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強看她接電話就跟了出來,瘦削內凹的臉上一雙陰鷙的眼睛,語氣冷淡地問她,“怎麽了?”


    “樓下保安說有人來麵試。”林蕾看他神色反射性一抖,機械地回他話道。


    “男的女的。”趙富強嘴角向下。


    “女的。”


    “你去麵試,剛好胡所長想要新貨色。”


    “是。”林蕾畏縮地看他應是。


    趙富強轉身便又麵上帶著笑,回去酒局了。


    林蕾匆匆忙忙地下樓,問了保安,這才看到許多憶,女生穿著廉價微皺的西裝,像是剛畢業,那是個極漂亮的女生,也是個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她的女生。


    林蕾眼中閃過妒意,但想到趙富強的手段,她喊道,“喂。”


    許多憶抬眸,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讓被看的人骨頭都酥了。


    “帶簡曆了嗎?”林蕾眉眼帶著鬱色,她穿著紅色的緊身短裙,身材有些許走樣,但有別樣的韻味,姣好的臉上有整過容的奇異感,她睨了許多憶一眼。


    許多憶連忙走上去,“姐姐你好。”她把簡曆遞給林蕾。


    女生說話時帶著一股甜意,讓聽的人酥酥麻麻的。


    林蕾身上還帶著酒味,她接過許多憶準備地簡曆,帶著許多憶往辦公室走。


    直播間的人看著她跟了進去,簡直緊張得不行。


    ——主播跑啊


    ——主播,要不然我們交給專業的人吧


    作為房管的007發了一個提醒:博主為專業人士,僅為學習演示,請勿模仿。


    ——這下真專業人士了


    “四川的?”


    “是。”


    “跑滬市來打工啊?”林蕾給她倒了一杯水。


    許多憶可不能喝,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下藥。


    “嗯。”許多憶木訥地點頭,林蕾問一句,她打一局。


    她看著這個辦公室的布局,林蕾座位後麵就是一個大型書架,隻是怪異地是正對的窗子的牆上有一麵鏡子。


    許多憶眯眯眼,覺得那是什麽暗室。


    “家裏人在上海嗎?”


    “沒有,我家人都在四川。”許多憶搖搖頭。


    “你的簡曆不錯,但是來我們公司的人也很多,你知道我們招的是市場助理吧,工資比起楊浦的其他公司已經算待遇好了。”林蕾並不顯得很著急。


    “我知道姐。”許多憶放在大腿上的手攥成拳,悶聲道。


    許多憶皺著眉,糾結著,緊張著。


    林蕾等過了幾息,“就這樣吧,你什麽時候能來上班,我們就什麽時候開始算工資。”


    “明天可以嗎?!”許多憶驚喜問道。


    “可以。”林蕾紅唇勾起一個微笑,眼中閃過一絲流光。


    ——啊啊啊啊啊啊我害怕


    ——我要報警了


    “我帶你去看看工位吧。”林蕾隨意放下簡曆,走在許多憶跟前。


    這就是係統的基礎好感度嗎,能讓林蕾直接打算帶她進去。


    林蕾帶著她到了一個會所式的地方,精致華麗的大門上寫著“小紅樓”,林蕾打開門,裏麵是一個大堂,穿著工作服的侍者來來往往,正在交流的一群人顯示著是某企業的高管。


    這個會所的客人大多數都三十歲往上,年紀不小,談話的一群人看見林蕾帶著許多憶進去,眼中精光大綻,臉上閃過垂涎。


    “林姐,這是?”一個穿著夾克服、有點地中海的人問,還自認為友好地對著許多憶笑笑。


    “這是新來的市場助理,小許。”林蕾笑著回他。


    男人了悟,對著林蕾曖昧地笑笑,“這是要往裏邊兒去?”


    “帶小妹妹見見人。”


    林蕾帶著她走到了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室內布置得既莊重又不失溫馨,裏麵坐著幾位中年男子,每個人旁邊都坐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男人們看到她,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肆意地打量著許多憶,仿佛要將她從頭到腳看個透徹。


    必須趕快找到直觀的證據,現在這種情景隻能算是有償陪侍,許多憶眯眯眼。


    林蕾安撫著許多憶,“小許啊,這些是我們的重要客戶,你去幫人家倒杯酒。”


    許多憶彎彎眸子,溫軟應好,走到桌旁拿起水壺,給主位的中年人倒酒。


    幾個中年人眼神交換了一下,“林蕾,你下去吧。”


    “這... ...”林蕾有些焦急。


    趙富強眼睛不舍地從許多憶身上移開,拉著林蕾就往外走,低聲對她說,“有保安在。”


    “也是。”


    “林姐。”許多憶茫然地放下水壺,喊了她一聲,跟上他們。


    林蕾對她擺擺手,“你就在這陪陪客戶,我先和趙總出去辦點事。”


    ——不


    ——主播快跑啊


    許多憶一臉苦惱,林蕾對她笑笑然後關上門。


    好得很,許多憶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她動動指節,把門鎖死。


    獵殺時刻到了。


    主位的那個人還對著她招手,“小許,過來坐。”


    坐你爸。


    許多憶把燈開完,整個房間一下亮堂堂的,“楊浦區住建許國利副局長、滬水公司任全經理、滬橋建設有限公司王智總管... ...”她舉起手機,抬眸一個一個念過去,鏡頭也跟著轉動,“我開了直播,各位領導,先在這兒等著我,”


    男人們一下臉露怒容,但又被鏡頭限製,連忙讓自己身旁的女子起身,主位的更是起身換了一張慈愛的笑容,“小許,有話坐下好好說。”


    ——說個屁,爛人一堆


    ——姐,我都做好筆記了


    許多憶直直朝著鏡子走去,


    許多憶帶著猖狂地笑,一腳踢開向鏡子,嘴上喊道,“何起,臭貝貝,我來啦。”


    “砰!”一聲清脆而響亮的破碎聲劃,那塊看似堅固的鏡子在她的腳下仿佛脆弱的紙片,瞬間四分五裂,碎片飛濺而出,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我嘞個華國超人


    ——我去


    ——死丫頭一天使不完的牛勁兒


    ——家妻略有一些氣力


    ——誰尿黃滋醒他


    ——糖尿病別來,我不想他吃到甜頭


    鏡子後麵是一件密室,柔和的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在精致的家具上,每一件都透露出不凡的品味與工藝,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的藝術畫作,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許多憶向前兩步,入眼的是兩具白花花的肉體,她手捂著鏡頭,“觀眾朋友們,為了防止直播間被封,接下來的場麵我就不給你們看了,大概形容一下,是人上有人。”


    她一手掀飛何起,然後把毯子給那名年輕女子蓋上,“誒?人呢?明明剛才還在這兒呢。”


    “咚”。


    何起肥胖臃腫的身體撞飛到牆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人上有人(滑稽)


    ——什麽唰過去了!


    ——主播,我也要看


    ——多憶多憶,全體起立!


    ——難道要付費嗎


    “趙富強!!!”感覺全身都錯位的何起忍無可忍地怒吼道。


    “誒?人在哪兒呢?”許多憶語氣無辜地環顧,腳下踩了幾腳何起的襠部,“在哪兒呢?”


    “啊啊啊啊!”何起發出痛苦的哀嚎。


    ——嘶


    ——我怎麽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幻痛


    ——主播不會踩到什麽了吧


    ——何起,今夜的第一個太監


    ——樓上笑死我了,再加一個書名號就成輕小說了


    ——什麽重口味輕小說


    許多憶慢動作地先把腳後跟抬起來,然後又把腳尖(轉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來,“哎——呀——,不——好——意——思——啊。”


    剛才房間的人前傾著身子打探地看著,看到這一幕紛紛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褲襠。


    “你是誰?”何起邊痛的吸氣邊帶著怒氣道。


    “何局長,我是許多憶啊,怎麽李浩給你打電話,沒有提起過我嗎?”許多憶手上的白布隨手扔到他身上,直接蓋住了他整個人,像是已經走了。


    ——噗


    ——誰教你這樣給人蓋白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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