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如血般鮮豔的夕陽漸漸西沉,它那柔和而溫暖的餘暉映照在了高聳入雲、險峻陡峭的落日崖之上。這金色的光芒如同大自然手中最細膩的畫筆,輕輕地揮灑著,將整個落日崖裝點得如夢似幻。


    在這片懸崖峭壁之間,有幾棵曆經歲月滄桑的老鬆樹頑強地紮根於堅硬的岩石縫隙之中。它們的枝幹扭曲盤繞,仿佛訴說著無數年來與狂風暴雨抗爭的故事;它們的鬆針依然翠綠欲滴,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宛如鑲嵌在岩石間的翡翠明珠。


    而就在這一片美景之中,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赫然出現——正是那打虎英雄武鬆!此時的他,身上披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使得他原本就魁梧壯碩的身軀更顯威武不凡。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凝視著遠方,透露出一種堅毅和果敢。杜如霜遠遠眺望著那個曾與她深深相愛的男人身影,嘴唇顫抖著輕輕在塤上吹著氣,不知何時她眼眶中泛起了淚光,塤音的樂韻也走了樣。


    杜如霜心中藏著一團亂麻,不是她狠心不見他,而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麵對武鬆。她已經恢複了記憶,也與張若聞舊情重燃,且在武鬆與張若聞之間選擇了張若聞。杜如霜覺得自己真該死,她當初為什麽要去招惹武鬆?招惹了又該如何將自己與張若聞之間的事跟他說。


    但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麽要跟武鬆去解釋,難道是想求他諒解自己嗎?杜如霜又想,好像她也沒有錯吧,一切隻能怪命運之神捉弄了她、武鬆與張若聞三個人。杜如霜看到武鬆腿傷好了,她便放下了心頭大石,但她卻沒有勇氣再麵對他,讓她在短短幾日內忘記她與武鬆之間的過往,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到。故而一向性格大膽直率的杜如霜決定了,這次她要選擇逃避。


    武鬆見自己喊了這麽久,喉嚨都快破了,然而那個狠心任性的女人也不肯現身。他將腰間的酒壺蓋子扭開,仰頭大口大口地喝著烈酒。酒精讓他瞬間有了主意。於是武鬆朝著群山的山澗大喊:


    “霜兒,你再不現身,我就從這邊的懸崖往下跳了,這次我不知道下麵是什麽?既然你都不要我了,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武鬆看了一眼對麵的山岩,瞥見有一小塊紅色衣袂隨風微動了一下。他咬了一下唇,竟然縱身一躍就真跳下了懸崖。然而武鬆賭對了,一根褐色皮鞭突然從遠處向他腰間飛來,緊緊纏住了他的腰身。


    武鬆心中大喜過望,抬眸便見到用長鞭將自己纏住的少女。杜如霜嗔怒地看著兩手攀附著懸崖邊上石壁凸起處的男人,對武鬆大聲說:“武鬆,想不到你也會耍這種把戲騙我?”


    “霜兒,你終於肯現身來見我了!”武鬆一臉壞笑,又痞又欠揍的模樣,“我若不是這樣做,你肯定要棄我於不顧了。”


    杜如霜抿了一下唇角,無奈地搖了一下頭,然後試圖去拉武鬆上懸崖頂上。然而,杜如霜突然感覺身後有幾道冰冷且凶狠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朝身後看了一眼,當場怔住了。


    原來她剛才顧著救武鬆而停下了吹塤,有四五匹狼正圍著自己,它們都目露凶光,伸出舌頭,一副餓狼難耐的模樣。杜如霜連忙一手拉著皮鞭,一手從腰間掏出塤想重新吹奏,然而她腳下一滑,竟然大半個身子朝懸崖外邊摔了過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灰狼格日突然跳到了杜如霜身後,用牙齒將杜如霜的腰帶緊緊咬住,不讓她滑出懸崖。因為灰狼從小與杜如霜培養感情,因此它是唯一不需要杜如霜用塤來控製的野狼。灰狼咬住杜如霜的腰帶將她緩緩拖回到安全的範圍,杜如霜感激地看了一眼灰狼。


    灰狼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警惕地回頭護在杜如霜身前,對著想向杜如霜撲來的五匹野狼發出嚎叫聲。那些野狼平日都以灰狼為首領,故而見灰狼擋在杜如霜身前也不敢放肆,連忙轉身離開。


    杜如霜這才集中精神將武鬆拉上了懸崖。武鬆腳一站穩,便將杜如霜緊緊擁進懷中,他將臉湊近少女泛紅的臉頰,且用熱切的目光盯著杜如霜,杜如霜受不了他像發情的雄獅一般緊緊將自己抱住,連忙用力掙脫。


    “霜兒,讓我抱一下可好?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要避我?”武鬆抬眸與杜如霜四目相視,疑惑地問她。


    杜如霜見掙脫不了男人的懷抱也隻能作罷,她看了一眼武鬆便垂眸不敢與他對視了。她輕咳一聲後才控製住自己急速跳動的心神,然後用冷漠的口氣對武鬆說:“武鬆,你快放開我!我不想再騙你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做一個了解的。”


    “了解?騙我?”武鬆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杜如霜。杜如霜仍舊垂眸不看他。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根本沒有失憶,我的真正身份是金國的間客。當初我假裝失憶潛入紫湘閣是為了接近杜十娘與林衝等人,我的任務是要刺探宋國女子蹴鞠隊的虛實,還有就是找機會刺殺金國使者。”杜如霜將臨時編織好的謊言說了出來,她發現原來自己說謊的能力這麽強,這種說辭估計武鬆找不出什麽漏洞了吧。


    然而,武鬆隻是稍稍鬆開了杜如霜,伸手將杜如霜尖細的下巴抬起,逼她與自己四目對視,用譏諷的口吻對杜如霜說:“霜兒,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剛才說的話嗎?你如果沒有失憶,怎麽會去偷自己哥哥的屍體?再說,那天在蹴鞠場你根本沒有與那些刺客有過交流,更沒有朝金國使者所在位置跑去,如何刺殺他?”


    “我……我當時隻是沒有機會出手,我的同伴先出手殺了金國使者而已。”杜如霜冷冷地說完,一把推開了武鬆,背對著他抬腳就要離開。


    “話沒有說清楚,霜兒你不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武鬆一邊高聲說一邊飛快跑到杜如霜身前伸手再次將女人緊緊摟進懷中。武鬆身上的酒氣讓杜如霜微微失神,她不禁想起那晚兩人在木屋的纏綿。


    杜如霜咬了一下唇,半眯著雙眨強忍著衝動,再次看向武鬆時卻已換了哀求的眼神,她勸武鬆:“武大哥,那天在木屋將我帶走的黑衣人是我之前的情哥哥,我已經與他和好了,你忘記我吧!你隻當當初我們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好了。”


    “什麽?一場夢?情哥哥?”武鬆聽了杜如霜的這幾句話,急得滿臉通紅,酒氣頓時衝上頭,他激動地對杜如霜說:“原來是你又和舊情人好上了,想拋棄我了對嗎?杜如霜,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杜如霜看著武鬆不知道應該再怎麽勸眼前的男人。隻見武鬆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佳人杜如霜,她那精致的下巴此刻正微微緊繃著,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情緒。而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則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有些迷離不清,仿佛其中深藏著一汪幽深靜謐的潭水,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其中的奧秘。


    武鬆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股無法抑製的衝動瞬間湧上心頭。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低下頭去,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熾熱的雙唇輕輕覆蓋在了杜如霜那嬌嫩欲滴的櫻唇之上。杜如霜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呼吸突然被奪走,齒關失守,自己的纖腰被勒得更緊了。


    武鬆托起杜如霜深吻著,靈活的舌頭舔舐著少女口腔的每個角落,他想反複確認眼前這個女人是否真的不愛自己了,然而他覺得這一吻上她,他就一世都不想再放開了,恨不得將杜如霜拆食入腹。


    傍晚時分,如血般殷紅的夕陽漸漸西沉,它那最後的餘暉宛如一層金色的紗幔輕輕地灑落在大地上。就在這片被餘暉籠罩的曠野之中,有兩道身影緊緊地擁抱著彼此,他們的脖頸交織在一起,雙唇熱烈地貼合著,仿佛時間都已在這一刻靜止。


    而在不遠處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崗之上,一群野狼正靜靜地佇立著。它們仰天長嘯,那淒厲的嚎叫聲劃破了原本寧靜的空氣,回蕩在整個山穀之間。這一聲聲狼嚎,既像是對眼前這一幕的見證,又似乎帶著某種神秘的意味,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杜如霜快要喘不過氣時,武鬆終於鬆開了她。武鬆盯著滿臉紅霞的杜如霜,伸手輕輕擦拭著對方嘴角的銀絲,用誘哄的口吻對她說:“霜兒剛才回吻我了,怎麽還嘴硬說不愛我了?嗯?”


    杜如霜紅著眼看了武鬆一眼,嬌嗔地罵他:“登徒子!我不想再理你了。”武鬆看著杜如霜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伸手想去拉她,杜如霜卻突然對守在附近的灰狼喊道:“格日,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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