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比穀仁義重錘更快的,自然是淩天的劍。


    一道狹長的傷口自下而上。


    貫穿穀仁義胸口。


    與此同時。


    穀仁義的攻擊也到了。


    砰!


    數百斤的重錘砸在淩天身上。


    以淩天如今的實力,隻要他不想,穀仁義就不可能傷到他。


    隻是穀仁義變了個人一般。


    突然開始以傷換傷。


    這讓他感覺哪裏不太對。


    於是稍稍散掉一些護住自身的真氣,佯裝不敵。


    被重錘砸飛出去。


    而飛出去的方向,赫然就是那道大門!


    穀仁義胸口的傷勢不輕。


    最嚴重的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他卻仿佛渾然不覺。


    在淩天被砸飛出去的那一刻,雙手握住錘柄。


    腰身用力,轉了半圈。


    隨後鬆開手。


    嗡——


    數百斤的大錘發出破空之聲。


    急速朝著淩天的方向砸去。


    “穀仁義!”


    穀仁義身後,嶽司啟紅著眼睛衝來。


    見淩天被砸進大門,他心裏就是咯噔一聲。


    老東西不講武德!


    打不過,便打算以多打一?


    忒不要臉!


    隻是不等嶽司啟殺到。


    穀仁義已經跟在重錘後方衝了出去,隻眨眼時間。


    便回到了大門裏麵。


    “關門。”


    “攔住他。”


    穀仁義快速下達兩道命令。


    那扇厚重的大門嗡的一聲,在嶽司啟到達之前,轟然關閉。


    砰!


    嶽司啟停步不及。


    一頭撞在大門上。


    把自己撞了個七葷八素。


    門內。


    “鬧出點動靜。”


    穀仁義再次吩咐道。


    很快便有幾人點點頭,默契地同時出手。


    目標,卻並非淩天。


    而是彼此。


    不遠處。


    淩天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碧血劍早已被他收了回去。


    此時手上拖著的,是穀仁義那柄重錘。


    這柄數百斤的雙手大錘在穀仁義手裏,舞的虎虎生風。


    而在淩天手裏。


    卻猶如玩具一般。


    被單手輕輕鬆鬆地拋飛,再穩穩接住。


    穀仁義眼皮跳了跳。


    心下卻驟然輕鬆了許多。


    “果然……”


    方才淩天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然超出他這個撼天境巔峰。


    可對方卻顯然未盡全力。


    自己以傷換傷,拚盡全力的一擊。


    都未能傷到對方分毫。


    由此可見。


    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也正因如此,他看淩天的眼神反而輕鬆了許多。


    砰砰砰!


    外麵嶽司啟將大門砸的砰砰作響。


    卻始終無法撼動大門分毫。


    但他真要想進來,有的是辦法。


    區區十多米高的圍牆。


    又如何能擋得住一位撼天境巔峰武者?


    可他沒有。


    恰在這時穀仁義問道。


    “你可知,他為何不直接越過圍牆闖進來?反而隻是砸門?”


    淩天搖頭,他自然不知。


    穀仁義笑道。


    “他不敢。”


    為何不敢?


    這次穀仁義沒再發問,也沒等淩天問,而是直接說道。


    “我這裏隻有我這麽一位撼天境。”


    “其餘人,最高隻有化神境。”


    “連個半步撼天境都沒有。”


    “我被你纏住。”


    “他要想進來,其他人攔不住。”


    “他不敢,是擔心有詐。”


    話音未落,穀仁義突然咳嗽起來。


    他的傷勢本就不輕,這麽一咳,鮮血頓時湧的更加厲害。


    片刻時間,便打濕了半片衣衫。


    卻並未有人驚慌。


    甚至連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穀仁義也不甚在意,他隻是皺了皺眉,便繼續說道。


    “嶽司啟看似衝動無腦。”


    “實則比誰都精明。”


    “表麵上他是個被寵壞的,卻又不失義氣和底線的紈絝子弟。”


    “暗地裏,卻早已把各方勢力的情況摸清楚了。”


    “這種人,會真的沒腦子?”


    “會真的衝動到可以為了朋友不顧自身安危?”


    自然不會。


    更何況,淩天和嶽司啟都不是朋友。


    “你想說什麽?”


    淩天可沒傻到,以為穀仁義拚著受傷演這麽一出,是為了提醒自己嶽司啟不是好人。


    兩人素不相識,從未有過交集。


    憑什麽提醒自己?


    穀仁義並未回答,而是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道。


    “他比他實力強,他肯定一早就知道。”


    “故意接近你,是有所圖謀。”


    “若是我沒有猜錯,他的目的是拉你入夥,好在大比上贏得名次?”


    “又或者,他是衝著某個獎品來的?”


    “說不準就是那張地圖。”


    “地圖?”淩天心裏一動。


    穀仁義口中的地圖,總不會就是溫酒歌故意拋出來的那張吧?


    可明麵上,那應該是張藏寶圖才對。


    也就是喬楚,偶然間得知藏寶圖中藏著關於去中心城的線索。


    可她也不確定那是張地圖啊。


    “是的,地圖。”


    穀仁義看向淩天,沒再無視他。


    “那是一張,去往中心城的地圖!”


    這個答案,讓淩天心裏陡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溫酒歌的計劃早就暴露了?


    人家早就知道了備用通道的事?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應該。


    溫酒歌的計劃,就隻有他一個人知曉。


    此前連黎玖兒都不知道的。


    更別提備用通道了。


    想到這裏,淩天試探道。


    “中心城早已失聯數十年,通道也早已廢棄。”


    “一張地圖,如何讓人去中心城?”


    “莫不是除了通道之外。”


    “還有其他辦法?”


    穀仁義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不過你算是問錯人了。”


    “我隻知道那張地圖的存在,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


    淩天暫時無法確定,他是否在說謊。


    便直接問道。


    “地圖在哪兒?”


    “自然是董秀才手裏。”


    淩天發現,穀仁義對董俢才的稱呼並非城主或者城主大人。


    甚至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別人給他起的諢號。


    這是為何?


    兩人關係好,所以這麽稱呼也無所謂?


    可關係再好。


    也不該當著他一個外人的麵這麽叫董俢才啊。


    穀仁義可不像是這麽不知輕重的人。


    除非……


    兩人關係並不好!


    “哦。”


    淩天應付一聲。


    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好像對此事並不感興趣一樣。


    隨後問道。


    “你故意把我砸進來,就為了說這些破事?”


    “自然不是。”


    穀仁義搖頭。


    他知道,如果不是淩天配合。


    他斷然不可能把人“砸”進來。


    淩天這麽說。


    顯然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於是痛快道。


    “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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