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德所在的別墅,本來就是他們萬華投資集團自己開發建設的小區,他借這個便利條件,給自己、也是給這個間諜集團蓋了一座指揮所,他的這棟表麵上是棟別墅,其實和一座碉堡差不多,牆體都是普通建築的兩倍厚,所有的玻璃都是防彈的,除了黃清德那間,其他所有的臥室都有監控。而這地下室一層,就是間諜組織的辦公室,24小小時有人值班,有監控國外信息網絡的,有監控國內信息網絡的,有聯係國內外間諜人員的,有策劃破壞活動的,有公關的,有安保的,還有後勤做飯的。這地下室比樓上要大得多,最少有300多平方米,就像單位一樣,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辦公室,離門最近的也就是安保部。從地下室門口望去,就像是在某個單位的樓道口,左右各有七、八間辦公室,而樓道最裏麵像是黑暗的深淵,不知道能通向哪裏。


    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負責安保工作的葉誌豪。葉誌豪看到周青在那裏愣神,小聲說:“周青,你來這幹嘛,找死啊,快回去吧!”說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周青嚇了一跳,她不想就這樣被趕走,用手敲擊著大門,喊著:“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葉誌豪關上門後,就給黃清德打了電話,說:“黃總,周青正在地下室外麵砸門呢,我是開還是不開啊!”


    黃清德說:“不要開,不能讓她知道,我馬上下來!”黃清德穿好衣服,趕緊下樓把周青給拉回了一樓大廳,說:“這半夜三更的,你到這來幹什麽?”


    周青說:“親愛的,我們快逃吧,不能讓他們把我們關在這裏,我們要抓緊逃跑,快跟我走,快跟我走。”說著,周青拉著黃清德上了樓,回到了自己房間,拉著黃清德鑽進被子裏,輕聲細語地說:“不要說話,他們又來追我們啦,他們又來追我們啦!”


    黃清德此時和周青兩個屈膝趴跪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頭挨著頭,手拉著手,身體挨著身體,兩個人的屁股也撅著,被子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黃清德聞著周青頭發的香味,感受著周青吞吐的急促氣息,攥著那細嫩的小手,竟情不自禁地親了周青一下,反正是照著嘴去的,也不知是親的臉還是嘴。周青沒有表現任何異樣,但心裏想: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就這個姿勢兩個人趴了有幾分鍾,黃清德還沒享受夠呢,周青說:“憋死我啦,估計他們找不到我們啦!”周青一邊說一邊把被子揚到了一邊。


    黃清德深知這個房間有監控,而自己趴在床上的姿勢實在難看,他不自覺地向房頂上的監控看了上眼,而這個細節周青看得一清二楚。周青說:“親愛的,你往房頂看什麽,他們在房頂嗎?”


    “沒有,沒有,他們都跑了,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他們沒有在房頂。”黃清德想,如果天天這麽折騰下去,自己總有一天也會變成神經病啊。


    “沒有就好,現在我們可以安心睡覺了,來,抱著我,睡覺吧!”周青笑著說。


    黃清德再怎麽說也是個男人,這一來二去的,一天到晚與這樣嬌豔欲滴的少女膩歪著,他怕自己實在把持不住啊。但理智又告訴自己,周青既是個病人,又是丁曉晴的女兒,自己不應該有那種禽獸的想法啊!他盡量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做了個深呼吸,笑著說:“青兒,警報既然已經解除了,這大晚上的,你在你屋睡,我也回我屋睡啦。”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睡,我們不是結婚了嗎?你忘了,今天上午你在陽台上向我求婚啦,你怎麽能忘呢?你怎麽能忘呢?”說著周青一邊哭一邊打著黃清德。


    黃清德任她在那裏捶打,都快崩潰啦!黃清德哀求著說:“小姑奶奶,我是服了你了,是,我是向你求婚了,但是我們不是還沒有扯結婚證嗎?沒有結婚證,國家是不讓在一起睡覺的,那是違法的,懂了嗎?”


    “笑話 ,我周青可是省政法大學的法律專業高材生,怎麽能不懂法呢?”周青一臉嚴肅地說。


    黃清德更懵逼了,“啊?周青,你清醒啦?”


    “我早就清醒了,我逗你玩呢,我一直很清醒啊,明天咱倆就去扯結婚證,你回你屋睡覺去吧!快走啊,離我遠點,我們不能在一起睡覺,你可不要給我耍流氓,我會報警的,我可是學法律的!”周青蓋好被子,使勁兒踹了一腳黃清德,黃清德差點兒掉到地上去。


    黃清德站起身,說:“好好,你休息吧,你休息吧!”


    黃清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這一夜他睡得很香,竟然沒有夢到丁曉晴。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起床啦!起床啦!”周青蹲在黃清德的床頭,揪著黃清德高聳的鼻子搖個不停。


    黃清德睜開雙眼,起身靠在了床頭,說:“你起來啦,怎麽這麽早啊?”


    周青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睡衣,但裏麵是真空狀態。她一下子上床鑽進了黃清德的被子裏,躺在黃清德的身邊,把臉貼在他的胸上,緊緊摟著他,說:“對啊,咱們不是說去扯結婚證嗎?我想早點去,回來就能在一起睡啦。”


    黃清德一臉無奈地說:“青兒,你清醒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青揚起頭說:“我知道啊,我全記得,你是昨天在病房裏幫我驅趕壞蛋的那個人,你是在天台救我的那個人,你是昨晚和我一起逃跑的那個人。”


    黃清德說:“我叫黃清德,黃清德!你想起來了嗎?”


    “好名字,你看,我叫周青、你叫黃清,咱們倆的名字裏都有一個青字,真是緣分啊!”周青興奮地手舞足蹈著。


    黃清德想說一些等你清醒之後、病好了之後再說的話,但怕傷了周青的心,影響周青的病情,隻好說:“周青,咱們結婚還要和父母說呢,和父母說了再能結婚啊!”


    周青一聽這話,淚水奪眶而出,哭著說:“我爸媽都死了,一個死於車禍,一個死於自殺。我想起來了,我一切都想起來了,我是一個沒人要的人,我是一個孤兒,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我還不如昨天就死了算了。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那我走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啦!”


    黃清德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這才想到怎麽能提父母呢!她剛失去雙親,本來就悲傷過度,再這麽一刺激還了得,這病什麽時候能好啊!黃甭德急切地拉著周青的手說:“你別走,你別走,我要你,我要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周青被黃清德拉著手,往門口蹦了兩下都沒有掙脫,聽黃清德說這個話,就又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那好吧,我原諒你啦!快起來吧,咱們還要去扯結婚證呢,快點兒,快點兒!”


    黃清德被弄得哭笑不得,隻好說:“行,行,你稍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可以嗎?”


    周青滿臉興奮,不住地點頭,說:“你打吧,你打吧,我看著你打!”


    黃清德說:“周青,領結婚證,需要用身份證的,再說你也不能穿睡衣去啊,昨天我不是給你買了些衣服嗎?你去試試哪件合適,換好了咱們就去,行嗎?”


    “行,你等我,我馬上就好,你不許跑啊,你要跑了,我就不活啦!”


    周青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間。黃清德看著她整天光著腳,搖了搖頭在後麵還喊著:“你回去穿上鞋,現在都快立冬啦!”


    黃清德也是頭大,也不能說結婚就結婚啊。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好給葉誌誠打去電話,把這事兒簡單說了一下,苦著個臉對葉誌誠說:“老兄啊,你給我出出主意,像周青這種情況,和她結婚能算數嗎?”


    葉誌誠瞪著的母狗眼分外明亮,說:“怎麽不算,一你與他沒有近親關係,二你沒有脅迫她,三你們都是成年人,從法律上來講是沒有任何障礙的。還有,如果你真與她結婚了,那她這事兒就好解決了,因為你是救了她,還與她結了婚,輿論也好、法律也罷,怎麽也不會把傷害她的事兒算在你的名下。再說,她現在瘋瘋顛顛的,要是被親戚朋友、網友們拍到了傳到網上,影響更加惡劣,人家都可以告你非法拘禁。還有,我可是冒著風險把凶手都放了,結婚你們結婚,倒是個圓滿的結局。這樣的話,你我兄弟二人就把這個坎兒給邁過去啦。”


    黃清德其實已經被周青折騰得夠嗆,暈頭轉向的,整個人思維都有些混亂了,再加上葉誌誠這麽一忽悠,他感覺還是挺有道理的,如果周青一直這麽瘋瘋癲癲的,自己作為丈夫照顧他,倒也天經地義。其實論年齡、相貌,周青配黃清德是綽綽有餘的,所以黃清德能娶到這這麽年輕漂亮的媳婦兒,心裏還是挺願意的,但唯一顧慮的就是周青是丁曉晴的女兒,但他也給自己找了理由,心中暗暗向丁曉晴禱告:小晴啊,為了照顧好周青,我也隻能和她結婚了,要不然我照顧她名不正、言不順啊!我想以後慢慢給周青調理調理,如果變成正常人啦,我也不為難她,她可以自由選擇!


    葉誌誠掛了電話,一拍桌子,興奮地直和自己說話:“他媽的,以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我以為三、五個月把結婚這事兒搞定就不錯了,你看看,現在年輕人這效率,一天就搞定!周青啊周青,你真他媽的是個人才,不,是個天才!”


    當黃清德和周青從市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啦,周青喜吟吟地走到門口,打開結婚證看了又看,然後三下兩下把結婚證撕成了碎片,把那碎片扔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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