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一故意放走的那名將領也是北冬的一員猛將,名叫呼延曷吉。


    那日呼延曷吉逃走後直奔北冬大營,到時東夏將士正在打掃戰場。


    任是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不過帶了五萬將士去追擊敵人,自己的家就被偷了。


    還被偷得這麽徹底。


    看東夏人那麽不緊不慢的打掃戰場,想必是整個軍營全軍覆沒了。


    想到這呼延曷吉寒意從他的腳底蔓延至全身。


    怕被發現隻能遠遠的繞著軍營看了一圈。


    果然如他所料,整個軍營十幾萬將士全軍覆沒。


    盡管再不想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


    他們北冬和其他部落聯盟十幾萬將士就這麽被東夏人殺的殺俘虜的俘虜了。


    那他帶的五萬將士呢?


    除了被東夏皇帝圍殺的那五千還有四萬五呢?


    他不敢置信,也不甘心,在軍營附近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到有其他將士趕回。


    不信邪的他獨自又在草原上尋找了一番。


    活人沒找到,卻在一個地方看到了一大片火燒過的痕跡。


    而那些焦炭中隱約可見殘肢斷臂,以及那十分明顯的北冬將士所穿的盔甲。


    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裏最少焚燒了上萬人。


    下馬時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呼延曷吉竟有些腿軟。


    跌跌撞撞的在一大片焦炭中翻找,越找他的心越寒。


    翻找了好一會兒,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幾萬人就是他帶出來的那五萬大軍中的大部分。


    都死了!


    隻剩他一個!


    包括整個北冬聯盟,隻剩了他一個!


    思慮到此,心中的恐慌與不安讓他跌坐在地。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回頭望向冬夏軍營的方向,眼中全是憤恨和殺意。


    在草原上逗留了兩日,等他快馬加鞭回到王庭時已經是打完仗的五日後了。


    入王庭時他特意跟守城兵打聽,最近有沒有邊關大營來的人或消息。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後他又在王庭裏住了一晚。


    各處打聽並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邊境的消息,倒全是王庭官員以及北冬各個大部落內部的醜事滿天飛。


    糾結一晚,第二日一早他還是決定進王宮向可汗稟明此事。


    北冬可汗拓跋奎這幾日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將北冬王後哄好了。


    朝中的那些爛事也都處理的差不多,剛清閑兩日。


    準備商議一下派誰出征,繼續攻打北冬。


    卻沒想到這日一早收到消息,本該在邊境打仗的呼延曷吉趕回了王庭要求見他。


    頓時他心裏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讓下人趕緊將呼延曷吉帶上來。


    見到消瘦了兩圈麵色疲憊的呼延曷吉,那不好的預感又加重了幾分。


    呼延曷吉見到北冬可汗直接跪下,一五一十的將邊境大軍的遭遇陳述了一遍。


    北冬可汗眼前陣陣發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曷吉,你在說笑嗎?那是十幾萬大軍,不是幾千。”


    呼延曷吉心中也疑竇叢生,他打了那麽多年的仗也不敢置信十幾萬大軍能在一天之內全軍覆沒。


    就是一個殺都得殺上幾日,怎會在一日之內全軍覆滅。


    “可汗,是曷吉無能,請可汗降罪。”


    拓跋奎握緊雙拳,指甲狠狠嵌進肉裏。


    卻不覺疼痛,腦中嗡鳴作響。


    呼延曷吉見拓跋奎情況不對,趕緊讓人叫大夫過來。


    生怕這個時候北冬可汗再有個好歹來,屆時若是東夏皇帝有種些帶著大軍直指王庭。


    加上匈奴那些部落的為難,他們北冬危矣。


    北冬可汗呼吸越發困難,好在他將要窒息的時候大夫趕了過來。


    給他紮了幾針這才緩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東夏軍隊突然襲擊軍營,你帶了五萬將士出去迎敵。”


    “回去後那剩下的十幾萬大軍就不見了。”


    呼延曷吉也不願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他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你那五萬將士呢?”


    呼延曷吉心中也十分被悲痛,將他的猜測和他看到的說了一遍。


    北冬可汗再次頭腦發昏。


    大夫方才給拓跋奎紮完針後就候在外麵,又進來給拓跋奎紮了幾針。


    “可汗,您不宜情緒過激,對身子不好。”


    拓跋奎哪裏顧得上這個,揮了揮手讓大夫下去。


    又不甘心的又問了呼延曷吉一遍。


    “你確定你回去後我北冬軍營中全是東夏將士?”


    “回可汗,我確定,我在大營外悄悄轉了好幾圈,十分肯定我們的將士要麽被殺要麽被俘虜了。”


    “來人,把三王爺帶過來。”


    下人得了可汗的命令,一刻鍾後將捆綁嚴實的拓跋瑾帶了過來。


    拓跋瑾以往玉樹臨風的形象不再,如今羸弱不堪仿佛風一吹就要倒。


    下人十分粗魯的將拓跋瑾扔到地上。


    拓跋奎十分不讚同的瞪了那兩名下人一眼。


    “你們真是狗膽包天,竟敢這般對待孤的親弟弟。”


    在場有哪個人不是聰明的,自然知道拓跋奎為何這麽說。


    “是奴的錯,請可汗責罰。”


    “滾吧。”


    “是。”


    拓跋瑾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譏諷的看向自己的兄長。


    兩人雖是同父異母,但相差了將近二十歲。


    上一任北冬可汗子嗣艱難。


    一輩子睡了無數女人,也就生了三個孩子。


    拓跋瑾雖是漢人所生,但是上一任可汗最小的兒子極受寵愛。


    又繼承了漢人的血統,長相清雋,讀書又十分厲害。


    被上一任可汗寄予厚望。


    可惜老來得子還沒來的及給自己的小兒子安排好後路就死了。


    如今的可汗上位後自是明裏暗裏針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拓跋瑾會被這般對待是因為當初他極力反對北冬攻打東夏。


    惹怒了拓跋奎,直接被囚禁了起來。


    拓跋奎對上那雙譏諷的眼神,心中不悅,眉頭緊皺。


    “阿瑾,你莫要怪王兄,王兄也是迫不得已。”


    拓跋瑾嗤笑出聲,神情不羈放聲大笑。


    “王兄,這次又讓我去做什麽吃力不討好的事,你直說就是,我母親在你手中我還能不答應嗎?”


    拓跋奎十分不喜這個弟弟,要不是他父汗死前逼他發誓保這個兄弟一生富貴榮華,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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