不錯了……”


    我聞言皺了皺眉,不應該點兒事兒啊。


    我於是道:“你等會兒啊。”


    我於是撥通了李元朝的電話。


    李元朝接了電話:\"林子,出來沒?\"


    我道:“出來了大哥……”


    李元朝道:“出來了就行,那邊跟我說了,這程序還是要走一下的。”


    我道:“是大哥,我明白,哎大哥還有一事兒,那個陳子林,你還記得不?”


    李元朝聞言頓了一會兒:“哦知道,怎麽了?”


    我道:“大哥,他現在轉到市局這邊了,不過,好像還在副科上待著……”


    李元朝聞言,這次頓的時間長了點兒,然後道:“行啦,這事兒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行,沒事兒你先回來吧。”


    我道:\"好的大哥……\"


    掛了電話,我朝陳子林揮揮手道:“那行坤子,你的事兒我跟我大哥反應了,好壞應該都會很快有個結果的,那行,先這麽著,我回去還有點事兒。”


    陳子林大概早就對自己的前途放棄了。


    我這麽說,他竟然幾乎都沒有什麽反應……


    隻是跟我象征性的寒暄了一下,然後,我便離開桃南城。


    而至於那個惡心我的副隊長,我先記住他了。


    我這人,這輩子沒啥別的太大的毛病,就是記仇記的時間特別長。


    他最好乞討我這輩子都抓不著機會,要是讓我抓著機會,我特麽能整他多狠,我就整他多狠。


    如果可能,我不介意把他整廢了,把他的這身皮扒下來。


    不過我知道,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等以後再說吧,我倒不是說什麽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是實在沒辦法,現在就把他擼下來。我要是現在就能把他擼下來,我連今天都不讓他過去……


    這仗著自個有點身份,一張嘴就讓人心塞氣堵的人,這他媽就是造口業。


    隻有心裏十分肮髒齷蹉的人,才能口吐惡言,造出口業。


    這樣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人惦記著弄殘他,弄廢他,他能有什麽好命就怪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像這奚文慶,純純就是自己作死的……


    有事兒就不能好好說嘛?


    非得他媽的擺出一副我要吃了你,我就是要壓著你說話的勢頭。


    講心裏話,他死了,我心裏一點都不替他惋惜……


    這底層的人活的已經夠難了,這麽難了,還要把人家往絕路上逼,精神物質兩方麵極限摧殘,不跟你玩命就怪了。


    你不讓我好好活,我也不讓你好好活。


    這世界肯定太多人說,劉河這樣太過偏激……


    偏激不偏激的,那麽回事兒吧,他活的不如意卻是肯定的。


    當壓榨,欺辱,逼迫,謊言,摧殘,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衰,衰而不竭連續不斷的對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進行不停歇且無止境的攻擊,他的精神早晚崩潰,我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把一個人欺負的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爛命一條,他還有什麽可惋惜的……


    大不了,同歸於盡唄!


    誰讓我深陷泥潭,看不到生之希望,那,我便拚盡最後的力氣,也要拉著它們同歸於盡。


    人,不管身居多高的高位,做人還是應該抱有善念,做人做事兒的時候,還是要給人留一線的好。


    這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


    做人不留一線,那,等到了時候,很可能就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一旦人家豁出去,那,你就連給人下跪的機會,都沒有了……


    世間總有鍵俠說什麽偏激偏激的。


    他們從來不說士可殺,不可辱,其實是君子之氣節。


    沒有血性就稱不上什麽君子,不是君子也談不上什麽氣節。


    人嘛,怎麽活都是一輩子,不忍辱,並非不是什麽壞毛病……


    至於說什麽小不忍則亂大謀,嗬嗬,草頭百姓,談什麽大謀?能餓不死且善生善死,已是善莫大焉……


    從桃南城回來的路上,我尚自還被那個副隊長的囂張跋扈和惡言惡語氣的不行。


    以及他那每個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令人十分討厭。


    這大概也是北方官僚們大致樣子……


    他們習以為常,但我覺得,這卻不同尋常。


    若是老人家還活著的時候,似他這樣的東西,狗頭早被群眾們打放屁了……


    所以回來的路上,我壓根沒想奚文慶的死。


    而是有點深刻的意識到階級這個概念的威力。


    很多東西看不見,它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如同一個看不見的深坑壁壘,他們不過來,我們也過不去……


    我從桃南城回來,剛到青山鎮。


    高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接了電話:“哎高雲。”


    高雲連忙道:“大哥你沒事兒了?”


    我笑道:“我能有什麽事兒?”


    高雲哈哈笑著:“你沒事兒就太好了,那大哥,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笑道:“行啊,我就願意聽好消息。”


    高雲道:“大哥,村兒裏這邊的那一百坰征地,都完事兒了,現在就差你家那塊的兩坰七畝地了,你趕緊的大哥,來一趟村部,把合同簽了,然後拿了錢,這塊,就完事兒了。曹總現在村部等著你呢,說是要給咱們開個慶功會……”


    我聞言大驚:“居然這麽順利就弄完了?”


    高雲嘿嘿的笑著:“那還要怎樣,不是大哥你告訴我要加快速度的嘛?”


    這……


    這他媽!


    這小子,辦事能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與村裏農民辦事兒,沒辦過不知道,這是個多麽難幹的事兒,他居然,搞完了?


    我聞言笑道:“行,我馬上過去!”


    電話裏,我甚至聽到晁婧咯咯的笑著:“就等你啦高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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