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心裏針尖刺過一樣,待她反應過來之後覺得好疼好疼。


    她恍惚了一下,想一想好像也是。


    她和傅城已經離婚好幾年了啊。


    離婚的第二年就和沈知書到了港城,還懷了孩子。


    五六年過去,她在外人看起來好像是有了新的婚姻,新的美滿的家庭,疼愛她的丈夫,聽話懂事的兒子。


    那傅城的確也是快要有新的家庭了。


    沒有誰會為誰停留一輩子。


    何況。


    傅城本來就沒有多愛她。


    宋聲聲隻是有點懊悔,自己那時候還挺蠢的,她明明記得趙小寧沒少在她耳邊說傅城的壞話。


    好像這個男人哪哪兒都是缺點。


    哪哪兒都不是一個能過日子、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的男人。


    宋聲聲還沒說話,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她好難過。


    難過的想要死掉了。


    她知道沈知書在她麵前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無非是提醒她要懂得禮義廉恥,不能、不能再去勾搭已經有了新家室的前夫。


    宋聲聲有些怨恨的看著沈知書,明媚漂亮的眼睛,漆黑的眼珠,隻是眼眶裏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


    一顆顆掉下來。


    她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沈知書沉默著,幾秒鍾之後,他不緊不慢替她擦了擦眼淚,他也沒有再假模假樣的對她笑,而是語氣淡淡的問:“哭什麽?”


    他麵無表情的告訴她說:“這不是喜事嗎?”


    宋聲聲一把用力,狠狠揮開了他的手。


    她的確是很用勁兒了。


    將他的手背都給打紅了。


    沈知書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聲聲不是說不想他嗎?原來是在騙我啊。”


    宋聲聲本身就不是多能忍耐的人,恐懼能讓她隱忍一段時間,但是這點時間還真的沒有多長。


    她有幾分原形畢露似的。


    她說:“我就是騙你的。我說什麽都是假話,我沒有一天不想傅城,我喜歡他,就是沒有喜歡過你!”


    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


    她的聲音還高了不少。


    沈知書嗯了聲,“我知道。”


    他仿佛不痛不癢,隻是聲音有些低沉:“沒關係的。”


    他捉住她的手,抓得很緊,他說:“我喜歡聲聲就可以了。”


    宋聲聲有點泄氣,說實話這麽久以來,她好像沒有一次真正的傷害到過沈知書,他像個刀槍不入的假人。


    好像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


    都不會刺傷他。


    哦。


    她想起來了。


    也不是沒有過的。


    宋聲聲記得自己有一次,看見過沈知書的眼眶似乎潮濕了。


    在她說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他的時候,在她從二樓跳下去想要逃跑卻扭傷了腿的時候。


    沈知書摟抱著她,聲音有幾分悶:“不過聲聲說話總是這麽傷人。”


    宋聲聲受不了他,卻也沒有推開他的能力。


    *


    傍晚。


    傭人在猶豫要不要敲響女主人的房門。


    下午門裏麵的動靜時有時無,低低的、弱弱的、啜泣的、可憐的聲音,隔著門板偶爾傳了出來。


    她們有些習慣了。


    這棟豪宅,是這位女主人的金絲籠。


    正當她們還在猶豫的時候,門被人從裏麵推開。


    她們心中一緊,發自內心的開始緊張害怕。


    “先生。”


    沈知書冷睨了她們一眼:“你們這兩天休息,不用往這邊來了。”


    “是。”


    兩人反而鬆了口氣。


    這棟別墅,實在太過窒息。


    即便做工的人拿著高薪酬,也覺得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來來去去了好些人,司機都被辭退了好些個。


    男主人對女主人的占有欲實在可怕。


    有幾位司機隻是因為多看了兩眼女主人,就被辭退了。


    多嘴多舌的更是,無緣無故就消失了。


    新來的女傭不清楚,但是在這裏做了五年工的保姆,是很清楚的。


    這些無緣無故消失的人,怕是沒有什麽好去處。


    說起來這也和女主人逃不開關係。


    前兩年,她的病似乎好了點,精神也比剛生完孩子那段時間好了不少。


    正是因為精神了,似乎人也正常了。


    甚至會對沈先生笑,會主動的詢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份主動很快就換來了一點點的自由。


    在經過同意之後,她能夠隨意出入這棟宅院,隻是還需要帶著司機和保鏢。


    但這樣,也已經是很難得的尺度。


    隻是太太膽子太大,裝乖巧裝了沒有多久,私底下偷偷摸摸勾結了色欲滔天的保鏢。


    故意碰碰對方的手。


    不小心撞到對方的肩膀。


    用欲言又止的眼神、含羞帶怯的目光悄悄的看對方幾眼。


    欲語還休,泫然欲泣。


    實在是惹人憐愛。


    保鏢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也沒個女人,幾次下來就被勾的心情飄飄然。


    東窗事發之前,太太甚至和保鏢牽了手。


    不過好在也隻是碰了碰手。


    她用那雙紅紅的眼睛可憐兮兮看著保鏢,“你能放我走嗎?”


    就這麽一句話。


    無比柔弱的語氣。


    那個保鏢腦子一熱,還真就把人給放走了。


    隻是太太走不遠,人還沒逃到關口。


    就被帶了回來。


    那個保鏢後來就消失了。


    而太太也整整三個月沒有出門。


    那三個月裏發生了什麽,她們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得到。


    從女人身上的斑斑痕跡,從她那紅得不正常的臉龐,都能猜到一二。


    隻是,太太實在是太執著,哪怕受過懲罰,吃到了教訓,依然不死心。


    故技重施了幾次,到後來才歇了這份心思。


    *


    沈知書將女傭打發走,下樓去給她做了個早飯。


    宋聲聲還在被子裏,累得睡不醒。


    沈知書慢悠悠做完了早飯,接著就去了樓上。


    宋聲聲已經醒了,隻是看起來病懨懨的。


    沈知書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很乖巧。


    宋聲聲記吃不記打,隻有當下覺得疼的時候,才會老實那麽一點點。


    沈知書喜歡給她喂飯,就像小時候那樣。


    “聲聲,張嘴。”


    宋聲聲看著他含笑的眼眸,心裏縮了縮,怯怯的張開了嘴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邊吃邊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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