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和袁誌邦走下馬車,皇城守衛向著戶部侍郎恭敬行禮,倆叔侄順利通行。


    宮道深深,有宮人在掃雪。


    叔侄倆向著禦書房匆匆行去。


    “天還未完全亮,聖上就在處理奏折了?”袁誌邦化身好奇寶寶,問詢戶部侍郎。


    戶部侍郎瞥了一眼袁誌邦,解釋道:


    “聖上為國為民,政務勤勉,無論四季冬夏,絕大多數情況下,卯時就早已在禦書房內。”


    袁誌邦乖巧點頭。


    隻是他內心忍不住歎息,若真是為國為民的好皇帝,為什麽鎮北王要反呢?


    他相信老爹袁向錢,老爹袁向錢相信鎮北王一家。


    那麽他就相信鎮北王不會反,而是被清算...


    就像他經常聽說書先生講的各種前朝逸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不多時,頂著嚴寒的戶部侍郎和袁誌邦到達禦書房。


    房前有陳正華守候,房中燈光明亮。


    “皇上,老臣劉萬山,有要事啟奏!”戶部侍郎跪倒在地,伸手拽了一把有些發愣的袁誌邦。


    袁誌邦也跪倒在地:


    “小民袁誌邦,求見皇上。”


    陳正華眸光掃了一眼自稱袁誌邦的青年,武道境界幾乎沒有,勉強稱之為九品武夫,看起來也沒其他特殊之處。


    “進來。”房中傳來李在淵威嚴冷漠又帶著疲憊的聲音。


    陳正華推開房門,側開身子。


    戶部侍郎恭敬向著陳大總管行禮,走入房中。


    袁誌邦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內心緊張無比,他一直低眉頷首,但在踏入房中之後,忍不住看向主位上的人。


    李在淵,當朝天子!


    果真威嚴,氣勢逼人,讓人不敢直視,心生怯意。


    “皇上,發現了反賊趙無疆的蹤跡!”戶部侍郎直接跪在地上,開門見山。


    他知道,皇上一定會斬草除根,對於皇上來說,現如今恐怕沒什麽消息比在逃反賊趙無疆的消息更重要了。


    果不其然,李在淵眸光一凝,直接放下奏折:


    “說!”


    戶部侍郎知道這是大功一件,隻要自己匯報得好,這個消息絕大多數的功勞,就不再是袁誌邦和其父親袁向錢的,而是他的!


    官場向來如此,會做不如會說,隻要匯報得好,就能很輕鬆,摘走手下人的果實,甚至摘走同僚的果實。


    可他剛醞釀好措辭要開口,身旁的袁誌邦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一瞬聲淚俱下:


    “皇上,求您救救我爹!”


    “你爹?”李在淵顰眉,注意到了這位看上去有些虛浮的青年。


    “小民袁誌邦,我爹是北境墨州墨南城太守袁向錢!”袁誌邦早已聲淚俱下,聲音都有些哽咽。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會做不如會說,會說不如會裝。


    袁誌邦自然知道戶部侍郎打得什麽主意,甚至之前在馬車上,戶部侍郎還提醒過他。


    可他來京都,是來做諜子的!


    他和老爹都已經給了戶部侍郎好處了,怎麽可能還會把“出賣”趙無疆換來的功勞讓給戶部侍郎?


    但他不能明著搶,他隻能裝作情到深處不得已!


    “皇上,求您救救我爹,我爹發現了趙無疆的蹤跡,派我來京都報信,還帶著妹妹。”袁誌邦跪著爬向李在淵,一把抱住書桌的腿,抬起眸子赤紅淚痕遍布的臉頰:


    “小民糊塗,當時一時沒能明白我爹的用意,現在才明白,我爹是在托孤!


    他定然是覺得被趙無疆那狗賊察覺,有性命之憂,不得已才如此!”


    李在淵麵色一瞬陰沉下來不少。


    趙無疆到達墨州?與鎮北軍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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