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曉喝下茶水後會發生什麽。


    於是她把茶水倒掉了,她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但又不知該如何跟家裏人交代,懊惱地在湖邊徘徊。


    這一幕落在鳳長生眼裏。


    於是鳳長生和她做了個交易。


    他娶她,幫她解難,但不會碰她。


    那時的沈惜文感動得落了淚。


    她活著就是為了嫁給鳳長生。


    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


    -


    沈惜文做了太子妃後,日子過得愜意瀟灑。


    再也沒有人逼著她學習和鳳長生有關的東西。


    鳳長生也不納妾。


    在外人眼裏,他們十分恩愛。


    後來縱使有了個白若芙,她也是開心的。


    她喜歡阿芙這樣溫柔可人疼的姑娘。


    可她是沈家嫡女,沈家不會放過她。


    沈惜文嫁給鳳長生後多年不育,沈家著急了。


    因對沈惜文希冀頗大,從小就請名醫為她調理身子。


    她這身體,是極易受孕的。


    除非……皇帝不行。


    在沈惜文不知道的情況下,沈母進宮探視時,讓一個男人假扮成丫鬟跟隨。


    當年那摻了迷情藥而被沈惜文潑了的茶水,被她的親生母親端到她的麵前。


    沈惜文醒來以後,已經失身了。


    她要尋死,被鳳長生攔住。


    “惜文,朕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朕也放心把江山交給你……”


    沈惜文愣住了。


    鳳長生自知時日不多,不如將計就計。


    反正他也不能生。


    冷落白若芙的那些時日,都是他在和沈惜文尋找沈家意圖謀反的證據。


    沒有,那就編造。


    讓白若芙被誤認為失寵,更好。


    這樣就不會有人把矛頭對準了她。


    在二人合力之下,不僅滅了沈家滿門,還查出當年白太傅謀反就是沈惜文的父親誣陷的。


    天道好輪回。


    回旋鏢終於紮在沈家人自己身上。


    沈惜文檢舉有功,大義滅親。


    在鳳長生病重得起不來身的時候,抱著小皇子垂簾聽政。


    鳳長生最後的這段時日,都是白若芙陪著他。


    “阿芙,如果有來世……”


    白若芙紅著眼睛打斷他:“皇上,臣妾不要來世……”


    白家翻案,她無所牽掛。


    或許可以跟著鳳長生走。


    鳳長生用枯瘦的手擦掉她的眼淚,說:“阿芙,你替朕去江南走走吧。”


    江南好啊。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賓田的鳳長生成為白若芙心頭永恒的白月光。


    沈惜文將鳳長生的貼身玉佩留給白若芙。


    “常聽說人死後魂魄會附在貼身玉器之上,阿芙,長生就在裏麵,你帶他去江南看看吧。”


    白若芙失笑。


    蒼白又無奈的笑容。


    但她還是到了江南。


    帶著鳳長生的玉佩。


    長生,長生。


    你為何不能像你的名字一般?


    -


    花開半夏酒飲微醺。


    在江南畫舫上的白若芙,於鳳長生生辰這日,稍稍放縱了些。


    畫舫開到了雅風築。


    一個小倌館。


    今夜台上的伶人,風姿綽約,美得雌雄莫辨,不似人間物。


    據說他性子古怪。


    今夜是他的“開苞夜”,他卻不忌男女。


    出價高者,若他看不上,也扭頭就走。


    能對上眼緣的,便是分文不花,也能和他一夜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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