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衝這時顧不得胡楓不珍惜他性命,兄弟安危仍在心中,失聲叫道:“楓哥小心!”


    眼見要取了他性命,誰知胡楓如背後長了眼晴一般身影猛地向左側開,匕首落空,緊接著寒光一閃,一柄尖刀從麵前直刺了過來。


    錢七郎大駭,他之前因胡楓的遮擋沒有看到周蒼的急戳,危急中立馬將匕首一沉,並把王詩衝扯至身前作肉盾。


    王詩衝哇哇大叫,絕望地看著刀尖快速刺來,自感在這一刀下再難活命,閉眼等死。


    那曉得風雲突變,錢七郎感覺手上一涼,半截胳膊連同匕首落地上。


    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右胸被冰涼刀鋒劃過。


    斬斷手臂的是胡楓手中的劍,劃傷胸口的是周蒼手中的刀。


    原來師兄弟二人事急生智,配合默契演了一出內訌戲來迷惑麻痹錢七郎,連跟他們甚是熟悉的王詩衝都被騙過,他又怎能不往圈套裏鑽?


    胡楓避開匕首後回劍劈斬,把忙於應對周蒼尖刀的錢七郎胳膊給削了下來,而周蒼刺出的那一刀側偏了方向,繞過王詩衝刺入錢七郎右胸皮肉。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霎時間使一向自認為運籌帷幄的錢七郎受了重創!


    王詩衝也甚是機靈,趁機逃脫錢七郎的控製。


    錢七郎發了瘋一樣連連大吼,作困獸猶鬥,但他斷了手,胸口又被刺傷,麵對二人的進逼,那裏還有還手之力,隻片刻大腿被劍刺穿,站立不定摔在地上。


    王詩衝見機提銀槍刺出,紮穿錢七郎另一條大腿,釘在地上。


    “娘子,你睜開眼看看,為夫給你報仇雪恨了!”王詩衝大叫著攪動銀槍,槍刃削割著腿骨和皮肉,血腥之極。


    這錢七郎也是個漢子,身受多處重創,血流滿地,又被如此殘酷折磨,可他既不出口求饒,也不發聲呻嚎,雙唇因巨大痛楚咬出了血,雙眼死死盯著三人,目光裏充滿仇恨的怒火。


    周蒼阻止王詩衝繼續施虐,拿刀指著錢七郎道:“敬你是條漢子,報上名來,給你一個痛快。”


    錢七郎緩緩道:“大爺我錢七郎是也。”


    “錢七郎,你可知我們為何設伏圏套於你?”胡楓拉一張椅子坐下問道。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何必廢話。”


    外表十足個女子相貌的錢七郎卻是硬氣得很,全身骨架根根都是鐵骨,既然落入敵手就根本沒想著從他們手中活下命來。


    周蒼道:“爽快,讓你死個明白,相國府的張小姐還記得嗎,我們是為她尋你報仇來的。”


    錢七郎嘿嘿嘿笑了幾聲,“張小姐,當然記得,正點啊,膚白身軟,特別是那聲音叫得,聽得人骨頭都酥軟了。”


    王詩衝聽他如此肆無忌憚侮辱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氣得火冒三千丈,“我操你大娘的,給我去死吧混蛋!”


    抽出銀槍往他心窩裏戳。


    胡楓身為捕快,本來還想留他一命,將之交與官府審查定罪,也算立一大功,對將來升遷大有好處。然而看見錢七郎桀驁神情以及雙眼發出的凶光,深覺此人決不可留,否則將來必成禍患,便無出手阻止,任由王詩衝取其性命。


    一般人會閉眼待斃,然而錢七郎不是一般人,他瞪圓了雙眼受死,仿佛要把三人模樣記清楚,然後化成厲鬼來索命。


    忽聽當的一聲響,王詩衝銀槍被什麽東西飛來擊中,脫手甩出,他的虎口也被震出血來,一聲“我操”脫口而出,道盡他的驚愕震駭。


    擊飛他銀槍的是一塊小瓦片,此刻碎裂成顆粒,灑滿一地。


    小小一塊瓦片發出如此勁道,委實可怖。


    緊接著三人隻覺眼前一團黑影自屋頂落下,待看清楚時,淫賊錢七郎已被一人抱起負在背上。


    “師父!你終於來了!”錢七郎一聲喜呼,帶出多少“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那睜大的雙眼已無力合上。


    來者一身黑衣黑褲,標準夜行人打扮,中等偏胖身材,臉上蒙黑布,一雙眸子深沉,頭上縷縷銀絲,顯示來人年紀不輕。


    “師父途中遇了點事,死不了吧?”黑衣人問。


    “死不了……暫時……。”錢七郎強撐起精神說,其實他這時全身血液已流過半,將近休克,不但說話斷續語序顛倒,全身還抖個不停,在強援麵前,終於露出了一點虛弱。


    “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黑衣人問。


    “他……他們設……”錢七郎真的很虛弱,如非練過功夫有真氣護體,平常人這時早昏迷過去了。


    周蒼二人片刻驚愕過後,立即反應過來,將黑衣人去路阻住。


    “不必問了,你徒弟,大淫賊錢七郎,欲侵犯此家小孩,被我們抓了個現行。”


    胡楓替錢七郎回答,他開始明白了,錢七郎在李小姐窗下候了那麽久,原來在等他的師父。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準備糟蹋李小姐的,不止錢七郎一人。


    鮮花豈獨亨,師徒齊上陣!


    周蒼與王詩衝心中齊齊冒出一個念頭,“紅薔姑娘會不會也遭到這個老頭兒的侮辱?”


    難怪性格柔弱的紅薔姑娘會選擇自盡,遭受兩個禽獸的輪番上陣蹂躪,有幾個姑娘還有勇氣活下去。


    “讓開。”黑衣人看著三人,嘴裏吐出兩字。


    平淡的語氣,平淡的內容,卻讓人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似是這人發號施令慣了。


    周蒼卻是最不鳥這種神情態度,“先報上大名來聽聽,名字夠嚇人我們就讓,不嚇人嘛,你也一並留下。”


    “滾!”


    黑衣人手中精光乍起,一柄軟劍握在手中,劍尖惚惚,劍刃嗽嗽。


    “好像有點本事吖。”王詩衝低聲向周蒼嘀咕,能做師父者,武功都挺不錯的,他對己方三人沒有信心,千重萬重,性命最重。


    胡楓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濃眉下的雙眼沉穩如山,目光一刻不離蒙麵人手中軟劍,他知道,對方的劍芒一起,己方堪虞。


    周蒼雖失去內力,豪邁氣概一絲不減,道:“能手頭上說話,又何必動用嘴皮子。要是嘴皮子有用,還何必勤練功夫?”


    “師父,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錢七郎快要死了,沉沉伏在師父背上,卻還知道說話。


    黑衣人也知徒弟快完蛋,他何嚐不想殺了他們,隻是怕錢七郎捱不了多久啊。


    震懾起不了你用,那便隻好動手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那便讓你們見識一下老夫的後厲害。”說完,黑衣蒙麵人軟劍一抖,發出嗤嗤怪聲,劍光吞吐不定,甩向周蒼。


    軟劍最是難擋莫測,周蒼急退一步閃開攻擊,正欲挺刀反擊,忽然軟劍猶如靈蛇昂頭,又似矯龍逐日,晃過的劍尖驀然升起直撲向他心口。


    周蒼已對軟劍萬分戒備,仍沒料得對方變招如此迅捷,劍勢如此難料,已無退避可能之下,他一招“九天落日”鋼刀斜削黑衣人握劍的右臂。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縱然自己被刺死,也要削去敵人一條手臂。


    興許傷了他一臂,師兄胡楓能替他報得了仇。


    隻可惜周蒼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對方,蒙麵黑衣人左手忽起,食指彈出,擊在刀麵上,周蒼本無內力,鋼刀被他彈指神功彈歪,還險些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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