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說,溫為笙掛了電話。


    他看著前方被路燈暈染的夜色,有光在,夜色也有了別樣的色彩。


    他發動車子,駛離學校。


    他會努力,會加快步子。


    他已然錯過了她三年,不能再錯過了。


    嘟嘟的忙音傳來,饒嘉佳直接把手機丟辦公桌上。而隨著手機丟下,饒嘉佳的怒火再無法壓製,她當即推蔣束,怒聲:“蔣束,你不準在我接電話的時候……”


    “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


    “就像剛剛,溫為笙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這樣不就好了?”


    “我不準別的男人給你打電話,我的好朋友也不行!”


    不待饒嘉佳說完,蔣束便從饒嘉佳脖頸裏抬頭打斷饒嘉佳,一副男人的領地受到侵略的不快。


    饒嘉佳:“……”


    饒嘉佳看著眼前人這嫉妒吃醋,霸道不許的模樣,她直接無語了。


    自己心裏裝著誰他還不清楚?


    竟然因為這一句話就跟她鬧,真是幼稚!


    饒嘉佳懶得理蔣束,直接說:“一邊去,我工作還沒忙完。”


    她平日裏接觸男人多了去了,男人給她打電話也是多了去了,她怎麽可能不讓男人給她打電話?


    蔣束這分明就是沒事閑得慌,故意在她這刷存在感。


    這樣的時候,她才不會理他呢。


    不過,心裏還是歡喜的。


    自己喜歡的人在乎自己,饒嘉佳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蔣束見饒嘉佳不聽,急了,他當即把饒嘉佳抱的更緊了,甚至把饒嘉佳麵前的文件筆記本全部合上,然後去親饒嘉佳,邊親邊說:“你必須答應我!”


    “你不答應我我就在這辦了你!”


    饒嘉佳:“……”


    蔣束明顯要跟自己鬧,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饒嘉佳知道,自己若不說點什麽威懾力的話,蔣束就真得讓她頭疼了。


    饒嘉佳也不再推蔣束,任他親,不過,她說:“現在溫學長在想盡一切辦法的追寧寧,但溫學長終究不是你,在追女人方麵,溫學長可沒有你這麽有經驗。”


    聽見饒嘉佳這不鹹不淡的話,好似在清算舊賬一般,蔣束心肝一顫,當即起身抬頭,舉手,作發誓狀:“我蔣束在這裏發誓,這三年裏我清清白白,沒有和任何除饒嘉佳之外的女人在一起過,我要有半句假話,我……”


    “天打雷劈”四個字還在口中未來得及說出,嘴巴便被饒嘉佳捂住。


    蔣束眨眼,看饒嘉佳。


    饒嘉佳麵色難看的睨他:“這一套少拿在我麵前用,我不吃這一套。”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想提醒你,你這個作為溫學長多年的好朋友,這個時候是關鍵時候,你得好好幫幫你的好朋友了。”


    “如若再錯過,我擔心你好朋友這一輩子都打光棍。”


    饒嘉佳說的嚴重了,但她這話確實是真心。


    溫學長不錯,寧寧也很好。


    這樣的兩個人,該在一起,不應該再蹉跎了。


    蔣束聽饒嘉佳這般說,再看饒嘉佳神色,知道饒嘉佳是想常寧幸福,不想常寧再受到傷害。


    三年婚姻,對方竟然連碰一下人都沒有,真的太傷人了。


    作為男人來說,蔣束嚴重懷疑洛商司有問題。


    絕對。


    不然,你娶人做什麽?


    不用,就放著?


    毛病!


    蔣束看出饒嘉佳的擔心,也不敢再做什麽,再次抱著饒嘉佳,討好的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常寧是你最在乎的朋友,溫為笙也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們都希望他們幸福,這一次,我怎麽都會幫我朋友好好籌劃的。”


    饒嘉佳嗯了聲,對蔣束這般說沒什麽反應。


    因為,她想到了一件事。


    溫為笙的父母。


    常寧畢竟是二婚的,雖然他們都知道常寧到如今還是完璧之身,但二婚終究是二婚,說出去怎麽都是不好聽的。


    溫為笙的家世她也是清楚的,她這個職業,在這個圈子,又在青州幾年,青州那些家世好的她大概都知道。


    溫為笙家世不比洛商司差,也正是因此,她擔心溫為笙的父母不接受寧寧。


    想著,饒嘉佳眉頭皺了起來。


    蔣束以為自己這樣說了饒嘉佳便會放心,他也好和饒嘉佳親熱一會,哪裏想,饒嘉佳非但沒有放心,反而還更擔心了。


    蔣束皺眉:“怎麽了?”


    饒嘉佳聽見蔣束問,不再多想,直接看著他:“溫家人怎麽樣?應該說,溫學長的父母怎麽樣?和你父母比,哪個更難搞?”


    這話簡直就紮蔣束心了。


    而饒嘉佳問完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不妥,畢竟她和蔣束已經說好不說兩人的家庭,尤其是蔣束那邊。


    饒嘉佳看蔣束這明顯的神色變化,心中微刺。


    盡管她讓自己不去管蔣束的父母,但現在見蔣束這提及自己父母便變化的麵色還是刺痛了她。


    饒嘉佳扭頭,聲音冷淡了:“我的意思是寧寧終歸是二婚,溫學長性子不錯,想必父母性子應該也是極好。但畢竟溫家在青州也是響當當的,寧寧如果和溫學長在一起,我擔心溫學長的父母為難寧寧。”


    饒嘉佳這話沒有內涵的意思,僅僅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擔心常寧。


    但是,她和蔣束恰恰就是因為家世,父母而分手,她現在這般解釋,反倒是越解釋越好似在說她和蔣束。


    說完,饒嘉佳也意識到這一點了。


    她眉頭緊皺,想再說,卻發現再說下去怕會更不好,她便閉嘴不說了。


    而她的麵色,明顯變得不好。


    蔣束亦是。


    兩人的情況兩人都無比清楚,現在看到朋友的情況,便好似如他們當初一般,結果早已預見。


    這一刻,兩人都沉默了。


    蔣束想說點什麽,但他發現,自己似乎有再多的話都無法說出來。


    他的家人是不會接受嘉佳的,怎麽都不會。


    這讓他很難受。


    沉默的氣息在辦公室裏彌漫,饒嘉佳不喜歡這樣沉重的氣氛。而到此時,饒嘉佳也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的情緒不對。


    她當即皺眉,看蔣束,直接說:“你這什麽表情?難道就不能問了?”


    “我們是我們,寧寧和溫學長同我們不一樣,溫學長的性子可和你不同,你趕緊回答,這一點很重要。”


    “抑或……和洛商司的父母相比,溫學長的父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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