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辦法?”老爸一臉狐疑。


    “以你的名義開個農業科技公司,每年寒暑假對外招聘實習生,每年畢業季招聘大學生!”


    “大學生還能到這來?”


    能啊,那簡直太能了!三千塊一個月你招不到農民工,但是你可以招到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寒暑假實習證明?開!


    三方協議?簽!


    假期實踐活動?做!


    總之一句話,學生們需要什麽我就開什麽,學生們缺少什麽我就提供什麽!


    還有就是瞄準大城市的高素質人才,什麽是高素質人才,那些大廠裏一到35歲就被優化掉的啊!


    多找幾個人在各大論壇、學校貼吧裏麵發帖子,專找那些一到35歲就優化掉的,在家焦慮找不到工作的,隻要願意過來就報銷車票。


    直接掛牌:高素質優秀人才“充電站”。


    什麽意思?我知道我這裏廟小,你們這些優秀人才肯定還是想進大廠的,我這裏就是給你們提供一個中轉站。


    給你們基本工資,包吃包住,幹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要是幹得好也能繼續幹。


    要是不想幹,我們也不挽留,哪天覺得外麵不好了,歡迎你回來,反正村裏空房子多得是,我全給租下來,給優秀人才們當宿舍。


    憑什麽過來?就憑我這是正規企業,隻要來上班的,就給你交社保,讓你社保不斷繳!


    老爸聽完目瞪口呆,坦白他自己本來是打算找些年紀大的,在工地上已經幹不動的五十幾歲農民工。


    這些年房地產萎靡,不少泥瓦匠、木工、漆匠什麽的都找不到事情做,剛好老爸自己以前也幹過工地,不少工友的情況他也都知道。


    既然自己兒子現在願意支援,那自己也樂得幫助他們,但聽岑濟這麽一說,這不是要做簡單的承包大戶,而是要大幹一場?


    一番話說得自己也蠢蠢欲動了,沒有什麽比幹事創業更能激發一個中老年男人的雄心壯誌了!


    父子倆在院子裏大呼小叫,消停下來後,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誰來牽頭幹這個事?具體來說就是缺個總經理啊!


    岑濟肯定不行,身份擺在那,除非自己辭職,不然就去喝茶吧!


    老爸你讓他當個泥菩薩裝裝相差不多,但是他沒有這種運作企業的經驗。


    老媽?老媽隻想打麻將,俗話說“家有三班賭,再苦都不苦”嘛!


    父子二人絞盡腦汁,岑濟一個勁的在想有沒有哪個同學朋友需要找份工作的,自己可是要把個總經理給他做做!


    可這人還真不好找,首先這人得知根知底,值得信賴,不然父子二人被人騙了都沒轍;


    其次這人還得精明幹練、為人四海,不然沒法跟各個機構、員工打交道;


    最後這人還得經驗豐富、老於農事,不然這攤子遲早要倒!


    “有了!”老爸一拍腦袋,興衝衝地抓住岑濟的肩膀:“就找縣長!”


    岑濟眼睛一黑,老爸你這是做什麽?你直接找市長、省長得了!


    老爸好一陣解釋,岑濟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縣長”是一個人的外號,這人岑濟在80年還認識。


    他就是蔡生全,芙蓉小學一年級第一名。


    岑濟一尋思,這確實可行,蔡生全就是一個村的,比老爸還小幾歲,小時候就是老爸的小跟班。


    長大後又出去闖蕩,學了一手鹵菜生意,在縣裏做的風生水起。


    “他願意來嗎?”岑濟有點犯難,畢竟人家早就搬去城裏住了,幾十年都不回來,你一句話就能讓他回來繼續在田裏找吃的?


    “我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最起碼能有個六七成!”老爸對此倒是胸有成竹。


    說幹就幹,老爸晚上吃過飯就跟老媽去了縣裏,準備把店關了找蔡生全談談,岑濟放話自己隻管出錢,讓老爸別擔心。


    送走父母之後,岑濟坐在院子裏盤算,自己這兩趟回24年總共進賬1700多萬,還好除了賣筆筒的那次用的自己的卡號。


    其餘的轉賬都是用的大學時候,用老爸身份證辦的生活費卡,不然這大額資金自己還是有點害怕的。


    自己準備先拿500萬給老爸前期開業,把全村的土地都承包下來,包括河塘水麵,估計承包費得在30萬左右一年。


    如果蔡生全不願意的話,岑濟準備找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學來試試,他是幹工程監理的,19年高峰上車在江城買了兩套房,今年上半年血虧一半離場。


    家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兒子,前幾年各地工程火熱時候賺的錢全都扔進房子裏了,可以說是欲哭無淚。


    請他來搞一些工程建設應該問題不大,另外他也是年輕人,對新鮮事物學習能力還比較強,跟蔡生全能形成互補,倒也是個不錯的方案。


    想了一會兒,岑濟打電話給金老頭,請他幫忙發動人脈,到芙蓉村做個實地考察規劃,金老頭滿口答應,隨後又開始問起那另外兩張桌子的事,岑濟嗯嗯啊啊糊弄過去。


    接著又在網上下單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麽肘子罐頭、紅燒肉罐頭都買了不少,還買了一盒評書磁帶,這玩意可以給社員們放著打發時間。


    又在各大平台上看了一下太陽能發電機,村裏到現在都沒通電,自己好多東西用不了,馬上要炒瓜子,肯定要裝燈泡照明。


    村裏一直到90年代中期,都還用不上穩定的電力,那自己可等不到那時候,自己計劃裏麵還有不少項目沒上馬呢!


    現在太陽能發電一是電量小,二是安裝麻煩,80年生產隊裏還全是茅草房,太陽能板壓上去說不定就塌了。


    水力發電呢又不穩定,雖說村裏有條河,但一到冬天必定封凍,80年冬天那可比現在冷多了。


    柴油發電機?太不劃算了,光是柴油就沒法弄,公社也沒有多少柴油,隻有文化站的放映員才有,每月都是定額定量的。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買個小的太陽能發電機,帶個大點的蓄電池,這東西以後就專門給露營燈什麽的充電。


    又在網上買了幾把充電的電推子,還有一大批洗發膏、肥皂什麽的,大合唱之前給村裏的小孩都理個發精神精神。


    過了兩天,老爸那邊還沒有動靜,自己買的東西也都差不多到貨了,岑濟準備晚上摸黑就回去了。


    2024年10月23日晚


    把露營燈都塞進行李箱,鋼筆全都去掉包裝盒,統統塞進雙肩包,瓜子拖了一麻袋,一些必要的香精、調料用個小袋子裝好。


    太陽能板跟蓄電池都丟在空地上,待會兒準備繞著它轉圈帶走。


    剩餘的瓜子岑濟都丟進了車裏,反正以後都往崇文那邊送,等魯求英帶自己去那邊把倉庫定下,什麽東西都往裏搬。


    這次得快去快回,上頭已經通知了,下周一就得去村上駐點,到時候自己必須趕回來。


    “陳哥!陳哥!你睡了嗎?出大事了!”


    剛站穩身形,門外就傳來李子誠拍門喊叫聲。


    顧不上剛運回來的東西,幾腳把貨物什麽的踢進床後邊,岑濟掏出手電就開了門。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邱慧娟她爸要帶她回家,邱慧娟不幹,現在手裏拿著剪刀要自殺呢!”


    李子誠說的又急又亂,岑濟聽得心驚膽顫!


    二話不說鎖上門就走,李子誠在後麵急急跟上,結果岑濟一個不注意就摔了個狗吃屎。


    瑪德,心急就出亂子,自己手裏攥著手電筒都不知道開!


    “陳哥陳哥!我騎自行車來的,快上車!”


    騎車的時候,李子誠說左青峰在邱慧娟門口攔著,硬是沒給邱慧娟她爸爸進去,讓李子誠趕緊過來報信。


    好樣的!小左,哥哥我沒白疼你!


    岑濟在後座上打開了手電筒,雪白的光柱像一條光劍直直射向前方,李子誠很想問問這手電筒在哪買的。


    但是這個時候問這個,他怕岑濟打他!


    不一會兒,二人就到了公社,李子誠把車往牆邊一靠,顧不上打站腳,領著岑濟就往後院衝。


    這時院子裏全是人,大多是公社的幹部,人群都圍在一個拐角處的房間門口,沙永紅跟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著什麽。


    那個戴眼鏡的估計就是邱慧娟她爸,他兩眼茫然的看著沙永紅,嘴唇不住地發抖。


    “老邱,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呢!”沙永紅披著外套,右手不停地指著邱慧娟爸爸:“她想考就讓她考,你非讓她跟你一樣去教書嗎?”


    “小娟在這呆的好好的,你說你犯什麽混?還把她鎖家裏?你這是大老爺們幹的事嗎!”


    沙永紅來回踱著步,又去敲了一下門:“小娟呐!你爸爸答應你了,不逼你去當老師,你先把門開開!”


    左青峰張開雙臂撐著門框,攔在門框一臉威武不能屈的樣子。


    見屋內沒有反應,沙永紅看著左青峰氣不打一處來,人家父女兩個鬧矛盾,你個小兔崽子湊什麽熱鬧。


    伸手一把揪住左青峰的領子,兩眼瞪住,左青峰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沙永紅隻好鬆開,急急走開。


    左青峰心裏都委屈死了,自己看到邱慧娟回來,就想著找她借手電筒,準備去找曹露露在河埂上探討一下革命理想。


    可誰知道邱慧娟直接就答應了,但是讓他在門口守住,誰來都不要開門,本來邱慧娟她爸來的時候,自己就準備讓開的。


    可誰知道邱慧娟在裏麵說:“你今天要是讓開,我就拿剪子戳自己,陳繼革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你!”


    左青峰傻眼了,隻好把話跟邱慧娟她爸說了,她爸瞬間出離憤怒,在院子裏叫喊起來。


    再後來人越圍越多,左青峰已經是騎虎難下,幹脆就擺出一副賴皮臉的樣子,抓住機會趕緊讓李子誠去找岑濟來救自己。


    這時候岑濟剛剛從人群裏擠進去,左青峰一眼就看見了,扯著嗓子大喊:“我跟陳老師的友誼情比金堅,為了陳老師,我絕對不會讓開的!”


    岑濟一臉感動,青峰啊!好樣的,不愧是刀槍裏滾出來的!


    但隨後又是一頭黑線,得了,這下跳進長江裏頭來個花式蝶泳也洗不清了!


    “你是誰?”邱慧娟她爸盯著岑濟。


    “我叫陳繼革,是芙蓉小學的老師,跟邱慧娟是朋友!”


    “岑繼革?”


    “是陳繼革。”


    “我知道是岑繼革!”


    瑪德,忘了江城地區平翹舌音不分了,這段時間大家一直喊的都是cen,岑濟自己心裏總是心虛,非要當自己是陳繼革。


    “我怎麽不記得小娟有你這麽個朋友?”邱慧娟她爸扶了扶眼鏡打量著岑濟。


    “我們才認識不久,邱慧娟給了我的學校很多幫助,我非常感激!”


    “我叫邱家森,是小娟的父親!”


    “叔叔好!”


    “那個,你跟她是朋友的話,那麻煩你去勸勸她,不要做傻事!我就這麽個女兒,我、我拜托你了!”


    邱家森上前握住了岑濟的手,使勁搖晃。


    岑濟點點頭,在心裏大喊:瞧好了吧您內!


    大步走上前去,拍了拍左青峰的肩膀,朝他點了點頭,左青峰立刻就笑嘻嘻地讓開走到一邊。


    “他能行嗎?曹露露都沒能進去,他一個才跟小邱認識沒多久的人能勸好嗎?”


    “就是啊,這小左怎麽回事,要是出了問題怎麽辦?”


    “你們就放心吧,這個岑老師本事大的很!”


    “上次那個流氓就是他抓的!”


    人群一陣嘰嘰喳喳,沙永紅讓大家都安靜一下,然後跟著邱家森彎著腰走到門前。


    “你們不要過來!”邱慧娟在裏麵喊,沙永紅跟邱家森隻好灰溜溜地往後站。


    “岑老師,我該怎麽辦啊?”邱慧娟眼睛紅紅的,眼泡比平時都腫了一大圈。


    啊這?小姑奶奶,你自己沒想好嗎?


    “你先說說是怎麽回事吧!”岑濟也搞不清楚狀況。


    邱慧娟嘟著嘴把事情跟岑濟講了一遍。


    原來邱慧娟母親走得早,他們父女兩在一塊生活,邱家森覺得自己沒能照顧好她媽媽,所以對邱慧娟愛護有加。


    中秋節那天回家,邱家森從縣裏了解到明年高考之前都要進行預考。


    而為了提高整體學習成績,優中選優,參加預考的學生,必須要先過學校自己組織的聯考。


    邱家森知道自己女兒成績是什麽樣,估計聯考都不一定能考上,為了不耽誤女兒的前程,就打算好好勸勸。


    邱慧娟一聽到邱家森不給她考大學,當時就哭了,自己已經複讀了三年,付出了這麽多,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姑娘自己心裏繞不過這個坎兒,岑濟心說要是沒遇上我,你後半輩子也繞不過這個坎兒。


    接著邱家森就把她關在家裏,讓她好好想明白,而且公社裏頭還出現偷窺小姑娘洗澡的事,以後就別在公社上班了。


    去小學當個民辦教師就挺好,好歹是個正經工作,在公社上班還欠著沙永紅人情。


    之後就是沙永紅到家裏找邱慧娟,沙永紅也是個暴脾氣,兩個人話不投機當時就吵了起來。


    趁著沙永紅跟邱家森在吵架,邱慧娟偷偷跑了出來,回到公社之後,就看見左青峰鬼鬼祟祟的來找她借手電筒。


    後麵發生的事情就跟岑濟了解的差不多了,岑濟想著安慰她一下,不過又疑惑地問:“那你為什麽要拿剪子,跟小左說、說我不會放過他?”


    邱慧娟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變得微弱:“那、那我要是受傷了,你會放過他嗎?”


    “那肯定不會放過他!”


    邱慧娟又解釋了一下,自己當時從家裏跑出來的時候,跑的太急,袖子被門上的釘子掛到了,扯下來一塊布。


    到了宿舍,就想找塊碎布給縫上,結果小左看到邱慧娟拿著剪刀,大腦就宕機了,以為她要想不開。


    邱慧娟又氣又笑,就順著他的話頭故意嚇唬他,結果這小左當了真,還在院子裏大呼小叫。


    追著邱慧娟來到院子裏的邱家森跟沙永紅,一聽小左這麽喊,當時也不敢動了。


    邱慧娟在房間裏知道事情鬧大了,自己是沒辦法收場了,正在房間裏麵著急呢。


    就在這時候,腳踩二八大杠、手持光明利刃的岑大善人。


    登場了!


    事到如今,岑濟可算是搞明白了,隻能說現在的年輕人衝動又質樸,魯莽又可愛。


    “那你以後還想在公社上班嗎?”岑濟笑著看向邱慧娟。


    “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邱慧娟頭低到了胸口。


    “那去小學當老師吧!這樣就看不見公社裏的人了!”


    “我不想去,我還想考、考試呢!學校不給老師考,我爸爸也肯定不會同意的。”


    “那你可以到芙蓉小學來,我同意你考試!”岑濟拍了拍胸脯。


    “真的嗎?”邱慧娟抬起頭,一臉欣喜。


    “我保證,我就是校長,你以後就是副校長,不然你幹校長,我當副校長也行!”


    兩人說定,岑濟就打算出去跟邱家森說說,這麽長時間不出來,外麵人估計都等急了。


    “出來了、出來了!”


    “這個岑老師還真有本事啊!”


    “他跟邱主任在說話了!”


    岑濟把邱慧娟的想法跟邱家森說了,邱家森很是擔心:“芙蓉小學離初中太遠了,走路來回都得一個多小時!”


    “我們生產隊馬上就該蓋宿舍,以後邱慧娟可以住裏麵!”


    “你們生產隊都沒通電吧?而且她一個女孩子,住那裏多不方便!”


    “這樣吧,邱叔叔,過一陣子,等宿舍蓋好了,我請您過去看看,給提提意見,要是您覺得行就行,覺得不行,那我也尊重您跟小娟的意見!”


    沙永紅見雙方談的差不多了,就過去打個圓場:“老邱啊,差不多得了,我們做長輩的,隻要子女平平安安的不就好了!”


    說完又看了看天,拉著邱家森的手就往外走:“你看都這麽晚了,我都困了,該睡覺就睡覺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小露啊,你晚上在這陪著小邱睡一晚,跟她好好談談心,你們女同誌說話方便些!”


    曹露露在旁邊配合的點了點頭,朝著邱慧娟宿舍就走了進去。


    “小娟,你還好嗎?”曹露露回身把門鎖上,院子裏人都已經散去。


    邱慧娟撲到曹露露懷裏:“哎呀,我都羞死了!這以後沒法見人了!”


    “還好有岑老師在,那你以後要去芙蓉小學當老師嗎?”曹露露拉著邱慧娟的手靠在了書桌上。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辦,肯定不能在公社了。”


    “咦?這是什麽,這筆真好看!”曹露露抬頭看見了書桌上的筆,伸手就拿了起來。


    邱慧娟晚上正想拿筆寫日記呢,筆和本子都攤在書桌上,曹露露順手就把筆攥在手上,可是怎麽都拽不開。


    “噗嗤!”邱慧娟笑了起來,剛開始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打開,後來想起來自己有個叔叔的鋼筆是擰著開的,就試著擰了一下。


    幫著曹露露擰開筆帽,閃亮的14k金尖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好漂亮的筆啊!”曹露露一聲驚呼。


    沒辦法,這寫樂四季織就是主打一個顏值,24年都讓不少人癡迷,更別說是現在了。


    “這是在哪買的?應該很貴吧?”


    “是、是陳老師送的。”


    “陳老師還是岑老師,哎呀,農村裏就是不好,平翹舌音都分不清楚!”曹露露抱怨。


    “反正都一樣,陳和岑有什麽分別呢?”邱慧娟紅著臉解釋。


    “要是今晚那個岑老師,可就、可就不太好了。”曹露露欲說還休的樣子。


    “為什麽呢?”


    “今晚那個岑老師,就是個民辦教師,沒有編製、沒有工資,還是大隊的小學,條件那麽差,隻能娶個農村姑娘。”曹露露直接就說了出來。


    “民辦教師怎麽了?隻要一心為教育,把學生培養好不就行了!”


    “民辦教師有什麽好?要工資沒工資,要待遇沒待遇,我聽說公社有的大隊,連口糧都不給,民辦教師要想吃飯還得自己種田!”


    “小娟,要是你,你會嫁給一個民辦教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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