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無疆說完“要”之後,薑黎眸光柔軟,一臉羞嗔。


    倆人尋了一處安靜之地,開始了嫁衣神功的修煉。


    嫁衣神功,需要兩人坦誠相待,但很顯然,倆人早已坦誠相待過,薑黎也早已打開了心扉。


    加之薑黎本就是劍仙體中的劍爐,倆人的修煉,更像是趙無疆的長劍在經受鍛造。


    約莫半個多時辰,倆人就完成了修煉,趙無疆的武道境界永久進展,距離一品武夫的境界愈來愈近。


    而薑黎在付出之後,明顯疲軟虛弱了很多,原本冷若冰霜的傲人身姿,多了更多的嬌柔。


    趙無疆憐惜,將薑黎輕柔抱在懷中,薑黎感受到趙無疆的憐惜,纖纖玉手輕撫趙無疆的臉頰。


    薑黎深知趙無疆有重任在身,她不應開口挽留。


    她隻是想在天亮之前,多與趙無疆溫存一些時間。


    “你我劍氣相合,對你大有裨益...”薑黎俏臉紅霞蘊滿,輕聲說道。


    趙無疆哪裏不懂美人暗示,再次摟緊了薑黎柔媚腰肢,倆人眸光對視,情意濃濃,又吻在了一起。


    夜色朦朧,月光幽幽。


    趙飛燕的身影一閃而逝。


    師姐薑黎和趙無疆糾纏的身影,投射到月下窗前,成了剪影。


    她當然知道師姐和趙無疆在幹什麽。


    她方才憑借絕頂輕功,湊近窗前,一聲師姐的嬌聲喘息在她耳畔炸響,讓她頓時心亂如麻。


    薑黎師姐可不是如煙師妹三人,如煙師妹三人在她看來,畢竟算是涉世未深,受趙無疆蒙騙,還算情有可原。


    可薑黎大師姐,通曉世俗,待人已經不是清雪師妹的那種清冷,而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但是如今,薑黎師姐居然與趙無疆在行情欲之事!


    要說薑黎師姐是受趙無疆誆騙,她是斷然不信的。


    那麽薑黎師姐又是為何走到了趙無疆身邊?


    她分明記得,之前她和薑黎大師姐初到京都,薑黎大師姐從不在意什麽趙無疆。


    這才短短多少日,就有些沉淪在此?


    趙無疆當真可怕,難道是在世魔王不成?


    不斷蠱惑她趙飛燕師妹和師姐。


    還好她趙飛燕絕對不可能會上趙無疆的當!


    ————


    “師尊。”趙飛燕很快便回到時玉衡身旁,將跟蹤師姐查探到的情況告訴了時玉衡。


    匯報完,她疑惑重重:


    “師尊,徒兒不明白,之前如煙師妹三人倒向趙無疆也就算了,為何如今連大師姐也...


    這般看來,徒兒倒是覺得,趙無疆比龍戰師弟...


    更像是天命之人。”


    時玉衡倩影高挑曼妙,眉有憂色,她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大弟子居然喜歡上了趙無疆,事情的變化,出乎她的意料。


    她試著解釋道:


    “強大的禍星,亦是天命之一。


    但無論如何,最後都會被正統的天命之主所吞噬...


    龍戰是天命所歸,便是天命之主...”


    “師尊...”趙飛燕以往都沒有懷疑過師尊策算的命數,但這段時間的所見,讓她有些動搖:


    “趙無疆真的是禍星嗎?


    龍戰師弟...真的是天命所歸嗎?”


    時玉衡緩緩沉默下來,飛燕的這番疑惑,這段時間在她心中也不由生出來過。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內心愈發模糊。


    她的確曾策算過命數,龍戰就是貨真價實的天命所歸。


    可哪有天命所歸,被一個禍星接連奪走機緣的?


    甚至連她,都受製於趙無疆這個禍星的手段...


    當朝天子李在淵,這一次突發劫難,都沒能殺死趙無疆!


    趙無疆看似狼狽,實則若按照正常的結局,早已被李在淵誅殺,趙無疆卻偏偏提前布置好了後手以及各種借勢,將這一次的發難不斷化小。


    今夜,當她再次迫於威脅而出手相助,再次看到趙無疆時,趙無疆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像是千瘡百孔的桃木,內裏蘊含著勃勃生機。


    明明被追殺,明明身陷險地,卻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她知道,哪怕她今夜不出手相助趙無疆,趙無疆也能夠化解合歡宗劍閣的圍困。


    趙無疆手中握著不止一張底牌!


    這還是禍星嗎?


    倘若這是禍星,那麽,這個世間,該會遭受怎麽樣的大禍?


    趙無疆難道要為禍天下?


    又或者,趙無疆壓根不是禍星。


    趙無疆也是天命嗎?


    苦玄大師相助趙無疆,地宗張虛通師兄對趙無疆的態度,都很耐人尋味。


    時玉衡越想越覺得思維紊亂,可惜她策算命數的本事不如地宗和天宗的師兄,也不如江湖上那些強大的術士。


    也許地宗張虛通師兄知道些什麽,但一定不會告訴她。


    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想得這麽多,也是因為她如今麵臨著一份抉擇。


    趙無疆和龍戰都是二品的實力,一旦倆人到達一品的境界,她為了盡快彌補自身的缺陷,必然會選擇一個來雙修,並且以後會共同參悟陰陽之道。


    她該選誰?


    時玉衡看向趙飛燕。


    飛燕這孩子,一向懂事聽話,心思在幾位弟子中,最為單純質樸,也許可以問問這孩子。


    “飛燕...”時玉衡回答不了趙飛燕的疑惑,因為她自身也在疑惑,同時她也需要解惑,於是她柔聲問道:


    “倘若有一天,師尊需要一人來幫助師尊療傷...”


    “趙無疆!”趙飛燕不假思索回答。


    師尊為何每到月圓之夜就會虛弱,以前聽師妹們私下討論,多半與極陰心訣有關,既然是極陰心訣帶來的傷勢,那麽合乎陰陽之道,肯定需要真陽心訣來修複。


    如今修煉了真陽心訣的,除了龍戰師弟,還有趙無疆。


    如果這個真要選,肯定是趙無疆。


    時玉衡詫異:


    “為何?”


    趙飛燕乖巧一笑,她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在師尊眼裏有些單純甚至有些瓜,但她有時候也聰明得很。


    她的聰慧,源自以前雲錦書師妹總會給她分享曆史上那些陰謀陽謀人情世故。


    她挺了挺胸:


    “因為師尊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已經選擇了後麵出現的那一個...


    雲師妹以前說過這種情況...


    叫什麽來著...


    反正就是趙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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