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驚慌又害怕地看著陸瑾安。


    手被捆著嘴也被塞住,他隻能瞪著眼睛看著陸瑾安,拚命得搖頭。


    “你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了嗎?”陸瑾安站在床邊陰沉地看著季淮生。


    季淮生搖了搖頭,陸瑾安發出了一聲警告的聲音,眼神又凶了一些,季淮生立馬用力得點了點頭。


    陸瑾安把季淮生嘴裏的領帶拿出來,領帶已經被他的口水浸透。


    “錯在哪了?”陸瑾安把領帶放在一邊沉聲地問。


    “我不該跟你出門,我就應該在家睡大覺。”季淮生費勁地呼了一口氣。


    陸瑾安嗤笑了一聲,抽了一張抽紙擦了擦手指:“那看來你還是不知錯,今天不讓你長記性是不行了。”


    “又要吊著我是吧?來吧!老子才不怕。”季淮生平躺在床上視死如歸地說。


    陸瑾安傾身湊近季淮生冷冷地說:“今天得換個懲罰。”


    “什麽意思?”季淮生瞬間頓住,眼睛死死地盯著陸瑾安。


    “懲罰,自然是要用你害怕的事情,你怕疼,是吧?”陸瑾安抿著唇,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你,陸瑾安,你要幹什麽?”季淮生皺著眉驚恐地看著陸瑾安。


    陸瑾安把季淮生抱起來翻過來放在腿上:‘’你覺得呢?


    季淮生全身繃的緊緊的,他不會是想要做那種事情吧,他不會是想對自己做高銘陽做的那種畜生事吧,他不會想生劈了自己吧。


    “你要是跟高銘陽做了一樣的事情,那你就是畜生,我會弄死你。”季淮生大聲地喊。


    陸瑾安蹙著眉看著季淮生語氣平常地說:“當然不會,為了跟你感同身受一起痛,我親自動手。”


    “陸瑾安,你他媽的!”季淮生瞬間知道陸瑾安要做什麽了,他沒忍住罵了一句,結果就被重重得打了一巴掌。


    “下次再這麽不禮貌,隨口罵人,多加十個。”陸瑾安冷聲說。


    陸瑾安:“知錯了嗎?”


    “陸瑾安,你混蛋。”季淮生用力得掙紮。


    “知錯了嗎?”陸瑾安問。


    “陸瑾安,你個王八蛋。”季淮生瞪著他咬著牙大聲罵,果不其然。


    陸瑾安問:“知錯了嗎?”


    “錯了錯了,我錯了啊。”季淮生大口呼吸,又覺得無比羞愧。


    現在這種情景,簡直像極了不聽話的兒子被爸爸拎起來揍。


    “哪裏錯了?”陸瑾安問。


    季淮生決定大包大攬,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哪都錯了,行吧。”


    陸瑾安沉聲道:“這不是認錯的態度。”


    頓了頓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季淮生轉過腦袋,抬眼梗著脖子看著陸瑾安,一百個他不得腫成蜜桃臀,老子他媽的才不需要他手動豐臀。


    這陸瑾安他媽的是個傻逼吧,想生兒子自己去,把自己當兒子收拾真是他媽的病的不輕。


    “我不該動手打人。”季淮生低聲地說。


    陸瑾安眯著眼睛看著他的後腦勺:“還有。”


    “不該罵人。”季淮生嘟囔著說。


    “但是那個宋冉,他就是對你有想法啊。”季淮生突然轉過腦袋,臉上都是委屈。


    陸瑾安勾著唇,冷眼看著他:“他對我有想法,所以就該被你罵被你打嗎?”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不爽。”季淮生稍微挪了挪身體,語氣裏滿是不屑。


    “你為什麽不爽?我能看上他你不就可以解脫了。”陸瑾安說。


    季淮生歪著腦袋看著窗外:“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不爽。”


    “你喜歡我?”陸瑾安問。


    季淮生嗤笑了一聲,轉過臉陰陽怪氣地看著陸瑾安:“你沒事吧,我這頂多算狗占地盤,雖然這塊地盤不是我的,但是我尿過了,那就是我的,被別的狗惦記,就是不爽,理解嗎?”


    “哦,那也應該是你被我尿過,不是嗎?”陸瑾安啪的一巴掌。


    陸瑾安不想再跟他聊這件事了。


    他發現季淮生這個人情商極低,跟他聊這些根本聊不明白,還會被他氣死,還要聽他找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今天不管季淮生是因為什麽原因生氣動手的,起碼不是無動於衷吧,隻要不是無動於衷,那對於陸瑾安來說就夠了。


    占有欲好,什麽也無所謂,隻要不是毫無波瀾就可以。


    “我要開始了,你自己報數,報錯了重來,我提醒你,不要反抗,反抗沒有用。”陸瑾安地聲音裏滿是警告。


    季淮生緊緊得繃著,他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想著繃緊一些等下會不會好點。


    “那你剛剛幾個要給我減掉,謝謝。”季淮生埋著腦袋,聲音悶悶地傳來。


    陸瑾安抿著唇笑了笑:“可以,那就從6開始報吧。”


    “6”


    “7”


    “8”


    “9”


    “10”


    “陸瑾安,下手這麽黑,你他媽比錦衣衛下手還毒!”季淮生扯著嗓子罵。


    但是懲罰他的人似乎聾了,並不打算理他,也並沒有手下留情。


    “30”


    “31”


    “32”


    到後麵陸瑾安的手也疼的厲害,整隻手已經麻了,季淮生也開始哭了起來,報數的聲音變得嗚嗚咽咽。


    報到最後十幾個的時候,季淮生嗓子已經啞了,喊不出聲也哭不出聲了,屁股也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了。


    季淮生突然在想,以前古代那些被杖斃的人,到最後是不是也就麻木了,是不是也像自己現在一樣,感覺不到痛了。


    懲罰終於結束了,陸瑾安看了看季淮生,還有自己泛紅的掌心,聳了聳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其實這場懲罰,不管從身還是從心,最痛的是陸瑾安,從身而論,手上的肉很薄一掌一掌下去,疼痛都加倍的反彈到自己的手上,從心而論,每落一巴掌,他的心也會跟著刺痛一下。


    陸瑾安到底是心疼季淮生的,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來懲罰季淮生,他就像是一塊賴皮滾刀肉,天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德行。


    老人們常用一句話形容一個人,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這句話放在季淮生身上可太貼切了。


    他又不能真的對季淮生做什麽,又不能真的去傷害到他,又不可能去強上他,陸瑾安覺得無力又無奈。


    他拿季淮生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又不能縱著他,他這魯莽衝動的脾氣再不改改,遲早要惹出事情。


    如果季淮生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是可以好好地看著季淮生。


    但是這個季淮生又不是什麽老實聽話的人,有事沒事都要鬧一下作一作,陸瑾安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疼的要命。


    “陸瑾安,你真的很討厭。”季淮生吸溜著鼻子抽泣地說。


    “嗯,我討厭。”陸瑾安把皮帶解開,把人翻過來抱在懷裏哄著說。


    季淮生眼角掛著疼出來的生理淚水,他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順著眼角滴落下來。


    陸瑾安垂著腦袋吻去季淮生的眼淚,又吻了吻他的眼睛低聲說:“以後可以乖點嗎?”


    季淮生哭著笑出了聲:“什麽叫乖點?是任由你宰割嗎?”


    陸瑾安捏了捏他的鼻子:“不用,控製下自己的脾氣就可以?”他一下一下得晃著季淮生,撫摸著他的臉。


    陸瑾安看季淮生隻是傻傻地望著天花板不應他,頓了頓又說:“衝動會給你自己帶來很多麻煩,你現在有解決麻煩的能力嗎?”


    季淮生收回眼神,抬眼看著陸瑾安,撇著向下的嘴角,流著兩行淚聲音嗚嗚咽咽地說:“陸瑾安,你怎麽可以又好又壞。”


    陸瑾安聽到這句話,眼睛鼻腔瞬間泛起酸澀,視線也開始模糊,他的心都要化了。


    一滴眼淚不經意的滑落下來,剛好滴落在季淮生的臉上。


    季淮生抬起手摸了摸陸瑾安的眼睛說,打了個嗝:“你打我你還好意思哭。”


    “對不起,季淮,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了。”陸瑾安把季淮生緊緊得摟在懷裏,整張臉埋在他脖子裏。


    他湊在季淮生的耳邊低聲說:“我急於想要你的喜歡,急於想要你的在意,來支撐我繼續走下去。”


    季淮生懵了,他怎麽突然又這樣了,跟剛剛打人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


    “陸瑾安,你別這樣,我不會安慰人啊。”季淮生看到陸瑾安這個樣子,他一時間有點慌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季淮生扭了扭身體,嘶了一聲轉過身看著陸瑾安。


    看著看著越看越生氣,猛得抓起陸瑾安的手,想狠狠得咬一口,卻發現他的手紅的可怕,像被一百度的開水燙過一般。


    “手疼麽?”季淮生聲音淡淡地問。


    “嗯,疼,好疼的。”陸瑾安看著季淮生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季淮生突然笑出了聲說:“你可真活該!知道什麽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說的就是你這種大傻……”


    陸瑾安一個眼神,就把季淮生沒有說出口的最後一個字給嚇回了肚子裏。


    “罵人的毛病不改也照樣挨打。”陸瑾安說。


    季淮生皺著眉歎了口氣:“我從小到大,活了整整二十七年,二十七年都沒被人打過屁股,沒想到爹都死了,還要被個比我小的兔崽子連環扇,讓別人知道我都沒臉出門了。”


    “我搬磚搬了一天,本來就沒什麽力氣了,晚上還被你打,我可真的是太慘了。”季淮生抱怨著還打了個奶嗝。


    “對此我很抱歉,但是必須這麽做,”陸瑾安一臉認真地看著季淮生。


    季淮生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陸瑾安,沒有反駁也沒有吭聲。


    陸瑾安把季淮生抱著扶起來,把他的衣服脫掉,給他把睡衣換上。


    季淮生就像個木偶人似的,任由陸瑾安擺弄,他現在又累又痛根本沒精力掙紮。


    他看著陸瑾安突然問了一句:“你說我明天還能去搬磚嗎?”


    “不去了,不算你延期。”陸瑾安把給季淮生換下來的衣服拿出去搭在客廳的籃筐上。


    陸瑾安的這些衣服,都不能手洗的,都必須要送到幹洗店去幹洗,他每次都把換下來的衣服搭在客廳的籃筐上,管家看到了就會送去幹洗店,洗好了會再拿回來給陸瑾安掛在櫃子裏。


    上次季淮生穿著陸瑾安一件近兩萬塊錢的襯衣去撿垃圾,結果弄到了汙漬,送去幹洗都沒洗掉。


    季淮生耗費了一下午時間,給自己磨出了幾個泡,廢了一件高價襯衣,撿來的瓶子卻隻能賣三塊六。


    季淮生還一身傲骨沒有要,隻是踹了蛇皮袋一腳,就把辛苦一下午撿來的瓶子送給了收垃圾的老板。


    這就是季淮生這個笨蛋腦袋每天能想出的事情,簡直是勞民又傷。


    陸瑾安都不敢想,如果季淮生沒有遇到自己,自己沒有來找他,他指不定得傻成什麽德行,瘋成什麽樣子,說不定哪天會在大馬路上看到他流浪乞討。


    陸瑾安給宋冉打電話道了歉,還給宋冉轉了兩萬塊,說是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


    他還對宋冉說,如果他將來不想在酒吧上班了,可以聯係自己,他會幫宋冉安排工作。


    陸瑾安是打心裏覺得,宋冉不應該在那種地方待下去,他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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