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出生就知道的事實。


    花策回到東宮的時候,侍衛幫他解下披風,他問:“跟本宮一起回來的哪個女子呢?”


    侍衛提高聲音:“回太子,在偏殿。”


    偏殿的門開著,徐明月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聽到動靜,徐明月福身,花策道:“你不必拘禮。”


    她臉上露出複雜,朝他抱怨了幾句話。


    他實在是聽不清,主動走到她身邊,伏下身體:“你再說一遍。”


    “民女說,民女留在皇宮中終究有諸多不便,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走?”她道。


    “你帶戶籍了嗎?”


    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帶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說:“光帶這個也沒用,光是過戶,去官府登記,來來回回都要數日。”


    “真的假的?”她一臉詫異,古代效率這麽慢嗎?


    看她不信,他正色道:“我還會騙你嗎?這還是最快的速度。”


    “那民女豈不是要在這裏待上數日?會擾了殿下清淨嗎?”她怯生生問。


    “不會。”末了,他又自嘲般添了一句:“我也聽不到。”


    真的好地獄啊!


    她承認自己被逗笑了。


    “那太子殿下,民女在這裏一個人都不認識,如果閑暇的時候,可以跟你待在一起嗎?”她生怕他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又說:“不會占用你的時間的。”


    【好感度+5】


    “下朝後我都有空,會在書房看書,其餘時間尚未安排,你都可以待著。”他不動聲色道。


    她表麵平靜地點了點頭,但是看著那好感度加了,不由嘀咕:“心裏不知道怎麽偷著樂的吧。”


    太子回宮這件事並沒有在朝中掀起波浪,花尋當初也隻是命人找他,並沒有昭告天下,如今宣布太子狩獵結束,一切回歸正軌。


    深夜東宮寢殿,太醫給拔掉他頭上最後一根銀針:“殿下這幾日都沒有針灸,需要好好靜養。”


    花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仍然聽不清:“這麽多年了,本宮真有痊愈的那一天嗎?”


    “殿下不要著急,您的身體調理了那麽多年,淤血已經打通了,隻是現在需要一個契機,說不定某日您忽然就能聽到聲音了。”


    花策不免想到了徐明月總在他麵前碎碎念叨的模樣,想要恢複聽覺的欲望在此刻達到了頂峰:“但願如此。”


    他很期待自己能夠聽到徐明月那些小情緒,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就能盡情跟她暢談了。


    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疏離自己了吧。


    徐明月要是知道他有這個想法,真的會 來一句:我謝謝您嘞,別玩鬼故事啊!


    第二天早朝過後,花策果然在書房裏麵寫東西。


    徐明月不算皇宮裏的宮女,一個人在寢殿裏悶死了,所以便跑了過來。


    花策聽不到開門的聲音,看到陽光射進來晃了晃他的眼睛,他抬眸看到了那道碧綠色的身影,心裏不由微微一動。


    徐明月走到他身邊:“你在寫什麽?”


    花策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說話,解釋說:“我在撰寫刑部刑罰。”


    她壓低身形,凝眸:“拐賣人口須處以極刑,知情不報者連坐……”


    花策側目:“你識字?”


    她點了點頭,又開始喃喃自語:“不錯,這個刑罰真是太好了,放到21世紀也是超前,拐賣犯全都該死!”


    每當她自言自語的時候,花策總是很敏感,覺得自己插不進去話。


    “在東宮住的可好?”他主動關心。


    “多謝殿下關懷,民女感覺一切都好,那殿下呢?”她禮尚往來:“皇上跟皇後娘娘一定很關心殿下吧,怎麽殿下不去中宮?”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來了之後都沒給皇後請安吧。


    聞言花策目光一頓,“不用,父皇怕母後擔心沒告訴她我失蹤一事。”


    “哦。”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很疑惑。


    怎麽感覺他們一家三口奇奇怪怪的,但具體哪裏奇怪她說不上來。


    算了,2兩銀子買來一個太子,還要啥自行車。


    他說道:“我知道,你之前出錢買我是為了照顧自己的生活,就算我現在已經回宮了,也會履行承諾讓你衣食無憂的。”


    她扯了扯嘴角,低聲:“可是你之前明明原話是‘你這是人口買賣,我是不會留下來的’,耳朵不行,記性也不好嗎?”


    她就喜歡看花策聽不見她話的樣子,果然花策還在焦急等待她的回答,她清清嗓子:“多謝殿下,是我做錯了事,麻煩殿下的已經很多了。”


    “要不是你,我現在都不一定能回來。”他微笑,“不必有顧慮。”


    徐明月關上了門,走出了書房,想了想還是詢問走廊上的宮女:“我初來乍到,請問太子究竟是怎麽患上耳疾的,太醫說還能痊愈嗎?”


    “自打我入宮開始殿下就這樣了,我哪知道。不過太醫每天都會給太子治病,但這些年也沒成果,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宮女遺憾地歎了口氣:“真是可惜,要真是這樣,將來他處理政務該多不方便啊。”


    徐明月本來還想找找辦法救他,但現在看來人家太醫都弄不好的事,自己幫不了什麽忙。


    那就隻能從別的地方入手了。


    徐明月一開始隻以為,皇帝不告訴皇後花策失蹤的消息是生怕皇後著急上火,然而回宮的這幾天花策一天都沒有去鳳儀宮請過安,要不是確定後宮就皇後一個人,她都以為花策是抱養的。


    天氣漸冷,殿門口有兩個宮女竊竊私語,跟徐明月一樣,仗著花策聽不見,她們就喜歡拉呱閑聊。


    徐明月聽了一句,發現她們說皇後生病了,在宮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砸了很多東西。


    這種事居然也不告訴花策嗎?


    秉著助人為樂的精神,她還是走到了花策身邊:“太子,皇後娘娘病了,你要去看一看嗎?”


    花策拿著毛筆的手一頓:“病的很嚴重嗎?”


    “不知道,但是聽人說心情很不好。”


    他垂下眼眸:“等我過去,她心情恐怕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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