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元朝說過,這塊的場子,我必須要全程盯著。


    謹防有人動手腳。


    所以,我是肯定要跟著的。


    他們開始玩了,趙靚進來伺候著他們茶水。


    當班勇看到進來的是趙靚,而不是齊惠蘭的時候,我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不滿神色。


    他用幽怨甚至怨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這青皮小子活了這二十多年,估計這輩子很少有人忤逆他的意願。


    今兒,噴到了我這麽一個愣頭青,他肯定是不舒服的。


    不過,他愛舒服不舒服。


    如果他的舒服,要建立在我的不舒服上,那我寧願失去他這個客戶。


    我是需要他們這些人賺錢不假。


    所以,有些事兒我能忍。


    但是有些事兒,就不能忍。


    開牌的時候,班勇抓了一條a說話。


    上來就是兩千封頂注。


    一副頂注到底的架勢。


    看的出來,這貨是帶著氣兒呢。


    帶著氣兒好哇……


    他的氣兒越足,我抽的水就越多。


    他哪怕炸了才好呢,但是如果他敢在這裏鬧事兒,那我也不會客氣的。


    他愛他媽是誰是誰,我先拿下了他再說。


    門房那邊,已經把老虎換過來了,要弄他,跟扒拉一個小土豆一樣……


    至於要是扒拉完他出了事兒,嗯,那讓李元朝去處理吧。


    我相信李元朝,既然敢把他們弄來,那肯定就拿捏他們的把握。


    李元朝不會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貨帶著氣兒上戰場,依我一貫的經驗看來,保不齊今兒要冒個大泡……


    事實,的確如此!


    接下來幾個小時的戰鬥中,這貨兩千封頂的注頭,一杵到底。


    隻要他說話,直接兩千封頂。


    整個戰場,似乎成了他張揚發泄的角鬥場。


    但是可惜,這個角鬥場裏,揮出的每一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變的……


    本來是五個人的遊戲,活生生被他演變成了一打四的局勢。


    不管是誰,上來就封頂注,緊接著起腳。


    然而,沒人怕他如此囂張。


    場子裏,決定勝負的東西,有且隻有一樣,那就是,你紙牌的點數。


    嘶吼喊叫咒罵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任何人,都隻看點數。


    在座的各位,可沒有一個人是嚇大的。


    短短兩個多小時之後,這貨竟然開始管我要賬號,換幣子……


    他的五十萬,輸沒了!


    在臨近結束的時候,新進的這五十萬的幣子,再次被他揮霍一空……


    整整一百萬的幣子,再臨近結束時間不到半個小時的空擋,被吃幹抹淨。


    這貨還要轉賬。


    我說:“班老板,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了,要不,今天到此為止?”


    這下,他一下子抓住了話頭,朝我怒吼道:“要你拿幣子就拿幣子,爺差你錢兒咋的?”


    臥槽他媽……


    好!


    今兒他媽的就讓你輸個痛快!


    轉賬到位,我又給他拿了五十萬的幣子。


    到結束的時候,這貨又灌進去了七八萬……


    甚至是最後一把,葫蘆j被葫蘆10給抹了一分。


    氣的他當場把那最後一顆葬送他的小9給撕了個粉碎……


    這貨今天的狀態那是相當的不對,基本是抓了一宿的小10和小9。


    而當他買9和10的時候,抓的不是k就是a。


    買大抓小,買小抓大,氣的牌桌上髒話連篇,差點氣出心髒病來。


    今天的牌勢,就是屬於典型的撒逼撒幣牌勢。


    什麽叫撒逼撒幣?


    就是一個人,包打全場的輸。


    一個人跟天女撒花一樣往牌桌上扔錢。


    有他在,就沒有別人輸的……


    他自己一個人輸,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全贏。


    這是難得一見的牌勢。


    這種牌勢,別說是一個賭徒了,就算坐上去一條會翻撲克的狗,都可以贏錢。


    這種牌勢,不需要手段,不需要技術,不需要仔細掂量。


    他隻要出錢,你跟就完了……


    他就像是站在高處的水缸被鑿了一個洞,嘩嘩的就是往出淌水,直到漏幹了底算是拉倒。


    我恨呐。


    為啥這樣的牌勢沒有我一個。


    因為有他撒幣,整場人全都贏錢,所以今天夜宵的時間,氣氛十分活躍。


    蔣秋蘭和趙靚也分別得了好幾百快的小費。


    餐廳裏每天都要換菜譜的,醬牛肉,鹽水蝦,狗肉拚盤,剁椒魚頭,魚子醬,溜肥腸,蒜苗炒雞蛋,青椒幹豆腐,外加上青菜合盤,這個就不能算菜了。


    主食準備了水晶包子和大米小米混粥。


    諸位在座位上一邊吃喝一邊暢聊今天的牌局。


    班勇因為輸錢,所以一說話,就說自己今天的如何如何的背……


    一句兩句還行,多了,誰也不願意聽他怨婦一般的哀怨。


    所以慢慢的也沒有人跟他搭話。


    本來就是嘛。


    贏錢是高興的事兒,誰願意跟你說不高興的事兒。


    臨走的時候,班勇最終還是沒有忘記齊惠蘭。


    跟我打了招呼之後,嘻嘻的笑著道:“高老板,怎麽著,把你那大高個的小美女藏起來了還是怎的,你也太不給兄弟麵子了?”


    這世上總有些人,臉皮之厚,比城牆拐彎還厚三寸,無恥的尺度,是沒有底線的。


    我現在聽他說話,都趕緊有點惡心。


    我於是笑著朝他點頭道:“哎呀班老板,我昨兒不是跟你說了嘛,那是自家的妹子,昨兒臨時替我照料一下場子,人家昨兒就回去了,今兒個去了她婆婆家,說是明天給她未婚夫過生日。


    “要不,我把她未婚夫的微信推給你,然後你們先認識一下,問問他能不能把生日往後拖幾天再過,讓他女朋友先過來陪陪你……”


    “我他媽要他未婚夫的微信幹雞八毛?”


    班勇爆了一句粗口。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掉頭就走。


    因為太過生氣,他掉頭走的走路姿勢,顯的格外怪異,像是褲襠裏夾了一泡屎一樣……


    我看著他離去的詭異走路姿勢直想笑。


    他媽的,這狗東西,真是色迷心竅了,都輸成這個逼樣了,還惦記著這點事兒?


    為了這點事兒,連臉皮都不要了。


    不過我想像他這種糖罐生,蜜罐養,從小到大就慣的無法無天的囂張跋扈二代,大概,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臉皮為何物吧。


    但是對不起,這是江湖,這是人間,我不是他爹,我可沒慣著他的責任和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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