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我們剛才說的來。”


    陳珩朝著兩個人說道,苟樂咬著牙,滿臉蒼白地點點頭。


    在剛剛的短暫交流中,苟樂將自己的神眷能力跟兩個人細細介紹了一下,他的能力可以強行控製視線範圍內的一切目標,目標體型越大,控製時間越短。


    所以陳珩提議了一個簡單的想法,由苟樂先行控製那個怪物,以便陳珩和徐昭昭用手雷它造成更大的傷害,至少要讓它喪失行動能力。


    怪物慢慢從房間裏鑽了出來,它站在走廊的那一端,呆呆地看著另一頭的三人。


    “它怎麽……”


    苟樂小聲說道,現在還不是他發動能力的時機,機會隻有一次,他必須抓準時機。


    忽然陳珩眼前模糊一下,他頭皮猛地炸開,隻來得及說出半句“小心……”


    隨後陳珩感覺就像有一輛狂飆的汽車正麵撞上了自己,他沒有任何抵抗就直直飛了出去,沉重地砸在身後的牆壁上,慢慢滑落了下來。


    直到此刻徐昭昭和苟樂才反應過來,他們僵硬地扭過頭,本來兩人中間站著的是陳珩,可現在卻變成了那個怪物。


    它怎麽會……這麽快!


    這個怪物好像完全違背了物理學和生物學一樣,一個生物隻用了一秒鍾就完成了極靜和極動之間的切換和加速,它的體內裝著一個發動機嗎?


    沒有任何時間去查看陳珩的傷勢,徐昭昭立刻動手了。苟樂朝著後方的陳珩跑去,他不能受傷,他的神眷能力是是否能夠取勝的關鍵。


    苟樂拖著陳珩往更遠處跑了跑,陳珩在剛剛劇烈的撞擊下已經陷入了昏迷,身上的傷勢也極其嚴重。要不是陳珩還有這一點微弱的呼吸,苟樂都以為他死了。


    苟樂心頭十分焦急,但也沒什麽辦法, 隻能看向徐昭昭。


    徐昭昭迅速矮身,一腳朝著怪物的頭顱蹬去,她的力量也非常恐怖,畢竟能夠單手提著陳珩健步如飛。


    怪物被這一腳蹬了一個趔趄,但也是僅僅晃了晃,徐昭昭迅速貼身,想要繼續進攻時,它身上焦黑的血肉忽然冒出了蒼白的骨刺,怪物猛地旋轉了起來。


    本來走廊就比較狹窄,這個怪物的體型幾乎占據了一半的走廊,此刻它旋轉起來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站在較遠處的苟樂幾乎看不到徐昭昭的身影了。


    隨著旋轉,怪物的身體瘋狂地撞擊著血肉牆壁,骨刺割開了大量的血肉,血液流淌了一地。


    幾秒後它停下了旋轉,而徐昭昭的身影也從怪物的身影下方閃現出來,在怪物旋轉的一瞬間,她鑽到了怪物身下,躲開了致命的攻擊。


    但也僅僅隻是避開了致命的攻擊,此刻她的身上已經血肉模糊,肚子上的傷口也再次開裂。


    而最致命的是那種麻痹的毒素讓她的行動變得遲緩了起來,但徐昭昭恍若未聞,她踩著怪物的大腿,整個身體騰飛起來,一記極其迅猛的鞭腿抽向了它脖子上的膿包。


    “啊!”


    這一腳直接將膿包抽爆,怪物第一次發出了痛哼,它的聲音並不像人類,更像是人聲和牛聲的結合。


    膿包爆裂,一股之前陳珩聞到的異香在整個走廊爆發開來,離得較遠的苟樂都頭腦昏沉了,更不要提幾乎和怪物臉貼臉的徐昭昭了。


    徐昭昭身子一晃,沒有任何抵抗地朝著地上摔去,怪物沉重地起跳,朝著徐昭昭砸去。


    “苟樂,動手!”


    嘶啞瘋狂的聲音響起了,苟樂驚愕地轉頭,隻見剛剛還氣若遊絲的陳珩已經醒了,他已經嚴重骨折變形的手勉強拿著幾個手雷,跌跌撞撞朝著怪物跑去。


    瘋了,媽的。


    苟樂一咬牙,身上開始流轉著神秘光輝,他伸出手遙遙對著怪物,狠狠一握。


    那怪物勢不可擋的下砸趨勢被停滯了一絲,徐昭昭立刻翻身躲開,她也翻手拿著手雷,朝著怪物衝了過去。


    “快!我撐不了多久!”


    苟樂隻是強行控製了怪物一秒,他就已經開始頭暈眼花了,就像是榔頭狠狠砸在了腦海裏一樣,鼻血瘋狂地流出。


    “炸脖子!把神龕炸下來!”


    陳珩嘶吼道,他和徐昭昭同時扔出了手雷。


    苟樂咬著牙,操縱著怪物的手接住了那幾顆手雷,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轟!”


    劇烈的衝擊將陳珩和徐昭昭再次掀飛,爆炸混合著劇烈的火光乍現,後續的衝擊波在走廊裏肆虐。


    過了幾分鍾,爆炸才慢慢平息,陳珩緩緩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雙耳滿是爆炸帶來的耳鳴。


    他看向那個怪物,它還沒有死,但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脖子上的神龕近在眼前,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在之前短暫的交談中徐昭昭提到了,當這個怪物在短時間內受到大量傷害時,它就會無法行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大概是十分鍾左右。


    爭取出這十分鍾,這就是三人的目的。


    陳珩轉頭看向徐昭昭,隻見她已經陷入了昏迷,臉色慘白無比。


    不過沒關係,隻要能夠進入神龕通關遊戲,她就能回到大廳治療一切傷勢。


    陳珩嚐試著起身,被那怪物正麵撞擊一次後,他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已經深深紮進了他的肺部,現在呼吸都很困難,他頂著骨折的腿慢慢挪到了怪物身邊,凝視著怪物脖子上的神龕,但沒有去觸碰。


    陳珩慢慢呼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該動手了吧。”


    “砰!”


    熾烈的槍聲響起了,背部傳來劇痛,陳珩嘴角勾起一絲瘋狂的微笑,隨即倒了下去。


    身後苟樂握著槍,滿臉冷漠地靠了過來,他的脖子上有著一道極其可怕的傷痕。


    他手裏居然有槍,他並沒有把這個信息告知給兩個人,這把槍是王楠的,在殺死王楠後他將這把槍揣到了自己身上。


    其實他隱隱感覺陳珩猜到了,但他不在乎,因為陳珩已經中招了。


    苟樂雙手顫抖著,眼睛看東西都有些重影了,這並不是最關鍵的,他的手腕呈現非常可怕的扭曲形狀,顯然是剛剛被打飛時被摔斷了。他深呼吸,咬著牙抬頭試圖瞄準陳珩的頭部,但槍口始終歪斜著。他又嚐試著蹲下去,湊到陳珩腦袋邊開槍,但他隻是微微俯身就吐出一大口鮮血,不知道哪根骨頭斷裂後狠狠插入了他的內髒,他已經蹲不下去了,於是他放棄了,轉而對準了陳珩的後心。


    事實上槍決一般也是瞄準後心進行射擊,苟樂雖然認為直接射擊頭部更加穩妥,但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支持他了,隻能退而求其次。


    他對著陳珩連開三槍後,才走到了怪物身前,看著無法動彈的怪物,他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些許狂熱。


    “終於……”


    他大笑著觸碰了神龕,無數蒼白的手從神龕中爆發,抓住了苟樂,朝著神龕裏拖去。


    整個走廊陷入了死寂,陳珩徐昭昭齊齊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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