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得先在容帝這兒過一遍明路,往後才能夠借用容乾的手驅使飛鳳軍。


    飛鳳軍有過界或者惹怒容帝的事情,還能夠推容乾出來背鍋。


    容帝全不介意:“飛鳳軍原本就是太後您的私兵,您想把它交給誰來管理,那您把它交給誰。朕不會介意。”


    “老八。”


    八王爺立刻起身行禮:“臣弟在。”


    容帝:“你得了飛鳳軍,不可仗著兵權為非作歹。要用手裏的兵權,護一方安寧。若是你手底下的兵犯事,朕定然治你治軍不嚴之罪。”


    八王爺:“臣弟定然好好治理飛鳳軍。”


    容乾攥了攥手裏的飛鳳軍兵符,還在心裏嗤笑容帝這命令下錯。


    他自覺接下來可以仗著容帝的命令,大肆整改飛鳳軍,借機拔除容帝安排的眼線,以及已經真正投靠太後的人。


    至於鬧事兒?


    飛鳳軍可不因為全是精英而出名,而是因為向來治軍嚴謹。


    容帝俯視著地上跪著的男子,察覺他眼裏的熊熊野心,也絲毫不懼,隻拿他當個玩意:“行了,起來吧。”


    “今天算是你的好日子,別跪久了。”


    “謝陛下。”


    容乾起身,坐在沁蓮郡主的身邊。


    沁蓮嫌惡的避了避。


    容乾卻抓住桌子底下沁蓮的手,用秘術傳音之法威脅:“老老實實的挨著本王,否則讓人看出你與本王至今不親近,本王會有麻煩。你也別想有機會靠近容帝。”


    沁蓮這才老老實實的任由容乾靠近,還給容乾夾了吃的。


    太後看見他們兩個人親近,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江淼看著容乾跟沁蓮假裝恩愛,心裏隻想笑,麵上卻打起哈欠。


    她困了,爆困,想回去睡覺。


    容帝眼角的餘光始終看著江淼,見她又困又狂吃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對太後說:“母後,朕還有要務要回乾坤宮,接下來的回門宴,隻能夠靠您多多費心。”


    太後:“朝事重要,慈恩宮這邊,你不必管。”


    容帝走下主位,徑直走到江淼麵前,冷股指的手在她麵前的桌子敲了敲。


    江淼把碗裏的鴿子湯喝完,也跟著起身:“太後娘娘,諸位姐姐,嬪妾告退。”


    太後:“去吧,皇帝辛勞,你當在身邊好好照料,保證他身體安康,方能稱得上賢良之妃。”


    江淼:“嬪妾謝太後教導。”


    太後:“嗯。”


    容帝自然而然的拉住江淼的手:“走了。”


    他龍行虎步,走得很快,江淼被他拽著,也隻能夠小跑跟著,確保不掉隊。


    兩人很快消失在慈恩宮。


    依然還留在慈恩宮的無數妃嬪,眼睛都嫉妒紅了,在心裏第無數次咒罵江淼不得好死。


    容帝走了,其餘人也就沒了繼續留在宮宴上的心思。


    沁蓮第一個起來請辭:“母後,我昨兒累著了,今天有些困乏,想回去休息, 休息,還請您準允。”


    太後:“回吧。”


    她巴不得沁蓮跟容乾在榻上多多勞累,這樣自己可以盡快擁有可以掌控的幼子。


    “容乾,你跟沁蓮一起回去,你們新婚燕爾,正是需要多多接觸,好好培養感情的時候。”


    太後當真是想用鋼絲把容乾跟沁蓮係一塊。


    容乾:“兒臣原本就打算陪沁蓮一起回府。”


    太後:“你們去吧。哀家也乏了,芸嬪留下,其餘人散了吧。”


    “是。”


    所有前來參宴的人紛紛起身朝著太後行了禮,接著收拾東西,各自準備離開。


    麗貴妃往慈恩宮門走得時候,專門路過溫芸芸的身邊:“芸嬪,你作為今兒剛封的妃嬪,猜猜今晚陛下是會留宿在你的宮中,還是在朝妃的宮中。”


    麗貴妃不蠢,或者說滿宮上下的人都看出太後要扶持溫芸芸。


    她想讓溫芸芸跟江淼大亂鬥,然後由她來坐收一切。


    溫芸芸雖然在茶藝方麵不如江淼,但跟其他人比起來,還算能看。


    “貴妃娘娘,無論陛下今晚留宿在誰的宮中都好。隻要能夠為陛下開枝散葉,嬪妾心裏都高興。”


    開枝散葉這四個字,擺明是在往麗貴妃心裏紮刀。


    麗貴妃作為入宮最早的妃嬪之一, 從未有過身孕。外界的人都在傳,麗貴妃恐怕不能生。


    “嗬……”


    麗貴妃譏笑了聲,甩袖離開。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過去,前來赴宴的人該走的都已經走完。


    太後便進了佛堂,親自點了三炷香在佛前。


    溫芸芸在她拜完佛像之後彎腰將她扶到旁邊椅子上坐著,並且跪地為她捶腿。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在太後眼裏,地位隻比貓狗好些。


    太後對她知道尊卑很滿意。


    “溫芸芸,知道今兒自己錯什麽地方了嗎?”


    “嬪妾表現得太急切。”


    太後:“知道就好。記住,往後你就算再怎麽想成為容帝的女人,麵上也要不顯。”


    “你是溫淼,哪怕要給喜歡的人當舔狗,也要舔得有風骨。”


    溫芸芸當然不是溫淼,但太後要讓溫芸芸把自己都騙過去,這樣才能夠欺瞞眾人。


    “太後教誨,嬪妾銘記在心。 ”


    “嬪妾接下來要如何做?”


    溫芸芸剛進宮不久,但她已經看出宮裏明槍暗箭,汙穢不斷。她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走錯一步,會影響自己的未來。


    太後:“你現在什麽都不必做,等秋獵之後,哀家會告知你該如何。退下吧。”


    “是。”


    溫芸芸離開了慈恩宮。


    太後則從佛像背後拿出一卷畫,畫中人生得邪魅蠱惑,跟江淼有著五分相似,隻是卻是男子裝扮,也能夠明顯看得出來是男人。


    “江敬,你當年負我,讓我傷心欲絕。而今我定然要讓你的女兒,也嚐嚐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滋味。”


    她舉著那幅畫,先丟進火坑裏燒了,卻沒能下去手,最終又把畫卷了起來,藏到佛像背後。


    ……


    “阿嚏。”


    慈恩宮外,乾坤宮內,江淼朝著容帝的方向打了個噴嚏。


    “風寒了?”


    容帝拿出絲絨帕,擦掉她鼻尖的髒汙,垂首瞬間,覺得江淼穿得實在是太薄了些。


    江淼:“應該不是風寒,我隻是剛剛鼻尖有些不適而已,沒什麽問題。”


    容帝:“哦,無事便好,更衣就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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