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信件說瓜子他們要大批量購入,預計要買三千元,他們會派專人從太極洞方向過來現場運輸。


    要是做一錘子買賣,岑濟倒也不在意,關鍵是他們在信中提到要在廠子裏設一個代銷店,以後可能要求穩定供貨!


    這下子可就激起了岑濟的興趣,這麽大的購入量,顯然不是他一個代銷店能吃得下的。


    他這是要做他們縣裏、乃至杭城地區的分銷商啊!浙省的風氣這麽開放嗎?


    這對岑濟來說,那可是機不可失,現在芙蓉生產隊每天量雖然多,但都是小打小鬧。


    遇到點刮風下雨什麽的,都得跟前幾天一樣擔驚受怕的,這以後要是有了分銷商,那產銷量肯定要蹭蹭地往上漲!


    產銷量上漲必然要帶來規模化效應,吸納剩餘勞動力,剩餘勞動力從哪來呢?


    這就不得不提祝紅生的那封信了!


    濟寧的祝紅生這次表示廠裏在追求效益,以後跟著國家政策走,要開始生產小四輪拖拉機。


    因此廠內一批舊型號的大型拖拉機要低價處理,問岑濟有沒有意願,他可以幫忙爭取折扣。


    大型拖拉機!岑濟一拍大腿:著啊!我還就需要大型拖拉機!


    農田規模化耕作,機械化農業一鋪開,勞動力就解放出來了,而此時恰好有瓜子產業能夠承接這部分勞動力!


    今後不僅有瓜子,還有窯廠要開工建設,更別提遠期規劃中的服裝廠了,那可是真正的勞動力密集型產業!


    岑濟腦子裏迅速勾勒出一幅工業化發展的畫卷,並迫切地想要跟別人分享。


    抬頭一看劉拐子,發現他正一顆一顆的往嘴裏丟花生米,看見岑濟熱烈的目光,他麵色一紅:“岑老師,我就這吃相,你可別見怪哈!”


    是啊!現在跟隊裏人講,他們多半是聽不懂的,周有才一門心思鑽進瓜子裏了,魯求英這些人你讓他搞生產可以。


    但是說這種大戰略、大方針,他也是抓瞎,沙永紅?他或許可以,但是現階段自己還隻是小打小鬧,他估計以為自己在吹牛呢!


    看來還是得找一個簡單易懂的方式,讓隊裏的人都知道、都理解、都支持自己的想法!


    隻要上下都擰成一股繩,那就不怕困難!自己就有底氣、有信心!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不!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老百姓都不傻,糊弄他們一時可以,時間一長就知道誰好誰壞了!


    怎麽讓大家都能快速地明白呢?


    短視頻!現階段是不行了。


    宣傳畫!這倒是可以搞一搞!


    說幹就幹,本來是昨天晚上到時間穿越的,算算時間今晚也差不多要到了,這次就快去快回,把事情給敲定了。


    回了24年,開車去了大學城,花了五千塊請了幾個研究生畫了效果圖。


    又找了個廣告公司,把效果圖給打印了出來,老板笑眯眯地問要不要沙盤,一起買的話,他這裏可以優惠。


    還有這好事?當即下了訂單,讓老板盡量做快一點,老板滿心歡喜的應下。


    等岑濟一走,老板立刻叫來了員工:“把那什麽、那幾個爛尾樓的模型拿來改!”


    “老板!他們付了定金的,這不太好吧?”員工不敢去動手。


    “不太好?我看好的很!就那幾個狗比倒灶的人,那幾個小區是蓋不成了!我看那幾個人遲早要被車創死!”


    “老板,這麽說是不是有點太傷他們?”


    “傷他碼的頭!快去做,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靠譜的主顧,但好歹願意給現錢,能賺一筆是一筆!”


    “啊切!”岑濟開車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自己感冒了還是又羊了,這年頭能活著就是享福啊!


    想到李大江還在自己新家住著呢,岑濟趕緊上網搜了搜肺結核病人的治療方式。


    發現利福平等藥物雖然有效,但毒性較大,對肝髒損傷嚴重。


    所以24年一般都會佐以護肝類藥物一同使用,岑濟回想了一下,李大江拿回家的藥裏好像沒有這些。


    這可不成!要是肺結核治好了,肝又出了問題,那不也是白搭,又去藥店買了不少水飛薊賓護肝片裝袋。


    在24年待的幾天裏,岑濟刷短視頻,倒是刷到不少自己交給關大頭的字畫,各路專家紛紛估價。


    藏品價格也是一路飆升,讓岑濟嘖嘖稱奇,這年頭怎麽還有這麽多人想往外潤啊!


    不過也好,你們炒的越高,自己得利越多,關大頭打電話特意來跟岑濟報喜,說是最遲臘月就能開拍。


    買手和金主都已經找好了,據說背後是個想潤走的富商,出價還挺高的。


    扣掉抽水和手續費,岑濟估計還能到手0.5個小目標。


    再加上金老頭那一波字畫,重頭戲可都在他那裏,隻要操作得當,岑濟億萬富翁的身家是跑不了了。


    在崇文和江城之間盤桓幾日,又去銅都舊貨市場韓老板那裏收了不少舊電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岑濟便去廣告公司那裏取了宣傳畫和模型。


    “老板,你看這按鈕一按,這裏的房子都會亮燈呢!”工作人員還給岑濟演示了一下。


    岑濟看著挺滿意,就是這房子的模型怎麽看著那麽像恒小的房子呢?


    算了,不去管他,叫了輛貨拉拉把這東西送到倉庫,岑濟卷上宣傳畫就準備回80年了。


    出店門剛好下雨,這鬼天氣還真冷啊!


    看了下手機:2024年11月29日。


    冬天要到了啊!


    回到宿舍之後,岑濟蒙頭就睡,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岑濟去跟周有才說了杭城要來下大訂單的事。


    新作坊已經部分啟用了,魯求英從沙永紅那裏磨來了一批耐火磚,現在都是用煤來加熱。


    爐溫一下子升高了不少,瓜子炒的時間也更短,炒製房裏一溜擺了八口大鐵鍋。


    據周有才介紹,日產能破五千斤!


    岑濟笑著點點頭,同時也提醒周有才注意,過了臘月估計銷量會回落,到時候不能盲目擴大生產。


    中午又去了魯求英那裏,跟他說了濟寧拖拉機廠有低價大型拖拉機要處理的事。


    魯求英連忙翻出上次岑濟給他的宣傳冊,一連問了幾個型號,岑濟隻覺得頭暈腦脹,推說自己也不清楚。


    魯求英倒是幹勁十足,他讓岑濟準備準備,打算年前去一趟濟寧,現場觀摩一下。


    “支書?你真打算買嗎?”


    “那肯定!”魯求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然這錢放在手裏燙手哇!”


    “支書,不如你這錢先留著,現在外麵包幹鬧得火熱,隊裏不少人也在觀望,你一下子買了個大機器回來,估計不好收場啊!”


    魯求英的興致一下子被岑濟澆滅了,岑濟見狀提出小家村自己先買兩台,一台耕作,一台備用。


    要是明年芙蓉生產隊搞得好,那必然都能派上用場,到時候再購入新機器也不礙事!


    兩人說好,等年前抽時間去一趟濟寧,讓岑濟先給祝紅生去信,約好時間參觀一趟。


    岑濟剛準備出門,緊了緊衣服,發現自己腋下還揣著效果圖,方才發覺自己要給魯求英解說來著。


    轉身又進了屋,魯求英抬頭問:“岑老師還有什麽事嗎?”


    從懷裏掏出宣傳圖,慢慢展開,宣傳畫整體尺寸兩米寬、三米長,正上方寫著:躍進大隊遠景規劃圖。


    畫麵正中間是芙蓉生產隊,隊內建築主要以工業建築為主,數條馬路交叉縱橫。


    商業中心、學校等建築鱗次櫛比,居民區全是整齊的二層小樓。


    幾條公路把五個生產隊全都串聯在一起,魯求英看著精美的畫麵如癡如醉。


    岑濟連喊幾聲把他拉了回來,在一旁給魯求英介紹起了自己的想法。


    “岑老師,這以後躍進大隊,能幹成這樣?”魯求英聽完咽了咽口水,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


    “隻要我們上下一心,不出十年,就能幹成這樣!”岑濟本來想說的是五年,但是那樣未免太過嚇人,便改成了十年。


    “好!今年開隊委會的時候,就把這畫子掛在大隊部,給他們統一下思想!”魯求英摸著宣傳畫目不轉睛。


    回到學校後,岑濟腦子昏昏沉沉,感覺有很多想法要說出來,但是嘴巴卻張不開。


    請邱慧娟幫忙代課,自己便回了宿舍睡覺。


    “岑老師、岑老師!”“大哥!大哥你醒了嗎?”


    “岑老師這是怎麽了?”


    “繼革他,他下午讓我代課來著,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隱隱約約能看到宿舍裏人來人往,各種話語不停地往腦子裏鑽。


    岑濟想起身,卻絲毫沒有力氣,隻能躺倒在床上任由他們擺弄。


    “呀!頭燙的很!”


    “興許是發燒了!”


    “我看岑哥最近總是往那裏跑,會不會是?”


    “閉上你的臭嘴,老子塞你信不信?”


    “隊長,巧妹最近好了很多,照理說不會這樣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學校孩子這麽多,岑老師不能在這待著了!”


    “我去搬兩張涼床子,大黑蛋你幫著搭把手,在岑老師新家那裏支張床,小軍你用被子把岑老師包好送過去!”


    “李大嫂、大江,這幾天你們辛苦點,務必把岑老師照顧好!這是隊裏交給你們的任務!”


    恍惚間,岑濟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飛,輕飄飄地落了地,接著又在棉花裏滾來滾去。


    眼睛依舊是睜不開,但是身上卻冷的難受,一個勁的發抖,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聞到了茅子的味道。


    “大江!不是我害了岑老師吧?”巧妹在爐子旁撥著炭火,眉頭皺著。


    “別胡說,公社衛生院來看過了,說是發燒,跟你沒關係!”李大江把火鉗一丟,說了巧妹幾句。


    門口閃進一個人影來,跺了幾下腳,進門就問:“他怎麽樣了?”


    “邱老師!”李大江接過邱慧娟遞來的竹籃子,掀開蓋在上麵的毛巾,把飯菜都端了出來。


    “還跟昨天一樣,到了晚上一個勁的說冷。”李大江拿了一個小碗,從瓦罐子裏往外盛粥。


    “我來吧!”邱慧娟接過碗和勺子,快步走進西邊的房間,兩張涼床子拚成的床鋪上,墊著五花八門的棉絮和床墊。


    床上蓋了兩床大棉花被,岑濟的腦袋縮在裏麵,臉色仍舊是發白。


    邱慧娟把碗放在一旁,給岑濟正了正身子,用勺子舀了小米粥,撬開岑濟的嘴巴往裏麵斜斜插進去。


    “你怎麽就病倒了呢?”邱慧娟喂了幾口粥,怔怔地望著岑濟發呆。


    用手背摸了摸岑濟的腦門子,又在自己腦門子上比了比,邱慧娟搖了搖頭,仍舊是燙。


    “都已經七天了呀!”邱慧娟用帕子給岑濟擦了擦嘴角:“你快好起來吧,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去燕京城嗎?”


    岑濟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邱慧娟在說什麽,接著臉上好像淋了雨,但是卻燙的很,接著聲音又轉到了左邊。


    “魯支書說你這表對你很重要,我給你把發條上好,你要是好起來,可不要忘了我喔!”


    “小左從縣裏回來了,據說他跟縣裏的單位大吵了一架,前一陣子天天來看你!”


    “大黑蛋上個星期跟隊裏出河工去了,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杭城那邊來了人,周隊長說要是你在就好了!”


    “楊縣長也來看你了呢!還給你買了不少罐頭,你還挺有本事的,讓那麽大領導都來看你!”


    “還有個魯東的技術員,他說是跟你在火車上認識的,看到你躺在床上還流了眼淚,給你留了幾包煙,放在你枕頭下麵了!”


    “還有崇文的駕駛員汪大哥,他這次帶了好幾輛卡車,除了瓜子之外,還有其他的貨物,都堆在你院子裏,用篷布蓋上了。”


    “吳叔叔和鄭叔叔也來了,他們非說你是凍著了,要喝杯酒才行,鄭叔叔還帶了幾瓶茅,讓我給你擦身子。”


    邱慧娟紅了臉,看了看堂屋,壓低了聲音:“我隻給你擦了上半身……”


    岑濟要是知道桌子上那兩瓶葵花茅子被自己糟蹋了,估計都要心疼死。


    唉!自己過得好累,明明可以不用這麽辛苦的,有這麽多錢在身上,隨便去哪都能過上舒服的好日子。


    為什麽要這麽來回折騰自己呢?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有一點吧!但不是主要原因。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突然有段話在腦海裏清晰起來,好像有無數的鐵錘撞擊在火紅的砧板上,漸漸匯成一個聲音: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


    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


    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好似胸膛裏塞進了一團炭火,岑濟呼吸急促了起來,血液不斷經過心髒泵入四肢百骸,由靈台直奔百會。


    “大江!岑老師這是怎麽了?”巧妹拉開了電燈,跟李大江兩人坐在岑濟床邊。


    “我看看!”李大江伸手摸了摸岑濟的額頭,用手指頭一搓,抬頭一笑:“出汗了!”


    1980年11月28日,芙蓉生產隊


    “可清,你把賬算一下,大黑蛋,中午你跟我們一道去大隊部!”周有才披著衣服在新作坊裏走來走去。


    上周新作坊就已經正式全部啟用,瓜子現在全部都在這裏銷售,代銷店一下子冷清不少。


    不過這對於普通社員來說終歸是好事,買點針頭線腦、打點醋、酒什麽的都不用排隊了。


    “同誌!這鋼筆什麽時候能到貨?”一個戴著發箍的小姑娘問桂枝大嫂。


    “啊呀!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下周再來看看!”


    “上上周你也是這麽說的!”小姑娘嘟起了嘴:“你是不是隻賣給本公社的人?外地的就不賣?”


    桂枝大嫂一時語塞,這要她怎麽說,這鋼筆一直都是岑濟在進貨啊!


    “這位女同誌!我也是本地的,還是公社幹部,我也買不到呢!”


    小左從後麵竄了出來,笑著給桂枝大嫂解了圍。


    “唉!可能是太暢銷了,因為真的很好用啊!”小姑娘低頭歎了口氣:“我特意借了同事的自行車,騎了一個小時才到的。”


    小左聽了有些心疼,從口袋裏摸出了岑濟送給他的那支弘典,心裏又有些舍不得:“你是哪裏的?”


    “我是丘城公社的小學老師,我叫姚青青!”


    “這是我自己用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用吧,等鋼筆到貨了你再來買!”小左把鋼筆遞給她。


    “不行、不行!”姚青青搖頭,用手推了過去:“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互幫互助而已,我離得近,你就拿著吧!”


    “那我給你錢!”姚青青從口袋裏往外拿錢。


    “不用、不用,你給錢我不就成了投機倒把了嗎?”左青峰急了。


    “那、那我給你十塊錢,就當是抵押,等新筆到了,你再還給我,我請你吃烤紅薯!”


    “烤紅薯好!”蔡大媽坐在代銷店門口,旁邊是上次岑濟帶回來的小烤爐:“這可甜了,比蜂蜜還甜!”


    “那行!”左青峰爽快地答應了。


    姚青青把鋼筆接過放進了上衣口袋裏,出門推下了自行車,一個側方上車,回頭一笑:“謝謝你!”


    “不客氣!你路上慢點!”左青峰追出去跑了幾步,朝著自行車揮了揮手。


    “看到沒?”蔡大媽朝正在摳紅薯皮吃的王可牛頭上來了一巴掌:“這就叫搞對象!”


    左青峰老臉一紅:“蔡大媽,你別開我玩笑啦!”


    蔡大媽不以為意:“我教我家可牛呐!書不能讀多了,書一念多了臉皮就薄,臉皮一薄還怎麽哄小姑娘?”


    “個個都像岑老師那樣,那幹脆都不要結婚了,邱老師晚上說不定都要急得在被窩裏哭!”


    桂枝大嫂也加入了進來:“我看邱老師偷偷抹了好幾次眼淚呢!這岑老師要是病好了,可不能做負心漢!”


    “你們放心好了!我大哥可不是那種人!”左青峰昂起頭頗為篤定。


    “劉師傅!劉師傅!晚飯燒好了嗎?”李大江風風火火地從岑濟家裏出來,一邊跑一邊喊。


    蔡大媽放下爐子,把身子探出去看:“這李大江著急忙慌的是幹什麽?我瞧瞧去!桂枝你幫我看下攤子!”


    “你去吧、去吧!五分錢一個我知道!”桂枝大嫂朝她擺擺手,現在她成了“櫃姐”,要常年守著櫃台。


    “晚飯還早呢!米剛下鍋,怎麽了這是?”劉拐子從食堂走了出來。


    “岑老師、他、他醒了!”李大江一路奔到食堂,氣喘籲籲地。


    “我大哥醒了?!”左青峰一個激靈,掉頭就往回跑。


    “他一醒就說肚子餓,要吃飯,劉師傅你看能不能搞點飯菜,中午剩的開水泡泡也行哪!”李大江很是著急。


    “瞎胡鬧!才生了大病的人,還能吃開水泡飯?”劉拐子氣不打一處來,朝李大江揮揮手:“你在這等著,我給他做個鍋巴糊!”


    這時蔡大媽也過來了,聽了劉拐子的話連連點頭:“劉師傅說得對!這鍋巴糊可是個好東西!養胃呢!”


    李大江聞言一愣,自己還真沒想過這茬,這些天跟岑濟住在一起,可把他給急壞了。


    人家好心好意把新房子給他們夫妻倆住,還托人給巧妹帶了護肝的藥,夫妻倆都是感恩戴德的。


    沒成想岑濟一下子就病倒了,旁人都說是巧妹給岑濟傳染的,雖然魯求英和周有才說了跟他們夫妻倆沒關係。


    可他們自己心裏也懷疑得很,好在昨天晚上岑濟一陣發汗,今天傍晚總算是醒過來了。


    鍋巴糊是個什麽東西呢?其實說來也簡單,就是往鍋裏抹上一點豬油。


    把剩飯倒進鍋裏,加水,小火慢慢地熱著,手拿鍋鏟子把米飯在鍋底來回碾。


    隨著鍋底溫度的上升,剩飯就逐漸結成一層薄薄的鍋巴,然後翻炒過來,如此循環往複。


    最後加點鹽就成了一份鍋巴糊,這也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病號飯,特別適合大病初愈的人吃,既養胃又營養。


    劉拐子把鍋巴糊小心翼翼地盛到搪瓷缸裏,蓋上了蓋子,又取出一條毛巾在外麵裹了一層,交給李大江帶回去。


    岑濟看著小左在床邊嘰嘰喳喳的,心裏有些無奈,自己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想著幹飯。


    李大嫂見狀把小左拉了出去:“哎呀!左主任,岑老師才剛醒,身子虛得很,你別把他搞累了,落下什麽病根子!”


    岑濟嘴角含笑,輕輕地點了點頭,還是李大嫂善解人意,不像小左這個馬大哈。


    可沒想到李大嫂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把自己從床上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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