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安看著季淮生消失的背影,心裏疼痛難忍,他看起來很難過,是憤怒還是難過。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都是血,季淮生的眼睛那麽紅,是發燒了還是哭過了。


    “瑾安啊,這難道就是你說的那一位?覬覦已久的,人?”徐鳶皺著眉看著陸瑾安。


    陸瑾安茫然得點了點頭:“嗯。”


    徐鳶驚住,大晚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般:“你,原來你喜歡這款啊?這也太粗魯了吧?”


    “嗯?還好吧,沒有很粗魯。”陸瑾安推開大鐵門走進院子裏。


    徐鳶看著陸瑾安的背影,打了個寒顫,時隔多年不見,這人怎麽變的這麽喜歡受虐了。


    季淮生喘著氣,哽咽的走在路上,眼淚忍不住的掉下來。


    就這短短的這一段路,他回頭看了好幾次,陸瑾安都沒有追上來。


    季淮生你還記得你是來幹什麽的麽,為什麽又要說那樣的話。


    在來的路上不是想好了,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嗎?為什麽又說那樣的話來氣他。


    陸瑾安已經離開了,你憑什麽覺得他還會像之前那樣縱容你。


    不是來求和的嗎,不是來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的嗎。


    季淮生你完蛋了,你罵了陸瑾安那麽難聽的話,他不會再來找你了,他不會再要你了。


    賀林正在車裏吐著煙圈,就看到季淮生失魂落魄的走出來。


    “唉,小乖,你哥看來失敗了。”賀林對寧可說。


    寧可轉過頭看了看窗外,隻見季淮生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縮著肩膀,弓著身體,垂著腦袋,漫無目的得走著。


    “難道是,陸總真的不喜歡他了。”寧可皺著眉低聲說。


    賀林笑了一聲:“小乖,你對你哥的濾鏡太大了,瑾安才不是那樣的人,八成是季淮生又發神經了。”


    賀林按了好幾聲喇叭,外麵發呆的季淮生打了好幾個激靈。


    “哥哥,你別這樣按,我哥膽子小。”寧可皺著臉說了一句,打開車門下了車。


    季淮生被幾聲喇叭怔在原地,回過神來才發現是那輛紅色的保時捷。


    寧可正朝他麵色擔憂的走過來,季淮生抬手扒拉開寧可。


    陰著臉,朝著保時捷的方向走去,他直接走到駕駛座門口,用力的拉開門,把賀林從車裏拽下來。


    賀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季淮生拽到了馬路牙子邊上,正準備開口說話。


    “按你媽的喇叭,你個傻逼。”季淮生照著賀林的臉就是一拳。


    “我操,季淮生你他媽有病吧?”賀林抬手抹了一嘴血。


    寧可站在季淮生的身後一臉懵,正準備過來拉架,賀林皺著臉看著寧可說:“小乖,站著別動。”


    賀林看著氣喘籲籲一臉怒氣的季淮生,他揪著季淮生的領子把人重重得扔在地下。


    “想打架是吧,你他媽自作自受,拿老子撒氣是吧?”賀林指著季淮生大聲地罵。


    季淮生爬起來又衝過去,揮過去的拳頭被賀林一把握住:“還來是吧?別逼我動手,老子少林寺出來的。”


    “少林寺了不起?有本事打一架。”季淮生抬腳踹賀林,賀林晃著屁股一下一下躲著。


    “季淮生,你個憨逼,你自己找不回陸瑾安拿別人撒氣是吧?”賀林捏著他的拳頭,抬著下巴生氣的罵道。


    季淮生氣紅了眼,大聲回罵:“放屁!老子才不稀罕他,揍你純屬看你不爽。”


    賀林擰著季淮生的手腕:“你個慫貨,連個真話你都不敢說,老子看不起你。”


    “你給我閉嘴,老子才不像你這麽輕浮。”季淮生胡亂踹著空氣。


    賀林笑笑,指著他咬著牙說:“輕浮也比你裝逼強,怪不得陸瑾安不要你了,你他媽的活該,我早說他眼瞎了他不信,看來還算明白的不是太晚,就你這種人,誰他媽受得了。”


    季淮生氣急敗壞,一肚子髒話罵不出來,被賀林的話刺的心又痛又氣。


    “是我不要他,是他纏著我的。”季淮生咬著賀林的胳膊不鬆口。


    “操,你他媽屬狗的,鬆開,季淮生,給我鬆開。”賀林大聲的說。


    他不想跟季淮生動手,這個人現在還發著燒,肯定是剛剛在陸瑾安那裏受了氣,沒地方撒氣才跟自己發神經的。


    寧可跑過來,掰著季淮生的腦袋:“哥,哥,你別咬他,快鬆開,快點。”


    季淮生死死的咬著就是不鬆口,寧可用力掰的時候,賀林又一臉痛苦的表情。


    他沒辦法,也抓著季淮生的胳膊咬起來。


    季淮生感覺到疼痛,鬆開賀林,看著寧可咬著自己的胳膊,眼淚流嘩啦啦流下來。


    “寧可,你咬我?你為了他咬我?”


    寧可聞聲趕緊鬆開他,給他揉了揉手臂:“對不起啊哥,我沒辦法,我不要咬你,你把他咬疼了,他要還手,給你一腳,你就直接去馬路對麵了。”


    “你別哭啊,我沒有咬的很重啊。”寧可季淮生擦著眼淚。


    賀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把袖子拉上去,一大圈牙印,咬痕深的不得了,這麽厚的衣服都咬這麽重,真是屬狗的。


    “你是真奇葩,你有本事去咬陸瑾安啊,怎麽咬我有什麽用?”賀林吹著胳膊翻著白眼看著他。


    季淮生梗著脖子,帶著哽咽說:“你怎麽知道我沒咬,老子他媽的把他嘴咬爛了。”


    “啊!咬爛了?哥,我讓你去表明心意,你去幹嘛了啊。”寧可急的直跺腳。


    “表明個屁,他都帶女人回家了,他就是個垃圾渣男。”季淮生指著陸瑾安家的方向大聲喊。


    賀林扯著一個輕蔑的笑:“就你這種腦子,搞砸可太正常了,你問了嗎?你問那是誰了嗎?”


    季淮生收回一絲氣焰,搖了搖頭,頓了頓又喊:“那個女人,問他我是誰,陸瑾安他媽的說我是他朋友。”


    寧可站在路邊凍的瑟瑟發抖,賀林把寧可拉過來,拉開衣服把他包在衣服裏。


    “怎麽,那你們是什麽關係?你答應他了嗎?”賀林摟著寧可說。


    寧可也衝著季淮生點了點頭:“對啊哥,你問陸總了嗎?問他那個女人是誰了嗎?”


    季淮生看到兩個抱在一起取暖的人,覺得心更冷了,也更疼了。


    “沒有。”季淮生低聲說。


    “你什麽話沒說就走了?”寧可看著季淮生,滿臉老母親一般的操心。


    季淮生皺了皺眉:“說了,我罵他了,罵完才走的。”


    “罵什麽了?”賀林眯著眼睛問。


    “我罵他,垃圾,畜生,還讓他去死。”季淮生摸了摸手腕,剛剛被寧可咬了一口,有些隱隱的痛。


    賀林嗤笑了一聲,摟著寧可就往副駕駛走去:“行,你牛,趁早收拾東西離開吧。”


    賀林打開副駕駛的門把寧可塞進去,轉過頭看著季淮生:“少爺?還不上車?”


    季淮生瞥了他一眼,才慢悠悠挪著步子打開車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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