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帝豪還有規規矩矩的地方,風月從進門就是緋迷的天堂。


    “上官許說他已經到了,要不要模子。”上官格格看著手機。


    習雅寧撇了眼,拉著夏若溪徑直上樓:“你讓他死。”


    “你趕緊把那些不正經的撤了,等會兒習雅寧上樓看見了第一個就弄你。”上官格格好心的給上官許通風報信。


    習雅寧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夥人已經嗨起來了,圍坐中央的公子哥炫著酒,潮紅的麵色在絢爛的燈光下更是迷人。


    和上官格格的魅惑不同,他的長相是清朗的,要是好好拾掇一番也是個陽光大男孩,可惜就是偏愛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上官許,不是回歸宴嗎?我和上官都沒到你先炫上了。”


    “哎喲我們習大小姐心胸寬廣的還計較這些?”上官許回過頭,一一打招呼,“鄔冀哥,若溪。”


    幾人落座。


    林昭也在,看到夏若溪來了,急忙舉著酒杯湊過去:“若溪,你和新來的那小子什麽關係,他是不是騷擾你呢?”


    “你還沒喝上呢就醉了?”上官格格嗤之以鼻,“你去問那新來的去啊,看他什麽意思,你是以什麽立場來問夏若溪的?”


    “切。”林昭知道和上官格格打嘴仗討不到好果子,直接無視她,繼續湊夏若溪旁邊,“你如果不喜歡他你告訴我,我去教訓他,讓他再也不敢出現在你麵前。”


    夏若溪挺無語的,打完字給林昭看:“我和他不認識,你別對新同學敵意那麽大,處分背多了你家裏也保不了你。”


    “若溪,你對我真好,都這種時候了還讓我關心我,知道我離開了帝國就見不到你了,放心吧,我會好好做人的,隻要他不騷擾你我就不找他麻煩。”


    夏若溪:……


    怎麽會有這麽自信的人呢?到底誰騷擾啊!關鍵粘人的有點惡心又讓人無可奈何,就怕一不小心哪根筋搭錯了又搞事兒。


    “若溪,有人在學校騷擾你啊?”上官許聽了個大概,酒精上頭,“你告訴哥啊,哥雖然不在帝國不能無時無刻保護你,但在這一片兒也是說得上話的。”


    回應他的是上官格格一枕頭。


    可憐的阡年,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夏若溪覺得有必要為新同學解釋一下,不管有沒有人在看,還是比劃了一下:“他沒有騷擾我,我們也沒有什麽交流。”


    人到齊寒暄幾句氣氛就熱絡起來,包廂內震天響,進入到狂歡時間。習雅寧和鄔冀坐在邊上,時不時有人來敬杯酒,其餘時間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有沒有什麽聲音啊?”習雅寧扭頭朝門口方向看了看。


    鄔冀也側耳去聽,沉浸了一會兒並沒有再聽到什麽。


    “我去看看。”習雅寧起身過去,鄔冀反應了一下也跟上。


    “啊請您放手這裏都有監控的!您喝醉了!救命啊!不要,不要……”服務員從男人的懷裏掙紮著,衣服領口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身上也帶著大力勒出的紅痕。


    “嘭!”


    玻璃瓶重擊,男人捂著流血的後腦勺,恢複了些許清明,服務員這才掙脫出來,倒向習雅寧身後的鄔冀。


    鄔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急忙將人扶住,潛移默化的隔開些距離。


    這才看清麵前的人,服務員的著裝下麵還是帝國的校服內搭,隻是除了領導視察硬性要求之外,沒什麽人穿校服,而有那種家庭條件艱苦的,校服便是最好的衣服。


    “醫藥費。”習雅寧甩出支票,男人哆哆嗦嗦的看到上麵的習字後屁滾尿流的跑了。


    “嗚嗚嗚,我不敢再去他們包廂了,他們看到我還是不會放過我的。”喬盼兒繼續哭哭啼啼的,若有若無的朝鄔冀身上靠。


    習雅寧走過來把她的領口扒拉好,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那先進我們包廂吧,裏麵都是同學,會保護好你安全的。”


    喬盼兒止了下哭聲,和兩人一起進了包廂,眼中閃過一抹飛快的怨毒。


    剛才兩人出去,現在又帶了一個服務員進來,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哎,喬盼兒。”上官格格先認了出來,“你在這裏當服務員啊?”


    “你認識?”習雅寧坐下,順手接過了鄔冀的外套,“她在別的包廂,有人喝的不清醒,帶過來待一會兒。”


    “我當然認識了,之前我說讓控點分把名額讓給別人的就是喬盼兒啊,那獎學金給她能好過不少呢。”


    “歐。”習雅寧聳聳鼻子,那好吧,怪我太優秀了。


    上官格格看見麵前的酒空了,扭頭環視一下,服務員一直在上官許那邊,正好喬盼兒一直一動不動的擱這邊杵著,招招手:“喬盼兒,幫我們開瓶過來。”


    喬盼兒像是大夢初醒一樣抖動了一下身體,卻沒有去拿酒,而是擱原地繼續抽嗒上了,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可能還沒緩過來。”習雅寧起身去攏一攏她肩上的外套,在抽動之下都快掉了。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喬盼兒痛哭出聲。


    手還沒收回去的習雅寧懵了,大家都懵了,隻剩震天的音樂還在響。


    說我呢?還是剛才那個男的?習雅寧都有些搞不清狀況。


    “你不過是出身好一點而已,憑什麽不把我們這些努力生存的人當人看,我是服務員,那也不是能被你帶來隨意羞辱的!”


    得,說的真是我。習雅寧深呼吸,退後兩步,扭頭看上官格格:“不是你讓她開酒的嗎?她朝我發什麽火?”


    “因為都知道誰敢這麽跟我講話,第一個字我就扇她臉上了。”上官格格撇撇嘴,她這人就是鑒婊最在行,剛好習雅寧就老栽在這上麵。


    “嗬。”習雅寧輕笑,坐回沙發上,思緒湧上來莫名的想流淚。


    眼見氣氛不對,立馬有有眼色的人把音樂關了,眾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場鬧劇,習雅寧不說話誰也不敢開口。


    喬盼兒進入忘我的境界,開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滾出去。”習雅寧冷聲開口,聲音很輕卻是房間內最有分量的。


    喬盼兒梨花帶雨,將目光投向鄔冀:“鄔少……救救我,人家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很害怕……”餘光時不時朝旁邊的習雅寧瞟,“沒事的,隻要能讓我留下來讓我幹什麽都可以,畢竟我隻是無權無勢的普通人,習大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該為自己小小的自尊而堅持的……”


    “那把酒倒了,幹好你的本職工作。”習雅寧不太想糾纏,明白麵前的是什麽人。


    可是話說完,喬盼兒依舊是一副不堪受辱的倔強小白花的樣子,習雅寧不想發火都有些忍不了了。


    “哢嚓——”玻璃杯摔在地上。


    動手的不是習雅寧。一直蹲在上官許旁邊的服務員站起身:“不是姐們,你服務員不服務進來當大小姐的,裝你爹地啊?”


    能在月色打工的,雖然不是專業靠臉靠身材的,但也多少帶著點形象要求,寬肩窄腰,普通的襯衫西褲下勾勒著若隱若現的曲線,戴著口罩,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在額前的碎發下忽閃。


    那雙眼睛……


    “不是哥們,你先別英雄救美,你把口罩摘一下唄。”上官格格瓜都顧不上吃了,和習雅寧都是唰的站起來。


    風泠聞言,也顧不上一身正氣了,一臉嬌羞的側過頭,伸出一隻手搓了搓。


    “你又不是模子,還脫一件給一張?”上官格格嘴都氣歪了。


    “哦,那就更不能摘了。”風泠恢複正色,站得筆直,還沒正經兩秒呢,屁股就被上官許踹了一腳,乖乖的把口罩摘下。


    習雅寧已經浸滿淚花的眸子一刻也不敢眨,恐慌的期待讓她無法呼吸,等到看到正臉的那一刻,一瞬恍惚,淚滾滾而落。


    除了眼睛,不過是六分神似而已。


    可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相像的人,出現的時間又那麽巧合。


    “這人你從哪兒叫來的?”上官格格問上官許。


    “前段時間碰巧幫他解決點麻煩,給找個了活生存就幹服務員了,那我來風月他當然跟著進我房間。”


    習雅寧從風泠臉上回過神:“什麽時候,什麽麻煩?”


    “也就……一兩個星期吧,躲債。”


    一兩個星期……大軍訓後到現在是差不多這麽多時間,隻是如果麵前的人是邱楓的話,那說明很早就開始謀劃了,在這邊杜撰的身份經曆都需要一定手段才能不被戳穿。


    可如果是邱楓,那好像什麽都可以辦到。習雅寧這樣想著。


    “你叫什麽名字?”


    “嗯,風泠。”


    “你媽的——”習雅寧要衝過去被上官格格攔腰抱住,這才沒拽上風泠,“在夜色叫林楓在風月叫風泠是吧?”


    房間內除了上官格格明白習雅寧說的什麽意思,其他人都是疑惑又不敢說話。


    “不太懂。”風泠如是說。


    習雅寧冷笑,掏出手機,邱楓的聯係方式已經是無法呼叫了,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查來的阡年的聯係方式。


    風泠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了鈴聲,想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臉上是明顯的慌亂。


    “接啊。”習雅寧的話不容置喙。


    風泠接起,刺耳的咒罵聲在靜謐的包廂內格外清晰。風泠求助般的扭頭看向上官許,上官許聽見是來要錢的,點點頭。風泠如釋重負的快速跑出去,給自己留下體麵。


    習雅寧看著手中半天還在呼叫的阡年,腦袋又是一陣刺痛,坐回沙發上摁著太陽穴,又是那些根深蒂固的回憶。


    “他不是。習雅寧。”上官格格輕歎。


    身旁幾人也差不多明白了什麽,想來是風泠讓習雅寧想到了在迪城的故人。


    故人已遠去,前路仍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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