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


    醫生並未直接離開別墅,而是在樓下給常寧開了一張單子,飲食方麵的,需要注意的,該吃什麽,不該吃什麽他都寫下來了。


    助理在樓下等著,醫生下來開單子,而醫生開好,便要給助理。


    此時溫為笙已然下樓,亦在醫生身旁。


    看見醫生開好單子,他說:“稍等。”


    便拿出手機對著單子拍了一張照,然後說:“謝謝。”


    說完便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了。


    醫生看出去的溫為笙,再看助理,說:“那位……”


    助理說:“沒事。”


    他接過單子,簡單看了下,便說:“我讓司機送您回去,麻煩您了。”


    “不麻煩。”


    很快的,醫生便離開。


    助理拿出手機打電話,邊打電話邊說單子上的注意事項,讓餐廳裏的人按照單子上的東西去做。


    秦長誌也在樓下,他看著這兩邊都在吩咐的人,搖頭失笑。


    常寧那完全沒有他們的份,這兩位,便足夠甩他們這許多人許多條街。


    秦長誌看樓上,而這一看,便看見站在樓上長廊上眉頭皺的很緊,非常為難的張曼。


    看見張曼,秦長誌一頓,看外麵別墅打電話的溫為笙,再看樓上。


    他隻看見張曼的身影,沒看見洛商司的。


    難道,洛商司在病房裏麵?


    一瞬的,秦長誌緊張了,立刻上樓。


    而張曼在走廊上來回走著,很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位洛總很強勢,讓她出去她便必須出去,不然,那深沉的眸子注視她,她完全招架不住。


    實在是,這位大佬一個眼神便極可怕。


    所以,她隻能先出來,看想什麽辦法自己進去守著常寧。


    不然等溫為笙反應過來,又得頭疼了。


    就在張曼想的頭疼腦脹時,秦長誌的聲音傳來:“張曼,你怎麽在這外麵?”


    聽見秦長誌的聲音,張曼立刻看過去,下一刻,當即去到秦長誌麵前,說:“洛總把我趕出來了。”


    “我本來是想說點什麽的,但洛總那銳利的眼神一看我,我就說不出話了。”


    “班長,我沒有辦法,你想想辦法吧。”


    說完,張曼想起洛商司說的那句話,趕忙說:“洛總說,他陪常寧睡會。”


    秦長誌:“……”


    之前在營地裏常寧醒著的時候洛商司還好,但常寧一喝醉,他便全不在乎了。


    到現在,他更是直接了當,不管不顧。


    當真的強勢,霸道。


    誰都沒有辦法。


    秦長誌看前麵關上的房門,說:“我也沒有辦法,洛總我們之前都沒有接觸過,並不了解,但就今日這接觸來看,不是你我能說的。”


    張曼一下就急了:“那可怎麽辦?”


    “溫教授讓我在臥室裏守著常寧,他這才離開的,我要不在臥室裏守著,他不得直接進去找洛總幹架?”


    秦長誌眉頭擰緊,說:“洛總我們沒有辦法,但溫教授,我們應該有辦法。”


    溫為笙在樓下打電話給餐廳訂餐,然後給朋友打電話,告訴朋友常寧的情況,問朋友常寧還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


    就這般,他打電話都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久。


    而他打完後,心全然放鬆。


    常寧沒什麽事,就是不能喝這麽多的酒,這一下子喝這麽多酒她胃受不了。


    後麵的話,胃得好好調理,不然胃會有損傷。


    他得好好讓人做吃食給她,讓她把胃調理好。


    她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拿下手機,看時間,不知不覺已是五點,時間過的真快。


    這一日便又要過去了。


    溫為笙看這依舊明亮的天,但隨著時間臨近夜晚,熱氣消減不少,之前的炙熱不冷靜都成了過去。


    而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全然失去理智冷靜的行為。


    低頭,蹙眉,唇畔逐漸生出笑。


    無奈,自嘲。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今日這般不冷靜,不理智,全然的似另一人。


    這樣的自己,他都覺得陌生。


    是他急了。


    怕洛商司對她做什麽,而他阻止不了,怕她清醒後難受。


    但是,洛商司哪裏會做什麽?


    有這麽多人在,而且,洛商司也在乎她。


    在乎她,又怎會傷他?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長誌看站在外麵拿著手機低著頭的人,不知道溫為笙在想著什麽。


    但他能感覺到溫為笙的平靜,不再似之前一般的冰冷,不理智。


    他似冷靜了。


    在這樣的時候,得知常寧安好,他一切都平穩。


    看到這,秦長誌上前。


    “溫教授。”


    溫為笙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他眼中的諸多神色消退,恢複到之前的溫和。


    轉身,看著這來到身前的人,臉上生出歉意的笑:“秦教授,對不起,今天讓你為難了。”


    自己的不冷靜,不理智,給秦長誌添了很大的麻煩。


    他知道。


    秦長誌看眼前的人,他氣息全然的平和了,和今日上午一樣。


    他已然徹底的冷靜了。


    看見溫為笙這模樣,秦長誌放鬆,但同時有些說不出的感受。


    溫為笙他也接觸一段時日了,是個很不錯的人,而今日他有這般極大的反應是他沒想到的。


    但是,雖未想到,卻可以理解。


    溫為笙對常寧的心,他們都看的明白,而今日洛商司的舉動,除非溫為笙不喜歡常寧,否則他做不到平靜無波。


    但恰恰的,正是因為喜歡,在乎,他才反應這般大。


    而剛剛,醫生離開,他也跟著離開了,沒有任何的糾纏。


    不和洛商司一起僵持。


    他後退。


    在這樣的時候,能後退,其實很不容易。


    但是,他不僅後退,還全然的一心為常寧,甚至此時情緒平穩下來。


    在秦長誌看來,眼前的人已然極好。


    不能和洛商司相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


    但就秦長誌而言,溫為笙很不錯。


    此刻,聽著這真誠的道歉,秦長誌說:“沒事,不用道歉,我可以理解的。”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當時那樣的情況都不可能冷靜。”


    “除非,是懦夫,孬種。”


    溫為笙笑了:“謝謝。”


    “不用謝,我隻是說事實。”


    “不過,我現在有另一件事要告訴你。”


    溫為笙看秦長誌轉變的神色,他神色也變化,說:“你說。”


    秦長誌說:“洛總在臥室裏,他在陪著常寧。”


    “他讓張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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