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腳步頓住,拿起手機。


    是學長回複的消息。


    她點開。


    長安月:【好的,我放心了。】


    她給學長回複消息告訴學長大概的情況,讓學長不要擔心,現在看見學長的回複,常寧臉上生出笑,回複他,然後便去衣帽間。


    衣服換好,頭發梳好,紮起來,身上齊齊整整,幹幹淨淨的,常寧出了來。


    而她剛出來,手機便響了。


    常寧走過去,拿起手機。


    溫為笙。


    屏幕上清晰的跳動著這個名字,是學長的電話。


    她目光柔和,接通電話:“學長。”


    說著話,常寧去拿包,看裏麵證件是否齊全。


    “今天是不是很忙?”


    溫和的聲音,如同往日,聽著便如清泉一般,讓人心裏不由自主的放鬆。


    常寧檢查好,把包的拉鏈拉上,拿過包便往門外去。


    她都收拾妥當,自然也就無需再耽擱。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常寧眉眼染笑,說道:“是有點忙,但也就這幾天了。”


    沒有跟學長說她生病進醫院的事,以免學長擔心,所以她隻說自己在忙。


    溫為笙對此沒有懷疑。


    尤其,此時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如常柔軟的聲音,她的淺笑,他一點都沒有多想,很放心。


    “忙的話也要照顧好自己,身體最重要。”


    “我知道,學長你也是。”


    說著,常寧想到溫為笙的外婆,問道:“學長,你外婆怎麽樣?好些了嗎?”


    常寧說著話,去開門。


    她已經來到門口。


    隻是,她手剛握住門把手,門便叮鈴一聲,打開。


    常寧頓住,然後,腳步下意識讓開。


    極快的,門外的人出現在自己視線裏。


    洛商司穿著昨日的襯衫西褲,手腕搭著西裝外套,身形挺拔高大的站在門外。


    隨著門開,他便要進來,手都還在門把手上。


    但是,看見裏麵站著的人,他動作止住了,腳步停下。


    他看著她拿著聽電話的手機,眼眸微動,站在門口,不再往前。


    常寧想的是洛商司不會再回來,而剛剛換衣服時,她一心想著收拾好便去警局,所以並沒有去看他的行李箱在不在衣帽間。


    她忘記了這件事。


    現在,看見這站在門口的人,常寧這才想起來。


    隻是,她昨晚沒有看錯,他行李箱確實在她這?


    不然,他怎麽會再來?


    腦中一時間生出許多思緒,常寧忘記了自己還在通話。


    溫為笙不知道常寧這邊的情況,聽見她問,便回答:“好多了,外婆剛出了icu,情況很穩定。”


    他聽見了她這邊的聲音,剛剛常寧拿包檢查證件時,他聽見了她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現在門開,他亦聽見了叮鈴的聲音,所以,在說完後,溫為笙便問:“是不是現在要去警局?”


    早上律師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對方已經給了答複,今天可以解決,但律師給常寧打電話,常寧沒有接。


    他問律師是什麽時候打的電話,律師說了,然後他便猜測常寧應該是在工作,工作的話她手機極有可能靜音。


    所以,他先是給常寧打了電話,隨之給常寧發信息。


    在時間到了十一點,常寧都沒回複他後,他便又給她發了信息。


    他覺得她應該是很忙,沒時間看手機,所以他耐心等著。


    這般等便等到了十一點多,她終於回複消息,他心放了。


    聯係不上常寧,要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一天都沒有聯係上她,他可能會直接飛來匯城,但半天時間,他還可以再等等。


    但盡管這樣,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穩的。


    所以,看見她消息回複的那一刻,他一直微微緊著的心放下了。


    而在看見她消息後,他便給她打電話,但手機裏傳來的是正在通話中,他便知道,她在給律師打電話。


    現在,她應該就是去警局處理周妤錦那件事。


    溫為笙的聲音傳來,落進耳裏,常寧回神,低頭說:“是的,我現在就過去。”


    “學長,我這邊還有點事,我們晚點聊。”


    溫為笙微頓,聽出她聲音的不同,他說:“好的,你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


    “好。”


    常寧掛了電話。


    她抬頭,看站在門口的人。


    洛商司沒出聲,不知道是因為她在接電話還是怎麽,但看他此時的神色,一雙眸子深不可測,細看,裏麵似盛著冷意。


    常寧心中微動,想起一件事。


    在他心裏,他似乎認為她和學長有什麽。


    想了想,常寧唇瓣張開,說:“我和學長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和你三年婚姻期間,我和學長沒有任何聯係,我們是在離婚後聯係的。”


    之前從未想過跟他解釋,因為他們已經離婚,解不解釋都不重要了。


    但是,經過今早他們的談話,常寧覺得,她得跟他說。


    不要誤會學長。


    誤會她沒有關係,但學長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如果因為她而無端被誤會,那便太冤枉,太不應該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學長的聲譽。


    洛商司眼眸動了,裏麵的深色明顯濃鬱,就連那冷意也好似更甚了。


    他“嗯”了聲,走進來。


    不多言,不多語。


    不知道是信了她說的話,還是沒信。


    他就這般從她身旁走過,去了浴室。


    常寧站在那,看著洛商司把西裝外套丟沙發上,走進浴室,而到這時,她才注意到一件事,他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褲,沒有換過。


    常寧眉頭一瞬皺了。


    她記得很清楚,昨晚他就穿著這身衣褲濕淋淋的出來,後麵她也就不知道了。


    如果他今天換了衣褲的話,那說明他昨晚有洗漱。


    但他沒換,很明顯,昨晚他沒有洗漱,濕衣濕褲穿了一天。


    想到這,常寧眉頭皺的緊了。


    他這樣怕是會生病。


    和洛商司結婚三年,他身體極好,極少生病,即便生病也是偶爾的傷風感冒,不嚴重,吃點藥就好了。


    而洛商司生病和一般人不同,他生病就跟正常人一樣,看不出一絲病態。


    即便是發燒,也看不出發燒的脆弱。


    如若不是許為跟她說,她是一點都不會察覺。


    現在洛商司這模樣,她不確定他是否有生病,但常寧覺得,不管有沒有生病,他都得吃點藥。


    哪怕是一包衝劑也是好的。


    想著,常寧拿起手機看時間,然後便放下包和手機,去燒水給他衝衝劑。


    隻是,去拿藥的時候,常寧看見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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