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班勇離去的車子,我叼著煙,不禁思緒飛揚……


    你說,班勇放著二代的優渥生活不過,沉溺這個東西。


    你說,相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缺錢嘛?


    他這一把牌,基本,等於一個普通人一輩子掙的錢的。


    他不缺錢。


    所以,他缺的,是多巴胺帶來的刺激。


    而強行刺激多巴胺的分泌,所要付出的代價,同樣是高昂的。


    雖然強行刺激多巴胺分泌的強度越來越高,而他付出的代價,也將會越來越昂貴……


    所以,想要在牌桌上尋求刺激,無異於是蹦進了魔鬼的深淵裏跳舞……


    “啪!”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嚇的一激靈……


    回頭一看,王泇寧正露著一口小白牙衝我笑著:“想誰呢這是,眼睛都直了,咯咯咯……”


    我瞥了她一眼:“你又是什麽時候跑回來的,不是讓你休假了嘛……”


    王泇寧也瞥了我一眼:“大哥跟我說了,以後不讓我上手段了,所以呢,以後哇,我就跟孫筱紅她們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發牌的了,這以後哇,還得仰仗你高老板,賞我一口飯吃,誒,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不好過呀,高老板以後可不要欺負小女子我呦……”


    我戲謔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滾,你特麽少跟我在這矯情,你王泇寧上哪還缺一口飯吃,能在我這待著,我還得仰仗我大哥的麵子,否則你會在我高林這個小破地方待著?”


    王泇寧聞言仍然嘻嘻的笑著……


    她的牙比一般的人要長,也要尖一些,笑的我都有點發毛,感覺她好像時刻可能,要用她的尖牙利齒咬死我……


    好家夥,這麽鋒利的牙齒,這一般的男人,還真不敢把家夥往她嘴裏送……


    這要是一閉嘴,準保嘎登一下子,連根拔起……


    我看和她道:“你笑啥,瞅你笑的跟個蕩婦似的……”


    “你嘴咋那麽損呢?”


    王泇寧笑著又打了我一拳……


    然後伸出手指頭:“來根煙……”


    她怎麽跟孫筱紅一樣,愛蹭我的廉價煙。


    我把剩下的半盒煊赫門遞給她:“都拿去吧……”


    王泇寧不屑的撇嘴:“我就要一根打個補丁,誰要抽你那麽多薄溜煙?”


    我拿出一根遞給她,她夾在手裏看著我……


    我上下看了一遍自己:“你這麽看著我幹啥?咋,相中哥啦,玩啦,哥名草有主了……”


    王泇寧使勁兒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兒:“點著啊傻子……”


    尼瑪。


    這幾等抽煙的,沒煙也沒火……


    我給她點著,她深吸了一口吐出去,也順著庭院之前的道路看去,那是班勇離去的方向:“林子,你是不是可憐班勇啦?”


    我搖搖頭:“可憐倒不至於,就是有點感慨,你說這有錢人,幹嘛都這麽想不開呢,放著好好有錢的大爺日子不過,非要在牌桌上跟自個過不去,不把自個折騰傾家蕩產了,他就不罷休,要麽說,人這個玩意兒,真是他媽的賤種……”


    王泇寧看著我笑了笑:“賤種不賤種,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其實,人家班勇,離傾家蕩產,還早呢……”


    我聞言大驚:“臥槽,這還沒傾家蕩產呢?在咱們這裏裏外外,掏出來也得有兩千多個吧,還沒倒台子?


    “這班勇家,實力挺強橫啊!


    “他家有多少錢啊?”


    王泇寧聞言吸了一口煙,皺了皺眉道:“他家產業的負債率挺高的,不過,在怎麽高,一個億的資產總額,應該還是有的……”


    我聞言大驚:“臥槽一個億?這麽多?”


    王泇寧瞥了我一眼:“別忘了還有負債,一個折騰不好,一個億而已,瞬息就能破產倒閉……”


    我道:“不管怎麽說吧,那,人家也是名副其實的億萬身家了,看來,這小子說他還會來的,並不是氣話啊……”


    王泇寧看著我道:“他說了還要來?”


    我點點頭:“說了啊!”


    王泇寧歎了口氣:“哎唷,那可要壞了……”


    我道:“你知道什麽內情嘛?”


    王泇寧聳聳肩:“我能知道什麽內情,不過就是那天大哥和老金商量事情,叫我也過去吩咐點事情,我也就聽了那麽一耳朵,我勸你不知道,就別瞎打聽了……”


    我點點頭:“也是,隨意吧,他來就是客,不來,咱們也管不著……”


    王泇寧:“就是嘛,你是場子老板,又不是私家偵探,管那些幹啥。”


    我和王泇寧正聊著,電話突然響起來。


    我拿起電話一看,生號!


    我這最近臨年了,生號多了起來……


    我接了電話:“喂,你好!”


    對麵,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您是高林吧?”


    我道:“請問您是哪位?”


    女生道:“你好高老板,我叫王一苒,當然,您肯定不認識我,班勇是我丈夫!”


    我連忙道:“噢,王女士啊,對不起,我不是什麽高老板,也不認識什麽班勇,你打錯了……”


    然後我直接掛了電話!


    王泇寧看著我咯咯的笑著:“小夥兒反應挺快啊,這小謊撒的賊溜,一看就是慣犯!”


    我道:“你可別拿我打岔子了,班勇家裏人最近他媽的盯上我了,先是他媽,這不,他媳婦兒又來了,回頭我得跟班勇說說,他媽的要玩,先把家裏搞定,就算搞不定,也他媽別把麻煩丟到我身上啊,我他媽現在就打……”


    王泇寧也在旁邊點頭:“是該說說……”


    我直接撥了班勇的電話。


    班勇很快接了電話:“誒高老板,什麽情況啊?”


    我道:“班勇,之前是為了給你留麵子,所以有個事兒沒跟你說。


    “那就是,你媽關雪,之前曾經來找過我,讓我不要讓你進我的場子玩。


    “我沒答應!


    “可是,就在剛才,你媳婦兒的電話又追來了。


    “班勇,什麽情況啊?


    “如果你玩這個東西,家裏頭有麻煩,請你一定先處理好了行嘛?


    “就算你處理不好,也不要把麻煩丟到我這來好吧?


    “你說是不?


    “如果你的家裏人,再給我來一個電話。


    “那麽,班勇,我真的就沒辦法了。


    “我不是拒絕你進我的場子,而是,我實在受不了你家人的搔擾啊。


    “我場子裏這麽多人,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樣,今兒個他媽,後個他爹,大後個又是他媳婦兒的,那我還怎麽開場子,你說對不?”


    電話裏,班勇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鍾……


    然後,他沉聲道:


    “我現在在車上呢,馬上就快進桃南了。


    “你放心吧,我跟你保證,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的。


    “對不起啊高老板,讓你見笑了!”


    我道:“沒事兒沒事兒,玩也好,不玩也好,別破壞家庭團結,那,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班勇嗬嗬的笑了笑:“給你也拜個早年,那,回見!”


    我道:“回見!”


    電話還沒來得及掛。


    剛才那個自稱班勇老婆的王一苒,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


    我也知道,我沒法給她什麽答案。


    我也不想滿足她一個陌生人,任何無理的要求……


    所以,我直接將其電話掛斷……


    我相信,這點事兒,班勇應該很快就會處理好。


    事實,也的確如此。


    掛了她的電話之後,她的電話再也沒有打來。


    想必,班勇的電話,應該已經過去了……


    這會兒,可能在大罵他老婆,再給他丟人現眼。


    這塊的事兒剛完,忽然,頭頂二樓的窗戶被打開……


    正在二樓填大坑的李偉東朝我大喊:“林子,趕緊的,上來一趟!”


    這又怎麽了這是……


    我朝王泇寧聳聳肩:“看見沒,老板也不好當,哪哪都是事兒,啥事兒都找你……”


    我跟王泇寧,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的這夥填大坑,是相對來說較小的大坑。


    50—200—300的杠。


    打底一百的鍋底兒。


    下注隻能50—100—150—200四個檔位,爛鍋的時候,可以下注300。


    當鍋裏不到一千塊錢的時候,是不抽水的。


    隻有到了一千的時候,才抽水10塊。


    按照錢的多少,這裏用的是一百抽一的原則。


    爛鍋抽水300,爛中爛500,三連爛1000。


    爛中爛一年總要碰上幾把。


    三連爛幾乎幾年也見不到一次,所以相當於擺設。


    不過你千萬別小瞧這一百抽一,一千才抽10塊的抽法。


    加上爛底,這一晚上下來,有時候他們上錢上的凶,就這麽個小局子,一晚上抽個萬把塊錢,跟玩一樣兒……


    而這一百抽一之所以定的這麽低,主要是我覺得,玩這個的,其實大多不是什麽有大錢的人,又都是鄉裏鄉親,所以,不想抽的那麽狠。


    細水長流,別一下子把人抽死了,對誰都不好。


    隻要他們能來玩,怎麽都好說……


    一場直接抽死,接下來一個星期上不了局子,有啥用?


    還不如細水長流,小刀慢慢拉,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上了二樓,來到大坑的房間:“什麽情況啊明哥?”


    李偉東兩手一攤:“剛玩了屁蹦的功夫,這局子就要黃了,你看咋整吧高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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