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鹿被好幾個保鏢圍成的人牆簇擁著回到了會所大堂,生怕她看到什麽髒東西。


    在大堂等待池庭深回來的短短時間,變得無比漫長,讓林之鹿體驗到了什麽叫做等待的煎熬。


    那晚池庭深按門鈴無人回應,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感同身受,林之鹿似乎更能理解他為什麽哭了。


    她現在也很擔心他。


    季煜涵那把死嘴的汙言穢語是一方麵,更擔心他受傷。


    她新婚的愛人,自己還沒來得及寶貝,就被爛人截了去。


    林之鹿更恨上了季煜涵。


    暗暗計較,他要是傷了池庭深,她都已經謀劃好明天買什麽頭版頭條去控訴季煜涵是如何婚內出軌並且如何暴力傾向了。


    池庭深要是再沒趕回來,林之鹿怕是連在季煜涵墳頭蹦迪都想好了。


    在林之鹿惶惶不安之際,池庭深終於走入了大堂。


    林之鹿著急忙慌的小跑到池庭深跟前,捧著他的手心疼壞了。


    因為將季煜涵按在地上打,池庭深的褲子膝蓋處都有了磨損痕跡,本來筆挺的黑西服,沾染了塵土也特別顯髒。


    挨了季煜涵一拳的麵頰,有一點淤痕,萬幸不嚴重,但他拳拳到肉的捶了季煜涵,倒是讓他的拳頭真受了傷。


    本來漂亮的手部關節,紅腫還擦破了皮。


    哪怕知道是他揍了季煜涵,受傷的不是他,林之鹿也心疼。


    抱著他的手呼了呼,濕漉漉的眼望著他問:


    “疼嗎?”


    “不疼”,有老婆心疼,池庭深一點也不覺得疼。


    林之鹿才不信他的鬼話,手都紅成那樣,破皮肯定火辣辣的疼,怎麽會不疼?


    林之鹿叫了前台安排人送冰袋跟藥物到套房,就將池庭深帶了回去。


    在打開套房門的瞬間,林之鹿才忽然明白了池庭深今晚為什麽堅持回會所了。


    原來他早有準備。


    他們的房間此時到處貼滿了囍字,滿是鮮花氣球等各種婚慶裝扮。


    連床品都換了暗紅提花的喜被,上麵鋪滿了花瓣。


    床頭也是好幾組高低錯落的插花,床幔,美而不俗。


    林之鹿被這新房裝扮,美得愣了一會。


    隻可惜,林之鹿現在一心隻在池庭深身上,暫時沒空賞析這些美好。


    她將池庭深帶到沙發前坐好,小心替他脫掉了西服外套,生怕碰疼他的手。


    又替他鬆開領帶,解了袖扣挽起襯衫袖子。


    這才去洗漱間洗了條溫熱的毛巾,一點一點替池庭深擦幹淨臉。


    又輕輕的替他擦了手。


    正好前台也送來了醫藥箱跟冰袋,林之鹿又忙著給他冰敷了麵頰,確保明天不會紅腫影響他工作。


    手也悉心用碘伏給他消毒了破損處。


    池庭深看著妻子緊張又小心翼翼照顧自己的模樣,剛才被季煜涵帶來的不快,似乎都消弭了。


    可他依舊壓不下心底的瘋狂嫉妒,嫉妒季煜涵曾經占有她的兩年。


    讓他不停的想,要是他再早一點回來,早一點遇見她,他們的故事,是不是就會改寫?


    池庭深將忙前忙後的林之鹿,拉入懷中,抱得緊緊的。


    酸澀的喚了句:“老婆~”


    林之鹿聽出他語氣裏的苦澀,有些擔憂的問他:“怎麽了?”


    池庭深沒說話,努力咽下心中酸澀及瘋狂的嫉妒,已經用光他全部力氣,他怕他露出他的瘋狂,讓她害怕。


    隻是收緊了臂彎的力道,將林之鹿嬌軟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想要將人融入骨血裏再不被分開。


    林之鹿被勒得有些緊,又見他悶悶不說話,慌張的詢問:


    “是、聽了什麽不好的話嗎?”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池庭深悶悶的“嗯”了一下,隨後委屈的將腦袋埋到林之鹿脖頸處,像受傷求安慰的小狗,讓林之鹿心疼壞了。


    林之鹿有些恍惚,雖然也預想過這樣的局麵,可是她此刻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他。


    因為林之鹿並不知道他們對話的內容是什麽,有點無從下手。


    隻能愧疚的道了句:“對不起。”


    池庭深腦袋在林之鹿脖頸處搖了搖,摩挲著她的肌膚,語氣酸酸的:


    “不是你的錯。”


    林之鹿真的很心疼他這樣,她想明確知道症結所在:


    “對不起,我怕我猜錯,能告訴我為什麽這樣嗎?”


    池庭深安靜的抱了她許久,還是坦誠的告訴了林之鹿:


    “恨自己沒早點回來,嫉妒他占有你的兩年……”


    一想到這,池庭深心口發瘋了一樣抽疼,再說不下去。


    林之鹿深呼吸了好幾下,深深吸了口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也很心酸,可這就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事實,總該麵對的。


    林之鹿想要勇敢克服它,拔了兩人關係間的刺,才不會每次碰到這裏都會痛。


    她鼓起勇氣,攤開了說:


    “過去既定,再多想也改變不了,咱不執著於無法改變的過去好不好?


    因為你,我才能勇敢的走出來,重新開始咱們的婚姻生活。


    咱隻執著於未來好不好?


    往後餘生都是我們,我們會有無數個兩年,還能再遇見你永遠都不晚。”


    池庭深還是很難過,想起那麽好的鹿鹿,被一個渣男欺負了那麽久,就很心疼:


    “如果早一點遇見,是不是就不用吃那麽多苦受那麽多傷了?”


    林之鹿摸了摸他腦袋,忽然笑了一下:


    “傻瓜,所有苦難都讓美好更美好。


    所有感受都是相對的,沒吃過苦怎麽知道甜是甜。


    現在我才知道,戀愛的甜,是跟你在一起。


    我很感謝命運,讓咱們失而複得。”


    池庭深還是忿忿不平,語氣都掩蓋不住他的醋意,酸溜溜的:


    “道理是這樣,可就是嫉妒,一分一秒都不想讓他占有。”


    林之鹿將腦袋耷拉在他肩膀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脖頸,軟軟的唇,貼著他的脖頸蹭了蹭。


    “那老公要怎樣才不嫉妒了?”


    池庭深聽到這聲嬌嬌軟軟的“老公”,又被林之鹿熱熱的呼吸撒在肌膚上心癢難耐,毫無招架之力,繳械投降:


    “要老婆彌補才可以。”


    林之鹿好奇發問:“怎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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