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多的是空房間,姬楚玉安排下人給林止陌準備洗澡水,然後接著和姬若菀安慰著悶悶不樂的卞文繡。


    “繡繡,你以後可再不能一個人出去了,我在京城這麽呼風喚雨的都要帶著護衛出門,你是怎麽敢的?”


    姬楚玉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樣子,訓斥著。


    姬若菀笑道:“好了好了,繡繡這不是平安回來了麽,就少說幾句吧……繡繡,你也先去沐浴一番換身衣裳,瞧你髒的。”


    隻是她話說完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卞文繡雖然不說話,可是目光卻時不時地朝林止陌進去的那間廂房偷瞄著。


    姬楚玉也發現了,忍不住取笑道:“怎麽,你想進去陪皇帝哥哥一起洗麽?”


    卞文繡頓時驚慌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可以一起洗洗洗洗……”


    姬若菀看著她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心中有了個壞壞的想法。


    “玉兒,我忘了要去書房寫個信件,你推我去吧。”


    姬楚玉愣了一下:“現在寫什麽……啊?哦哦,好!”


    她也是個機靈鬼,又和姬若菀廝混到現在,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於是二話不說推著輪椅就走,邊走還不忘對卞文繡道:“你慢慢洗啊,我那兒也一堆事要做呢,暫時沒空陪你了。”


    轉眼間兩人就消失在了花園外,留下卞文繡一人怔怔的發呆。


    她們怎麽走了?那我……


    她咬著嘴唇,又看向那間廂房,麵露遲疑。


    花園外的某個角落,姬楚玉壞笑著往牆內探頭探腦,看見卞文繡還站在那裏時忍不住抱怨道:“還想什麽呢,我們都給你機會了,可別不中用啊!”


    姬若菀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別給她發現了,繡繡看似爽直,其實臉皮薄得很,別鬧得她不敢去了。”


    姬楚玉果然將身子收了回來,低聲道:“也對,不過姬景昌早就說把她送……啊不是,是交給皇帝哥哥處置了,而且皇帝哥哥這麽好,有什麽好糾結的?”


    “皇帝哥哥這麽好?”姬若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姬楚玉頓覺失言,隻是又不願在姬若菀麵前丟了麵子,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哥哥好?”


    “我也覺得啊,而且我很喜歡哥哥呢。”


    姬若菀笑顏如花,一點都不掩飾。


    姬楚玉竟無言以對,撇了撇嘴再次去偷看,腦袋才探過去看了一眼,就立刻驚喜道:“哇!她去了,她真的去了!”


    “噓!你輕點!”


    ……


    夏天其實也還是洗熱水澡更舒服,渾身毛孔打開後洗淨汗漬和汙垢,等從水中出來後便是一身清涼。


    林止陌現在就正靠在浴桶中,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同時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西南的布局已經準備好有一陣了,差不多到該收網的時候了,那麽一層層的安排,應該不會再有遺漏的了吧?


    或許……自己禦駕親征玩一把?


    去一趟西南,路上單單打個來回差不多要一個月,再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那裏的土人之亂,還有龜縮著的太平道眾人,應該來得及回來主持秋闈大考。


    唔,師父姐姐肯定是要帶去的,路上可以保護我的安全,偶爾還能親親抱抱甚至有些進一步發展。


    小清依也可以帶著,萬一生病了她可以給我紮紮針,沒病就換我給她紮紮針,多好?


    菀菀本來也可以一起帶去,熟悉太平道中人,而且身手好,可惜腿傷還沒恢複,可惜了那麽好看的一雙腿,摸著還那麽滑那麽直溜……


    想著想著他的思緒就跑偏了,甚至幻想著帶上寧黛兮,然後在西南的山嶺間打個野戰什麽的。


    小黛黛看著一本正經,其實賊悶騷,就喜歡刺激,應該不會拒絕。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隻聽廂房的門嘎吱一聲輕響。


    林止陌皺了皺眉,他不喜歡洗澡的時候被人打擾,當然,妹紙除外。


    隻是他睜開眼瞥去,卻頓時愣住。


    進來的竟然是卞文繡,正站在門口,雙手手指絞在一起,滿臉羞紅,下巴又墊在了胸口。


    一時間廂房內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了,林止陌愕然良久,才緩過神來。


    “繡繡,你……你這是?”


    卞文繡咬了咬嘴唇,小拳頭狠狠握了一下,似乎在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抬起頭,說道:“我……我學過推宮過血,特來服侍陛下。”


    說著她僵硬地邁動步子走了過來,眼睛直直地看著林止陌的眼睛,一點都不敢往下移動。


    林止陌的手不自覺的縮回水裏,做了武當弟子,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我不用按摩,你出去吧。”


    可是卞文繡充耳不聞,雖然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還是走到了桶邊,停住。


    林止陌頭痛,尷尬,不知所措。


    雖然他確實挺稀罕卞文繡那童顏巨鹵的超強反差感,可那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真要讓他上手,卻實在有點做不出。


    現在卞文繡已經站到了他身邊,自己雖然武了當,可上身是光溜溜的,還是被看光了。


    怎麽辦?她這是要主動獻身?


    我他喵是想給繡繡做心理疏導,不是生理疏導啊!


    “我隻是想服侍陛下沐浴,以報救命之恩,還請陛下恩準!不過陛下便是不允,我……我也不會出去的。”


    卞文繡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顫抖,可是卻異常堅定。


    “你這是何必?真的沒必要,你還是……嘶!”


    林止陌還在勸說著,卞文繡的小手已經按上了他的肩頭,那滑膩微涼的觸感頓時讓他渾身一緊,倒吸了一口涼氣。


    勸說的話就此被打斷,卞文繡也在真實接觸之後放鬆了下來,手上微微使勁,按捏了起來。


    林止陌隻覺肩頭一陣舒爽,那力道恰好,不多也不少。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索性就是個索性了,林止陌便幹脆靠在桶中,任由卞文繡施為。


    啪啪啪……


    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房間裏隻有因按摩而導致林止陌身子在水中晃動發出的輕微之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林止陌隻覺無比舒坦,眼睛也漸漸再次閉了起來。


    既然享受,那就享受得徹底一點吧。


    “陛下,我以後再也不如此任性了。”


    卞文繡忽然再次開口,情緒明顯十分低落。


    林止陌沒有睜眼,微笑道:“你不是任性,隻是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外人,太拘束,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卞文繡沉默,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林止陌的這句話說出了真相。


    她出身夔州名門,從小在家中就是被寵大的,之後嫁給姬景昌,一躍成為了王妃,卻又在某一日忽然跌入塵埃。


    姬景昌藩王被撤,嫁雞隨雞,王妃的名頭也就成了個笑話,驕傲的卞文繡忽然就沒資格驕傲了。


    直到林止陌收留了她,還讓她和公主郡主住在一起,放任自由,無拘無束,可是這恰恰讓她愈發難受。


    她們是公主和郡主,我又是什麽身份?


    甚至連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中都透著隱晦的蔑視。


    當然,這隻是卞文繡自己以為的。


    現在林止陌的一句話說出了真相,卞文繡的手頓住了,小嘴微張,眼睛睜大,看著林止陌的後腦勺。


    “我不是外人,不要拘束,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


    卞文繡心中豁然開朗,臉上的鬱悶也瞬間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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