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來的?”見過禮後,謝安問道。


    “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隻是沒想到爹爹和賢妃娘娘也來,兒子和姊妹們打獵來著。”二皇子回道。


    謝安挑了挑眉,這個莊子他隻帶二公主來過,定是二公主帶過來的。


    一旁侍衛們手裏提著獵物,多為兔子野雞。


    謝安看著獵物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滿意,幾人騎射課看來是沒落下。


    月芽兒早已蹭到了祝妍跟前兒,看著自家阿娘的裝扮眼睛亮亮的。


    月芽兒知道自家阿娘是會騎馬的,隻是未曾見過。


    “阿娘穿這身真精神,好看的很。”月芽兒低聲讚道。


    祝妍抬手擦了擦女兒額頭的汗,“怎麽跑這麽遠,玩的可開心?”


    月芽兒高興的點了點頭,“女兒打了好幾隻呢。”


    “真厲害,騎射課沒白流汗。”祝妍笑道。


    “那是,而且阿娘不是說了嘛,強身健體了也不算白流汗。”月芽兒撒嬌道。


    祝妍敲了敲月芽兒的額頭,“那麽說是叫你別有壓力。”


    “嘿嘿,阿娘怎麽和爹爹來了呀?女兒竟才知道爹爹有這麽好的地兒,是二姐帶我們來的。”月芽兒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祝妍看了看其他人,幾個大臣家的孩子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謝安和二皇子與其他兩個公主在說話。


    祝妍的衣襟被月芽兒扯了扯,“阿娘可要嚐嚐女兒的手藝,之前師傅也是誇過的。”


    祝妍扯了扯嘴角,回了個微笑,“你爹爹已經備好了飯,阿娘也不能沒了你爹爹的心意,再者有你爹爹和我在,你們那些小夥伴未免不自在。”


    小孩子玩鬧,大人就別摻和了。


    “那好吧,等回了宮女兒再給您做。”月芽兒有些失望道。


    “去和你爹爹說句話吧,也不早了,我隨你爹爹去莊裏小憩一番,你們注意安全,別吃生的東西,烤熟了再吃。”祝妍叮囑著,心道女兒你心意阿娘領了,真的不必動手,咱也不是非得委屈這張嘴。


    祝妍臨走時,注意到了除二皇子外唯一的一個公子,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如瓷娃娃一般。


    能叫祝妍注意到,是那公子瞧著和二皇子又不熟,倒是與月芽兒挺熟絡,看著是和月芽兒差不多歲數。


    謝安帶著祝妍騎著馬往莊裏的宅子走去,回頭瞧了一眼感慨道,“女兒們都大了。”


    “官家也瞧出來了?”祝妍回道。


    謝安點了點頭,“元寧十月及笄,已經有好些大臣與朕話裏話外想要家中子弟尚公主,還有元和,至今和她母親鬧著別扭不肯回王府住。”


    “官家的公主個頂個都是好的,元和公主,遲早會想通的吧。”祝妍開解道,但看著元和那樣子,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且祝妍隱隱猜著,元寧的駙馬怕不會出自那些暗戳戳提醒謝安的大臣家。


    就怎麽說呢,謝安這人,骨子裏帶著些反骨,作為童年與謝安互動最多的元寧公主,在謝安這裏有著特殊的情感。


    可以和大臣聯姻,但前提是別開口要,這般隻會叫謝安覺得反感。


    “元慶還小,妍兒可慢慢看著。”謝安突然說道,心中是對那與月芽兒熟絡的小公子看不上,她的女兒金尊玉貴的嬌氣長大,看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配不上他女兒。


    祝妍也點點頭,隻要綱常上過得去,她也不反對女兒的交友,其實要是有個青梅竹馬什麽的從小培養感情,祝妍更樂意。


    但這個時代的,沒得感情對於女子或許是最安全的,但她又盼著女兒是完整的,鮮活的。


    回到宅子裏,祝妍終於吃到了傳說中的春遲樓的膳食。


    味道其實和宮裏的差不了多少,沒吃出多少金錢的味道……


    “如何?”謝安問道。


    祝妍頓了頓,“官家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謝安手指點了點桌子,道,“假話。”


    祝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眨了眨眼道,“假話啊,假話就是不好吃。”


    “真話呢?”


    “emmmm,真話就是沒吃出特別好吃。”祝妍斟酌道。


    杜鬆站在門外,這話直往耳朵裏飄,和賢妃娘娘這些時間,杜鬆覺得人長耳朵可能是違背天理的。


    謝安聽了這話隻是笑了,“倒是隻有妍兒說了真話,春遲樓不過都是噱頭罷了。”


    “您還是東家呢,也這般說?”祝妍也是欣賞謝安這聽得進去話的性子。


    “事實如此罷了,不過是隻有妍兒願意說出來罷了。”謝安笑道。


    “那是在官家麵前,妾才敢說,若是旁人,妾還怕得罪人呢。”祝妍說完,幾口喝完了不大的一碗雞湯餛飩。


    “來春遲樓的多為達官顯貴,這酒樓自祖父起就經營,這些人什麽沒吃過,卻也成了酒樓的熟客。”謝安道。


    “許是為著河間郡王的名頭?”祝妍問道。


    謝安搖了搖頭,“不過是為著春遲樓花錢也吃不到的名頭罷了。”


    其中還有些深意謝安沒說,春遲樓背後的京城無人知曉,不過謝安抓貪官一抓一個準倒是少不了春遲樓的功勞。


    “不說這些了,吃完飯歇一會兒,等太陽快下去咱們回城。”謝安夾了幾樣祝妍愛吃的過去道。


    祝妍也回了幾筷子,“郎君也吃。”


    杜鬆已經放棄站崗,直接靠在了靠近門口的圍欄上。


    從前在府裏隻覺得主君主母算得上是京城裏的典範,如今對著賢妃娘娘的主君,他從前從未見過。


    屋裏的溫度逐漸升了起來,林子那邊的火也旺了起來。


    “李公子,沒想到你做這些也這麽熟練啊。”月芽兒朝著二公主眨了眨眼,驚歎道。


    李公子便是那位臉圓圓的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公子,在河邊熟練的宰著野雞掏著魚肚。


    “我父親每年都把我和兄長們扔山上幾天,教我們掌握野外生存之道。”李公子應道。


    月芽兒給二公主遞了個有眼光的眼神兒,當即被紅了耳根的二公主瞪了回來。


    另一邊的二皇子看了看月芽兒,又看了看二公主,最後視線放在了河邊的李公子身上。


    他還小,他沒猜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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