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能怎麽辦?


    隻能裝不知道。


    隻能裝著這幾條魚,是自己遊過來的……


    河東馬東偉那邊的人多而雜,牛鬼蛇神一應俱全。


    這麽一天少了這麽一兩根魚,量他也未必知道。


    畢竟玩這個東西不是上班,還得定時打卡。


    於是我揮揮手道:“花姐這個事兒暫時就先不要聲張了,另外,這幾個人,以後要是再成局的話,你就不要給他們打電話了。


    “他們要是自己遊過來,那更好,那樣的話,這個事兒就算這麽過去了。”


    牛小花聞言連忙點頭:“行,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給他們打電話了……”


    隨即我想到一個問題,朝孫筱紅道:“紅姐,以後再有局子的時候,輸錢了的,可以適當反一點水,但是那些贏錢的,就不要打水了。


    “一兩千雖然不是大數目,但是也絕對不是小數目,不是摳門,而是這水子返的太過了,也不是太好……”


    孫筱紅聞言點頭:“了解!”


    在辦公室裏聊了一個多小時。


    等事情都聊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發現都已經三點多了。


    於是跟牛小花和孫筱紅都打了招呼,直接上樓休息……


    因為搞的時間太晚,所以上了二樓,腦袋剛挨著枕頭,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早晨,我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那個噩夢很恐怖……


    我被一雙碩大瞳孔的眼睛盯著。


    那種無形的恐懼,不是物理性的,而是精神上的一種無力感的恐怖……


    被嚇醒之後,一睜眼就看見一雙大眼睛,正瞪著我。


    嚇的我媽呀一聲坐起來……


    坐在椅子上叼著煙,看著我的孫筱紅,則是一臉淡定的看著我:“你睡覺,什麽都不穿的嘛?”


    我尼瑪!


    怎麽跟蘇明芳一個德性?


    我連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哎喲我的姑奶奶,我說你有沒有點節操,你沒有節操不要緊,我還得有隱私呢,再說了,我記得我插門了,你怎麽進了的你?”


    “我有鑰匙啊!”


    孫筱紅拿著手裏的一大串鑰匙,饒有興致的瞅了我那裏看了一眼:“謔謔,三十多歲的人了,沒想到啊,支棱的還挺厲害呢,挺強啊你,給你一分鍾,穿好了……”


    一分鍾之後,孫筱紅又進來了。


    我也剛好穿完了衣服。


    孫筱紅從新坐下來看著我道:“餘小樺和陳藍你聯係了嘛?”


    我搖頭:“不是去鬆花江那邊玩了嘛,這一兩天也該回來了吧,人家玩的高興,咱們就別討人厭了……”


    “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


    孫筱紅道:“我給餘小樺和陳藍發過兩回微信,頭一回象征性的回複了一下。


    “後來一次兩人都沒回。


    “然後我給兩人都打了一次電話,無法接通,應該是被設置了。


    “而且,她們兩個人,餘小樺倒是不怎麽愛發朋友圈,但是陳藍愛發朋友圈。


    “可是你沒發現嘛,陳藍的朋友圈上,一點去鬆花江那邊的痕跡也沒有。


    “這事兒,你不覺得奇怪嘛?”


    我聞言皺眉:“紅姐你啥意思,你是說,餘小樺和陳藍,出事兒了?”


    孫筱紅點點頭:“有這個可能性,但是我覺得,另外一個可能性更大。”


    我連忙問道:“什麽可能性?”


    孫筱紅:“她們可能,再做一件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事兒!”


    我聞言頓時大驚:“你是說,她們可能去了河東馬東偉的場子?”


    孫筱紅點頭:“這麽長時間斷連,又不回信息,不接電話,這個可能性,很大!


    “河東那邊,你有熟人沒,探聽一下!”


    我點頭:“還真有!”


    我拿起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是我記住的為數不多的號碼之一。


    長這麽大,三十多年,我的死黨朋友,就兩個。


    一個是劉德利,另一個,就是他,河東的李江凱。


    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光腚娃娃,兼鐵三角的死黨。


    李江凱是因為老爹工作調動關係,二十多歲的時候,才從青山鎮調到河東的。


    因為就隔著一條河,不過十幾裏的路程,所以,並不耽誤我們日常交流。


    平時我和劉德利稱呼他桃子。


    桃子依靠著老爹的關係,在炮兵營複員之後,就待在河東的鎮圖書館混了一個掛名的閑職。


    圖書館就那幾本書,賣了都不夠他一個月的工資錢……


    但是,憑著這幾本書,他可以吃一輩子,更可恨的是居然還有勞保。


    每個月的錢不多,勝在長久穩定,而且幾乎不用上班,這貨就是群眾中一個典型的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公民敗類,一條寄生蟲。


    由於太閑,所以健身成了他的喜好,練就一身腱子肉和六塊腹肌。


    跟我們喝酒的時候,時不時就脫了背心,亮一亮他自詡堪比施瓦辛格般完美肌肉線條塊顯擺顯擺……


    其實他隻有130多斤,大腿還沒有施瓦辛格的胳膊粗……


    我撥通了李江凱的電話:“哎,桃子,在家呢吧,找你辦點事兒。”


    李江凱連忙道:“啥情況啊老高,語氣整的這麽嚴肅?跟你說別跟我借錢啊,我現在所有家底兒就微信裏的兩千多塊錢兒……”


    我道:“借毛的錢,瞅你那死樣,還沒張嘴呢就趕忙把口封上了,放心吧,不管你借錢,那什麽,你今兒要是不上圖書館打卡的話,替我去馬東偉那盯一下。


    “有兩個女的,你看看,在沒在那?


    “相片我現在就給你放過去,先掛了!


    “有沒有,明天你給我一準信兒!”


    我掛了電話,把餘小樺和陳藍的相片,發了過去……


    我剛發過去。


    李江凱的視頻就打了過來:“老高你說的就她倆啊?


    “那不用去了,那我現在就能告訴,在那呢!


    “我這一冬天,就在馬東偉的麻將館跟那幾個老娘們打麻將了。”


    “她倆都他媽在那幹好幾天了,這兩天這兩老娘們,那家夥,都成熱門話題了,說是褲衩子都他媽快輸丟了,哈哈哈……


    “哎老高,你找她倆幹啥啊?


    “你認識啊?”


    我聞言,登時深吸一口涼氣兒……


    朝李江凱道:“那行,我知道了,桃子那什麽,沒事兒的話,下午你過來一趟,我們商量點事兒。”


    李江凱道:“妥嘞,那你得把你藏的那五十三度的飛天茅子拿出來喝了啊?”


    我點頭:“沒問題,先掛了,下午見。”


    掛了電話,我朝孫筱紅點點頭:“紅姐,你猜對了,她們,根本沒去什麽鬆花江,而是被馬東偉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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