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看著洛商司這停在空中的手,知道他要做什麽,她過來給常寧把被子拉好,說:“洛總,你放心,我會守在常寧身邊,照顧好常寧的。”


    房間裏宋文橋,秦長誌溫為笙都在,沒有一人離開。


    大家都守著,這樣大家都放心。


    “嗯。”


    洛商司看這沉睡的人,深深的看著她,直起身子離開。


    他沒有看溫為笙,一眼都未看。


    很快的,他消失在房間裏。


    張曼看洛商司離開了,再看溫為笙,說:“溫教授,你也出去吧。”


    說完,對宋文橋和秦長誌說:“班長,秦長誌,你們也都出去。”


    要給常寧擦洗,這裏麵自然不能有男人在。


    而洛商司都離開了,他們自然也都要離開。


    宋文橋看溫為笙,然後說:“我們在外麵,有什麽事叫我們。”


    張曼說:“我知道,你們出去吧。”


    “嗯。”


    不再多說,宋文橋離開。


    而秦長誌看常寧沉睡的臉,再看溫為笙,說:“溫教授,我們也出去吧。”


    溫為笙站在床前,從進來後他便沒再離開過。


    應該說,進了這個別墅,他視線便沒有離開過常寧。


    他一直看著她,和大家一起照顧她,她很難受,一下子喝三杯酒她身體受不了。


    他很想替她受了,但他不能。


    不過,好在他們都在,洛商司不會對她做什麽。


    此刻,秦長誌的聲音落進耳裏,溫為笙“嗯”了聲,然後看著床上得人步子緩慢離開。


    他很想留下來,留在這裏和張曼一起照顧她,但不能。


    洛商司出去了,他也不能在這裏麵。


    有些事,不用說出大家皆明白。


    溫為笙和秦長誌一起出了房間,門輕聲合上。


    張曼站在床前,看這合上的門,再看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的人,搖頭。


    這兩位,一開始的便在壓著,待常寧喝醉,也就誰都不想忍了。


    也虧的常寧喝醉,不然之前的情景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曼去盥洗室放水,拿著熱毛巾出來,給常寧把衣服上的汙穢先擦了,再給她把衣服解開。


    而隨著衣服解開,常寧的身子落進張曼眼裏。


    張曼愣了。


    常寧身上有著不少紅印,脖子,鎖骨,身前,腰,隨著衣服解開全部清晰顯露。


    這是怎麽了?


    是摔倒過嗎?


    怎麽這麽多紅印?


    張曼看著常寧身上這深淺不一的痕跡,很驚訝,但極快的,她便眉心擰緊,麵色凝重。


    她立刻出聲:“常寧,醒醒!”


    有的人不能喝酒,喝了酒後會出現過敏的情況,但常寧可以喝酒,她喝酒不會過敏,大家知道的。


    可現在,常寧身上這些痕跡,她不知道是之前的,還是剛剛發出來的。


    如果是之前的,那不用擔心,可能是摔到了,但如果不是之前的,而是剛剛出來的,那便不能放心了。


    常寧睡著,睡的很深。


    酒精的作用反而讓她睡的比平日更沉。


    所以張曼的聲音她沒有聽見,動一下都未有。


    張曼見常寧動也不動的,更是緊張了,握住常寧的肩,搖她:“常寧,醒醒,快醒醒!”


    張曼力道有些大,常寧身子被搖動,她睫毛動,意識從沉睡裏抽出,眼睛緩緩睜開。


    看見她睜開眼睛,張曼鬆了口氣,但緊跟著便說:“常寧,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常寧身子很重,動一下都覺得艱難。


    不過,隨著眼睛睜開,張曼落進眼裏,這急切的聲音也落進耳裏,常寧唇瓣張開:“不舒服?”


    她迷蒙著,反應很慢,不懂張曼的意思。


    張曼看她這一點都不清醒的模樣,說:“你身上有很多紅印,我不知道你是之前弄的還是喝了酒之後發出來的,你就告訴我,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比如說呼吸困難,喘不上氣這種?”


    常寧聽著張曼的話,當“紅印”兩個字落進耳裏,她眉頭微蹙,眼前浮起許多畫麵。


    而這一刻,她意識稍稍有點清醒了。


    閉眼,搖頭,把那些畫麵都壓下,說:“沒有,我沒有不舒服。”


    “那些痕跡是昨夜睡在床上,被蚊子咬了後出來的,我沒事,不用擔心。”


    說著話,常寧睜開眼睛看四周,入眼的是極陌生的環境,不是營地,不是棚裏。


    她身子動,想坐起來,但她根本坐不起來,隻能手動,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曼聽見她的話,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不過看常寧這模樣,似要起來的意思,她趕忙按住她:“不要動,你喝醉了,剛剛吐過,你現在需要休息。”


    她吐了?


    常寧都忘了,不過,到此時,她才感覺到嗓音的幹啞,確實是吐過後的不適。


    唇瓣動,常寧覺得有些幹,說:“張曼,有水嗎?我想喝水。”


    張曼立刻說:“有!”


    說著她便去看床頭櫃,而這一看,才想起這不是之前的臥室了。


    之前臥室裏有水,但這裏沒有。


    她說:“你等等,我出去拿。”


    “好。”


    張曼很快出去,常寧躺在床上,看著這裏麵全然陌生的環境,她想,她應該是被送到休息間了。


    她喝醉了,自然無法再在棚裏。


    身子動,常寧努力的想坐起來,但身子很重,頭也很暈,她隻是這麽動便覺得極費力。


    閉眼,讓身子暫時的緩緩,緩過這陣暈眩,讓自己盡可能的清醒些。


    常寧極少喝酒,自然的,喝醉的情況也極少。


    而似現在這般,常寧這還是第一次。


    這滋味,真真不好受。


    身子重,腦子也重,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全沒有多的心思去想別的,隻想身子能好受些,不這般難受。


    哢嗒!


    門極快打開,緊接著,一道疾風進來。


    常寧聽見這聲音,睜開眼睛。


    而她剛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轉頭,一道身影便極快的落進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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