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高鐵上下來。


    結果,我又重新坐在了高鐵上。


    白山到長春的車倒是很方便,一兩個小時就有一趟。


    好在白山這個鬼地方比桃南城強不了多少,旅客流量低迷。


    我順利的拿到了c528的動車票,大概兩個半多一點的時間,我就又回到了長春。


    然後趕緊打車來到白求恩第一醫院。


    我來到醫院的時候。


    在醫院的椅子上,坐著兩個雷子。


    而馬為民的族內兄弟馬路遙和馬路遠,一起站了起來,朝我點了點頭:“寶哥!”


    這時候,那倆雷子也跟著站了起來,一副死盯著馬路遙和馬路遠的樣子……


    那個馬路遙,就是之前我用球棒撂倒了那小子。


    我剛要上前跟兩兄弟說話,那倆條子一起上來,把我擋住,朝我伸手:“身份證!”


    我愣了一下,把身份證掏給他們。


    其中一個雷子拿著我的身份證好是一番看,然後還給我:“你和馬為民什麽關係?”


    我有點心浮氣躁道:“他表姐的老媽是我大姨夫的兄弟的老婆……”


    那雷子聞言登時一愣,隨即扭頭看向旁邊的那個雷子,那家夥也是一臉的懵逼,一時之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個啥親戚。


    所以笑了笑道:“這親戚聽著不近啊,有血緣關係?”


    我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沒有……”


    “你老實點兒,嘴咋那麽貧呢?”


    那雷子拿著小本本一邊寫一邊問道:“你跟馬為民之前有過來往嘛?”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自己的怒火:“有,年前的時候他給我買過兩條煙,一條魚,兩瓶酒,茅台,飛天茅台,還有兩盒果子,那果子一點都不好吃,讓我喂狗了,哎,現在這狗真他媽狂啊,糕點都不吃,可它不吃歸不吃唄,它還護食。


    “哎警察叔叔你說,我這一天供它吃供它喝供它養老,它不看家護院就算了,這畜生還咬人,你說我是不是該整死它……


    “這吃人飯不幹人事的狗東西,它就是養不熟……”


    “行啦行啦行啦,沒問你這個,你們之間,還有別的事兒來往嘛?”


    “有哇!”


    我瞪著眼睛道:“這馬為民我們倆經常一塊吃飯喝酒,這損小子才損呢,上我這吃飯,分逼不出,就特麽知道白吃白喝,我都是一邊喝酒一邊訓他,你特麽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我這都趕上你爹了。


    “待兒明兒還得管你養老得了,養完了你,養你兒子,養完你兒子,養你孫子,你家祖祖輩輩就跟吸我的血,你說你跟吸血鬼有啥兩樣?你白吃白喝爹忍了,你好歹給你爹辦點兒正八經的人事兒……”


    “行啦行啦行啦……”


    其中一個家夥一臉怒氣衝衝道:“問你啥你說啥,廢話那麽多呢?”


    我連忙道:“好的好的警察叔叔,你問,你問……”


    那個家夥瞥了我一眼:“你來做什麽?”


    我道:“來看看他死沒死,用不用買棺材!”


    那個家夥聞言,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朝我怒氣衝衝道:“你態度能不能端正點兒,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銬起來?”


    我看著他……


    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我掏出手機,咬咬牙,撥通了金大牙的電話。


    不等金大牙說話,我就道:“叔!”


    金大牙嗬嗬的笑著:“咋了林子這是,居然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嗬嗬,碰著事兒了?”


    我道:“是的叔,我在長春這邊碰到點兒事兒,有兩個警察叔叔在我跟前呢,他們跟我說,他們想下崗,你能幫一下忙嘛?”


    這時候,我看見,那倆貨明顯有點慌了……


    金大牙沉吟了一會兒:“林子,跟人置氣了?”


    我道:“是的,這口氣不出,難受……”


    金大牙歎了口氣:“啥職位啊?”


    我道:“倆嘍囉……”


    金大牙歎了口氣:“林子啊,你可真是會給叔找麻煩啊,你知不知道,這事兒得費多大勁,費多大的周章啊,我也不敢肯定的答應你,你先掛了吧,我跟學青商量一下……”


    我掛了電話。


    然後看向他倆:“兩位警察叔叔,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你兩家夥一愣……


    我緊接著道:“別看,請出示你們的證件,我想,這是我身為一個公民應有的權力吧?”


    其中一位老一點兒的家夥,已經聽到了我打電話的內容,連忙上前和稀泥:“哎哎哎,何必呢,何必呢……”


    我逼迫道:“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否則,我現在立刻報警,我懷疑你們的身份……”


    隻見那個年輕一點的家夥,死死的咬著牙,最終,還是拿出了證件。


    我趕緊拿手機拍照,然後看向那個老一點兒的:“對不起警察叔叔,還有你的,我也要看看……”


    那個老一點的家夥,看了旁邊的夥伴一眼,竟然瞪了他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了證件,我拍照,然後給金大牙發了過去……


    然後伸出手:“好啦,雖然我積極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我犯了什麽罪,但是既然你們是警察叔叔,你們要銬我,我無言以對,請便!”


    就在此時此刻,我想起來李賀的那句話,在我國,有身衣服穿,和沒有一身衣服穿,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個年輕點的家夥,在年老點的家夥拉扯下,最終瞪著我結束了詢問……


    我其實並不是拒絕他們詢問的工作。


    我隻是受不了他們行事時候的態度。


    那副趾高氣昂,我是爺爺你是孫子,拿你不當人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麵對百姓,麵對群眾的時候,詢問問題的時候那種,哪怕是任何一個小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特惡心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太討厭了!


    實在是討厭至極……


    不錯,我是草頭百姓,但是,草頭百姓招誰惹誰了?


    老子誰也不欠誰的不說,你們還吃著喝著老子的奉貢。


    一天天牛逼閃閃的,走那兩步道,瞅瞅你甩的,就差把肚子裏的葷油甩出來了……


    真是讓人作嘔的混蛋……


    既然戴著大簷帽,威懾的應該是罪犯,而不是威懾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普普通通的草頭百姓們,那算是什麽能耐?


    一番不必要的折騰,我總算是能跟馬路遙和馬路遠正常說話了……


    手術室裏,都人命關天了,這邊,還得必須要跟這兩個東西周旋。


    我把馬路遙拉到一邊,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兒?”


    馬路遙歎了口氣:“唉,強哥就壞在他這張嘴上了,本來,一切事情進行的都非常順利,張林海媳婦兒啥都同意了,結果,強哥說話口氣太讓人生氣,盛氣淩人。


    “結果,本來一切都商量好的情況下,張林海那兒子,沒有任何征兆的,出門就給強哥攮了三刀,艾瑪,那麽老長的大刀,估計那小子可能也早就沒打算好了。


    “攮強哥的時候,強哥把他的手給抓住了,給了那小子鼻子一拳,那小子當時就把手鬆開了,完了強哥把肚子裏的刀拔出來,就一刀,直接攮那小子心髒上了,那血噴的,嗤嗤的,躺地上,還竄起來一米來高,當場就完犢子了,連手術都免了。


    “強哥那三刀紮的都是下邊,也不知道攮沒攮到髒器上,要是攮在髒器上,估計,也不好說……


    “啊對了,張林海媳婦兒當場昏死過去了,張林海剛縫的線兒,也崩開了,也手術呢……


    “反正……


    “反正,反正現在亂的邪乎,我都不知道咋整了寶哥……”


    說著話,馬路遙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這時候,那個稍老一點的雷子過來,朝我笑嘻嘻的道:“那個,小兄弟啊,既然你是馬為民的親屬,那就好辦了,就你在這看護吧。


    “這兩位呢,得跟我們回去做個調查,錄個筆錄……”


    我連忙揮手道:“哎,哎哎,警察叔叔,這親戚可不能亂攀,我可不是馬為民什麽親屬,他的事兒,我是一概不管,一概不負責。


    “對不起,雖然你是警察叔叔,但是這個事兒,我可不能聽你的,我也不是什麽他的陪護,他馬為民和死和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他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這責任,我攤不了,你還是請別人吧……”


    他聞言登時一愣:“你不是他親戚?”


    我攤手:“出五服了,不是親戚,我就是來探望探望的普通朋友,這活,我可不接……”


    那老家夥聞言,登時愣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笑著道:“警察叔叔,你們不總說百姓是你們的衣食父母嘛,要不,你就作為家屬陪護一下子的唄,手術費估計也沒多少,十萬八萬撐死了,警民一家人嘛……”


    那老家夥連忙甩手:“你這小同誌,你咋竟胡鬧呢,竟胡鬧……”


    他走了……


    他竟然走了……


    跟他另外一個同夥不知道去說什麽了。


    我輕蔑的笑笑,拍了拍馬路遙的肩膀:“好好陪著,跟別人少說話,最好別說話……”


    馬路遙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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