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兄妹相認


    陳二狗和莫小雨的傷恢複的很快,二狗已經能下地走動了。莫小雨隻有坐著輪椅或拄著拐杖才能行動。每天,他們會在護理人員的陪伴下到醫院花園裏曬曬太陽,和一些病人聊聊天。那些病人都說德語,二狗聽不懂,小雨就邊和他們聊,便翻譯給給二狗聽。他們聽說陳二狗是中國人,都表現的很熱情。有一個中年人還豎起大拇指說出了中國的長城。聽小雨講,很多德國人對中國並不了解,尤其是普通的德國人更是不了解。二狗說,那以後兩國的文化交流更為需要了。小雨說,是啊,這也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二狗和小雨都和陳來水都通了電話,鼓勵他不要背包袱,調整好心態和心情好好工作。他們知道陳來水已經開始上班,心裏也都踏實了。陳二狗在電話裏也沒有指責哥哥,卻說了一句讓陳來水銘記一輩子的話,二狗說:哥你要記住,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我是死過了一回,才明白了這個道理,你也一樣。陳來水在聽到莫小雨聲音的時候,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他一個勁地給小雨道歉,說自己害了小雨。小雨忍著淚水說:“哥,事情已經發生了,什麽也不要想,我和二狗相信你一定會記住教訓,把以後的路走好。不要生活在幻想裏,要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陳來水說,小雨,你和二狗安心養傷,我記住了你們的話。


    二狗知道,雖然小雨沒有對他自己說什麽,但小雨心裏一定很傷心。一個健康美麗的女孩忽然一條腿沒了,怎麽會不傷心呢。二狗覺得,自己隻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天,就要好好照顧她一天,愛她一天。除非小雨不需要他,不愛他了。


    小威廉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說想見爸爸。爸爸要他到家裏來。自從老威廉愛上了莫小雨的媽媽莫歎,他就和小威廉的媽媽芭芭拉分居了。直到現在,芭芭拉也沒有原諒丈夫的背叛,即使是後來莫歎死了,她也沒有解除對那個中國女人的憎恨。更何況她還留下了一個女兒莫小雨,雖然老頭子已經給了那個私生女一大筆錢了,但芭芭拉始終堅信,這個有著中國血統的女子,一定也時刻覬覦這老威廉巨大的遺產。她絕對不能允許那個野種拿走屬於兒子的一分一毫財產。


    在骨子裏,小威廉更多地遺傳了爸爸的善良,博愛。還有風流。現在,在許多問題上,小威廉和媽媽都有分歧。回想起來,自己害死莫歎,實在是屬於年少無知。如果是放到現在,他絕對不會去做殺人的事情。從那次聽了莫小雨和爸爸的對話,小威廉就認定,莫小雨不是媽媽想得那樣。他在心裏已經停止了要繼續報複莫小雨的打算。認識蘇姍也屬偶然,但他對蘇姍的感情絕對不像爸爸對莫歎那樣深厚,更不會娶了這個中國女人做妻子。以前,希望她在中國做眼線,跟蹤和打探莫小雨的情況,以便找準機會吞了莫小雨所擁有的一切。


    但是現在,小威廉忽然覺得那些毫無意義。父親今生為什麽會擁有那麽多的財富,就是因為他勤奮,智慧和良好的信譽。同樣,從監獄出來以後,爸爸也給了自己一大筆創業財富,那也足夠讓他幹一番事業的。他知道,貪婪的結果,就是一無所有。乃至喪失生命。


    所以,小威廉來找爸爸,媽媽芭芭拉並不知道。他明白,畢竟媽媽當年受到了傷害,他也不想在莫小雨的事情上和媽媽搞對立。許多事情,自己私下裏把握好就行。


    “爸爸,是不是莫小雨出車禍了?”小威廉問爸爸。


    老威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兒子要想知道莫小雨的事情,也不是什麽難事。


    老威廉看著兒子說:“她一條腿截肢了,現在住在柏林治療。”


    小威廉說:“爸爸,我想去看看她,也想認識這個妹妹。我現在不恨她了,您都能原諒我,我為什麽不能原諒她。我是背著媽媽來找您的。”


    兒子的話,很讓老威廉感動。他慈愛地又看了兒子一眼,說:“你能這樣想,爸爸真的很高興。以前,爸爸也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也對不起死去的小雨的媽媽。但我也不能對不起小雨了。爸爸老了,希望你們以後也能做一番大事業。爸爸陪你去醫院吧。”


    威廉父子到醫院的時候,小雨和二狗正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二狗推著輪椅上的小雨,看起來親密而幸福。老威廉遠遠看到他們,心裏也充滿了欣慰感。


    不知道為什麽,小威廉的心又有些突突突地跳。以前,他曾經遠遠地窺視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從來都沒有正麵接觸過。是他害死了小雨的媽媽,不知道今天見到自己會怎樣?當老威廉父子出現在小雨他們麵前時,小雨也十分驚異。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哥哥,但憑直覺,眼前這個英俊的外國小夥子,一定是威廉哥哥。


    先是老威廉說話了,他對小雨說:“女兒,你哥哥來看你們了。”小雨差一點想從輪椅裏站起來,但被老威廉按住了。


    小威廉伸出手給小雨,用中文說:“妹妹好!”


    小雨覺得這一切來得有點突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激動地說:“哥哥你好!”老威廉又給兒子介紹了二狗,說這是妹妹的男朋友陳二狗。小威廉也和陳二狗握手,並且風趣地說:“陳二狗,很好聽的名字。”


    小雨和二狗以及爸爸都笑了。


    在一圈小石凳上,他們坐了下來。


    小威廉看著小雨,真誠地說:“妹妹,我對不起你媽媽和你,爸爸已經原諒了我,也請你原諒!”


    小雨流著淚水對小威廉說:“哥哥,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恨過你。畢竟是我媽媽先對不起你們的。今天,我也替我媽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我能見到芭芭拉阿姨,我也會代媽媽向她道歉。”


    小威廉拉著莫小雨的手說:“妹妹這麽聰明,漂亮,哥哥很高興有你這個妹妹。以後,我也會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他們都看到,老威廉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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