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偉這個技術直男,發現萬華集團信息係統的一係列問題,那不解決心裏是真難受啊,這一坐三個小時就過去啦。楊立娟給他打電話,“小偉,你在哪呢,怎麽還沒到飯店啊,我和你陳伯伯都等你半小時啦!”


    楊俊偉說:“大姐,我在蔣總這裏呢,再有二十分鍾吧,我就把問題解決啦!”


    楊立娟說:“早知道這麽麻煩,我就不讓你去啦,那你快點兒啊,我們等你!”


    陳衛國在一邊喝著茶,一邊笑著問:“這孩子忙什麽呢,晚上吃飯都忘了啊。”


    楊立娟就把楊俊偉去蔣雲峰那裏的事兒和他說了一遍。陳衛國有些不悅,說:“以後啊,還是讓小偉離那個小子遠點兒,他不是個好東西,估計衛疆就是他害死的。”


    楊麗娟說:“你放心吧,有張冰呢,再說這個蔣雲峰看中的是小偉才能,他不會傷害他的。”


    陳衛國說:“但是,我可告訴你,這小子來路不明,他就是以前的那個許毅,你說能玩兒得出借屍還魂的,會是什麽人啊!”


    楊立娟撇了撇嘴,說:“你不要忘了,許毅以前可是黃清德的人,這借屍還魂十有八九也是黃清德的傑作。黃清德以前對我怎麽樣,你不是不知道,差點兒坑死我。要說壞,沒有再比你那個弟弟壞的啦!”


    陳衛國知道自己說不過楊立娟,也不想和她在衛疆的身上糾纏,就想問這幾天一直惦記著的問題,說:“立娟,這幾天我也沒休息好,我有個疑惑,你要如實回答我。”


    楊立娟心裏咯噔一下,大概齊也知道他要問什麽。其實自己早已打好了腹稿,說:“衛國,這些年了,你和我還有什麽隔心隔肺的,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為什麽這麽維護你、處處為你著想?其實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說到這兒,楊立娟有些哽咽了,陳衛國盯著她一言不發,等著她的下文。


    楊立娟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說:“因為、因為,你是我孩子的父親!”她說著從自己包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親子鑒定結果,放在了陳衛國麵前。陳衛國一下子懵了,拿起結果一看,上麵清清楚楚寫著陳衛國與楊俊偉的dna檢驗結果是99.99相似,可以確定為父子關係。陳衛國聲音顫抖地問:“立娟,這是真的?這是什麽時候化驗的啊?我怎麽不知道。”


    楊立娟抽泣著說:“其實二十年前你和衛疆欺負我的那天晚上,隻有你把種子留在了我身體裏,衛疆我根本沒讓他那樣做。後來我發現懷孕了之後,沒有辦法才委身於陳永貴,你哪裏知道我心裏的苦啊?你們那時又有誰會在乎我一個小保姆的感受啊!”說著說著,楊立娟已經泣不成聲。


    陳衛國聽到這裏,真不知說什麽好,其實誰都能看得出,楊俊偉與自己長得很像,陳衛國把凳子挪了挪,用手摟住了楊立娟,也掉下了深情的眼淚。陳衛國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去做的親子鑒定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楊立娟平靜地說:“衛國,其實我並不想讓你知道,我也沒有必要讓你知道,小偉我也不是養不起,我是心裏內疚,覺得不告訴你,心裏對不起你。所以,前些日子中午到你宿命找你時,順便采了你的血,就拿去化驗了,其實也並不是想證明什麽,也不是非要讓你負什麽責任,隻是想讓你知道這世上你還有個兒子罷啦。以後,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陳衛國真的感動了,沒想到楊立娟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這些年自己真是辜負她了啊,陡然生出想和自己的發妻離婚的念頭。陳衛國說:“立娟啊,這件事兒,小偉還不知道吧?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啊,我怕孩子受不了這個刺激啊!”


    楊立娟擦幹了眼淚,坐直了身體,說:“我怎麽能和他說這些,我隻是說他是陳永貴的孩子,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表現得自然一些吧。”


    楊立娟之所以撒這個謊、做這個假,一是為了籠絡住陳衛國的心,二是為了楊俊偉將來有個好前程,三是她可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壞蛋,那個毀了她一生的陳衛疆,對他的恨刻骨銘心。


    楊俊偉過了十來分鍾進了包間,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見了兩個人也就客套了幾句,悶頭吃飯,也不言語。兩個人開始以為楊俊偉是因為餓了的緣故,但吃了一陣,才發現不對,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懷疑楊俊偉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楊俊偉吃過飯,對楊立娟說:“媽,我明天不坐飛機走了。我們一個同學他也從省城出發,我和他一起坐高鐵走。”


    楊立娟與楊楊俊偉有過約定,在外麵還是以姐弟相稱,但今天他卻在陳衛國麵前毫不避諱,看來,他真的聽到我們的對話了。


    其實楊立娟猜對了,其實楊俊偉在20分鍾前就到了。因為後來他與喬納森一起合作,掛了電話後不到十分鍾就完成了計算機係統的優化工作,再加上蔣雲峰專門開車送他過來,所以早早就到了。一路上,蔣雲峰還和他說好了,明天讓他和喬納森一起坐高鐵去沈陽。將雲峰給他的理由是,萬華集團與鐵道部有個合作項目,就是檢測高鐵計算機網絡的安全性,這次想讓他與喬納森一起去完成這個項目,在查漏補缺的基礎上,完善高鐵計算機網絡安全係統。而且,他還答應這個項目完成後,給楊俊偉50萬元勞務費。楊俊偉一個大學生,沒有絲毫懷疑蔣雲峰的話,他沒想到自己有這麽高的價值,雖然自己不是一個很看中錢的人,但他也渴望賺取人生第一桶金,因為他時刻在憧憬著與周青的幸福未來。


    當他來到飯店準備敲門的時候,聽到陳衛國正在問:”那你什麽時候去做的親子鑒定啊?我怎麽不知道啊。”他就止住了動作,豎起耳朵聽他們都在說些什麽。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是腦子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門口,到樓下緩了緩神兒,平複了心情後,這才上來的。他也是個大人,本來以為和陳衛國之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回又變成了父子,這讓誰能接受得了啊,而且這話還是從他親生母親嘴裏說出來的。他每一個念頭就是要多掙錢,離他們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第二天一早,喬納森帶了兩個專用筆記本和一些設備,與楊俊偉踏上了北上的高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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