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她再怎麽生氣,再怎麽懊悔。


    她還是上了賊船,呸,賊車。


    不僅如此,還被他給扣住了。


    傅城把自己和她拷在一起之後,還有閑心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車裏備了些糖,似乎提前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多高興,傅城準備了不少她以前愛吃的那些小零食。


    她每次吃了糖,心情就會好點。


    宋聲聲還在掙紮,“你這樣是不對的。”


    傅城看了她一眼,冷酷無情的一點兒都不像昨晚口口聲聲說心疼她的男人。


    “這件事不能聽你的。”


    以她善於逃避的性子,要她心甘情願跟自己回首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傅城如果能天天都待在溪城,當然也舍不得這樣逼迫她。


    他今天也是狠下了心,換做往常,宋聲聲眼睛紅紅的看著他,他就已經妥協了。


    宋聲聲的手腕都給磨紅了,還天真的想慢慢掙脫手銬。


    傅城看不過眼,騰出手來控住她,“別折騰了,沒鑰匙打不開。”


    他接著問:“手疼不疼?”


    宋聲聲張嘴,正準備罵他,他倒是好,精準的往她嘴裏塞了顆糖,“消消氣,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到。別把自己累著了。”


    宋聲聲感覺自己在傅城麵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傅城也沒辦法,不想分開,就隻能先用上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宋聲聲折騰了沒多久就累了,加上車子開得有些搖搖晃晃,漸漸也給她晃困了。


    她這幾個月,很少能睡個安穩覺。


    總是睡不踏實,怕夜裏又有人來翻院牆,又或者是有小賊偷偷摸摸到家裏來偷錢。


    往往睡一覺,她半夜都會醒個一兩回。


    在車裏睡覺,當然也不會有多舒服。


    傅城看她眼皮打架的困倦樣,他說:“靠我腿上,舒服點。”


    躺著睡覺,屁股不疼,脖子也不會酸。


    宋聲聲本來還想寧死不從,後來又覺得不能虧待自己,她就沒客氣,直接躺倒,把腦袋擱在了他的膝蓋上,蜷著膝蓋,窩在他身邊就睡下了。


    這一路上,睡得都比在家裏好。


    哪怕昏昏沉沉,起碼沒做噩夢。


    傅城怕她熱,把車窗給降了下來,山間的風吹進來很涼快。


    她睡著睡著就習慣性的往他這邊鑽,可能是對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很放鬆。


    傅城摸了摸的頭發,隻有真實的觸感才能讓他安心。


    不然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宋聲聲睡得稀裏糊塗,中間醒過兩回,但又因為這樣躺著太舒服了,也就沒有起來。


    宋聲聲甚至有點幼稚的在想,要把傅城的腿給壓麻了。


    可他愣是連位置都沒挪動過,繃緊的大腿反而有些硬實和危險,等她慢慢清醒過來的時候。


    他們已經回到首都了。


    幾個月不見,外麵的風貌都變了不少,人們的精神氣都有所不同。


    將社會攪得烏煙瘴氣的為首者,已經被關押,等待進一步公訴。


    人們緊繃的精神也得以放鬆。


    所以每個人看起來都精神奕奕的。


    宋聲聲坐起來的時候,發覺腕上的手銬還在,氣不打一處來,她又不說話了。


    車沒往傅家那邊開。


    而是開回了部隊大院,直接到了他的住處。


    手銬總算是解開了。


    傅城也沒扔,頭一回覺得公安局的這玩意還挺實用。


    宋聲聲不肯下車,傅城也不浪費唇舌,握住她的腳踝,把人往懷裏一扯,接著就打橫抱了起來。


    這房子,沒怎麽住過。


    傅城之前基本不回這裏。


    他抱著她進了屋,說:“你不習慣在家住,我們就住這裏。”


    宋聲聲裝聾作啞。


    傅城心想,哪怕她在他懷裏當一輩子啞巴,一輩子不和他說話,也比把她一個人放在溪城要好。


    有得有舍,他一向看得很開。


    傅城下麵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深深咬了一口。


    她抓住他的手,牙齒在他虎口的位置,刺了進去,發泄自己的不滿。


    她咬人也疼的。


    傅城被她泄憤似的咬了口,甚至還挺高興的。


    總比悶在心裏好。


    他皮糙肉厚,也咬不壞。


    傅城的手掌落在她的後腦勺,還有閑情逸致往下輕輕的摁了摁,仿佛希望她咬的時間更長一點,力度更深一點。


    他則繼續和她說:“再過幾個月就恢複高考了,聲聲,你不是想考大學嗎?考完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宋聲聲早就知道會有這天,她奇怪的看了眼傅城:“你怎麽知道?又沒有發通知。”


    書裏麵,國家宣布恢複高考,是在考試的前一個月。


    十月份出了文件。


    年底就考試了。


    對於沒準備的人,哪怕順利報名,考上的機會也並不大。


    她斷斷續續準備了快兩年,但是也沒什麽信心。


    傅城捏著她的手,她細皮嫩肉的,上麵或多或少留下了點痕跡。


    一圈緋紅的印痕。


    傅城替她揉了揉,邊說:“有人已經向上麵提出了申請,就等批複下來。”頓了下,他沒透露具體的細節,隻說:“聽口風已經板上釘釘。”


    宋聲聲肯定是要參加考試的,她被傅城抱了起來,坐在他身上。


    他的另隻手,圈著她整個人,怕她掉下去。


    傅城說:“首都有很多大學,條件也比別處好,考上大學…”


    稍作思索,他說:“大學的生活很豐富精彩,不會讓你失望。”


    宋聲聲剛剛還很生氣他強行把自己帶回來,這會兒就被他說的話給帶進去了。


    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萬一沒考上呢。”


    她說這幾個字時,神態有點嬌。


    以前她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隻是傅城現在很少見到。


    他想了想說:“那就再準備一年。”


    他的工資,也不是養不起她。


    她想準備多少年都行。


    傅城還捏著她的手指頭沒舍得放,“聲聲,你這麽聰明,肯定可以的。”


    宋聲聲沒被他的誇獎迷惑,她還記著他剛才說的話,“我真的、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傅城好像提前猜到了她會說什麽,“離婚不行。”


    他補充了幾個字:“除非我死。”


    傅城其實也不喜歡騙她,哄她上車這件事都是少有的欺騙。


    他的目光定定鎖住她的眼睛,深深的一眼:“想離婚你不如盼我早死。”


    宋聲聲不喜歡聽他說死字。


    這個字,又不是什麽好字。


    尤其是早死這兩個字。


    她在書裏可不就是早死了嗎?


    宋聲聲垂著眼,明明沒有刻意帶著傷人的念頭,說話軟綿綿,但聽起來就像藏著針,還專門紮在百孔千瘡的痛處。


    “雖然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但我可沒那麽惡毒,盼著你早死。”


    宋聲聲痛恨自己的心軟,她如果能一直是個毒婦就好了。


    她說:“傅城,我希望你能活很久。”


    因為她也想活很久、很久。


    這本書裏,傅城哪怕是男主,壽命似乎也不長。


    她雖然很久沒做那些夢了。


    但是也記得別人的視角裏,男主沒有活很長,他後來身體也不好。


    傅城聽到前半句,隻覺得刺耳。


    後半句又像一道暖流,在他冷冰冰的身體裏緩緩流淌。


    宋聲聲以前被他氣急了時總說他是一頭惡狼,如果他真的是狼就好了。


    就能把她吃進肚子裏。


    融入血骨中。


    安安穩穩的。


    不用再擔驚受怕她會不見。


    傅城好像給自己找不痛快一樣,不太死心地問:“聲聲,真的不喜歡了嗎?”


    宋聲聲想了下,她點頭:“不喜歡。”


    正是因為她沒有立馬回答他,反而是認真的思考過後才回答。


    傅城的心髒就更像被人用斧頭劈開了似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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