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岩無奈隻能鬆手,但就在灰狼走到十步外的園門拐角時,卻被一抹纖細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她用手狠狠一把將灰狼的麵紗扯了下來。灰狼一下子沒有防備,被女子揭開麵紗後有點不知所措。


    “張若聞,果然是你。你就是灰狼!”那個女子原來正是陳錦歡,她剛才躲在假山後麵偷聽寧展岩與張若聞的談話,當時她就覺得這灰狼的聲音與身形都非常熟悉,她又聽到對方說“如果寧展岩尋到杜如霜的藏身之處會引來禁軍”,她便大膽猜測杜如霜藏在紫湘閣,而前麵灰狼說可以幫杜如霜解毒,那麽這人不是張若聞又是誰,試問在紫湘閣除了此人,還有誰有這麽高明的醫術。


    寧展岩聽到陳錦歡的話,連忙上前拉住陳錦歡的手,生怕張若聞會對陳錦歡動手。不料張若聞隻是冷哼一聲,對陳錦歡說:“陳娘子果然聰慧過人,張某佩服!”


    “寧大人,你放心!我不會對陳娘子動手的,畢竟她是霜兒的未來嫂子,你說對不對?不過,我的身份你們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曉比較好,否則休怪我不客氣!還有,寧展岩你千萬不要出賣狼王,狼王的手段你是見過的,我的義父比我狠多了!”


    張若聞看著寧展岩說完最後一句,便繞過他和陳錦歡繼續前行,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寧展岩走近陳錦歡,用有點責備的口吻對她說:“錦兒,你不應該揭露灰狼的真正身份,他不是好惹的,且我妹妹如今在他手上。”


    “什麽?原來是張若聞抓走的杜如霜?我們要怎麽做才能將人救出來?”陳錦歡原來覺得張若聞就是灰狼的事就足夠她驚訝的了,不料竟然是此人抓走了杜如霜,這令她又驚又怕。


    “不用擔心!張若聞喜歡我妹妹多年,他不會對她如何的。隻是我們一定要替他保守他身份的秘密。”寧展岩將陳錦歡摟進懷中安慰她說,“還有,如今狗皇帝看上了你,正到處重金尋你,你不許離開鏢局半步,聽到沒有?”


    陳錦歡聽得出寧展岩最後幾句話帶著強勢與霸道,知道自己這下又被他囚禁在鏢局裏了,有點不高興地噘起嘴。寧展岩見狀,放軟了口氣對她說:“錦兒,你放心!你想報仇的事我一天也不敢忘,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陳錦歡抬眸對上男人深情且懇切的雙眸,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寧展岩見陳錦歡如此乖順,便拉起她的手對她溫聲說:“錦兒,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府中悶,我吩咐人買了幾個蹴鞠回來,我們去試一下好嗎?”


    張若聞從飛鷹鏢局離開後,便回了紫湘閣,因為他這兩天比較忙,杜十娘被周成權抱來紫湘閣後便住下來了,還吩咐他一定要給杜十娘開些安神補氣血的藥,而他另一邊也要照顧杜如霜,故而忙得恨不得自己有四隻手八條腿才夠用。


    幸虧自完成刺殺金國使者的事情後,他的兩個得力助手木參與柏合得了空,在紫湘閣扮成他的藥童幫忙,張若聞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木參與柏合偏也是與杜如霜一起受過訓練的,因此他們可以跟杜如霜說一些往事,以幫助她拾回一些往昔的記憶。


    “霜兒,你不知道,以前在草原上,人人都說你與灰狼是最般匹最令人豔羨的愛侶。”木參一邊將藥碗遞給杜如霜,一邊對她嘀咕著。


    “灰狼?你的意思是阿聞的外號是灰狼?我怎麽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杜如霜將藥碗拿在手中,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這小沒良心的!霜兒姐姐你可是灰狼的心頭肉,他為你沒少被狼王責備,也沒少受傷。”柏合比杜如霜年齡小,因此叫她姐姐,這時他正在杜如霜床前把玩著一把匕首跟她聊天。


    “柏合,你別在我眼前弄這玩意!怪嚇人的。”杜如霜蹙眉對柏合喊。


    柏合又高又瘦,偏性子活潑不服管束,大多時候他擔當的是張若聞身邊的利劍,幫他做刺殺的事情,當然也包括保護他的安全。張若聞喜歡他的性格,平日裏當他是自己的親弟弟般疼愛,因此杜如霜失憶時,他就想把杜如霜帶去幫她恢複記憶,偏張若聞不讓他這樣做。


    後來柏合見杜如霜與武鬆相戀,便好幾次想暗殺武鬆,卻被張若聞勸阻了。這下子見到杜如霜,他是生氣的,故而沒有像木參一樣給杜如霜好臉色,而是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甚至在杜如霜麵前玩起了匕首。


    “霜兒姐姐,阿聞哥對你那麽好,你竟然把他給忘了,居然還勾搭上了武鬆,我真不知道我哥為什麽還想盡辦法要幫你解毒。這幾天我看他忙裏忙外的,連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下,看得我心痛!”柏合繼續為張若聞鳴不平。


    杜如霜剛想說什麽,張若聞就進了廂房門。木參拉著柏合的衣袖,兩人識趣離開。張若聞見杜如霜手裏還拿著藥碗,連忙勸她說:“霜兒,這藥要趁熱喝效果才是最好的。聽話,趕緊喝了。”


    杜如霜其實很討厭喝藥湯,但看見張若聞一副她不喝他就要上來喂她的模樣,她便捏起鼻子,盡量不讓自己聞到藥的苦澀味,將碗裏的藥一口氣喝完。


    正當杜如霜伸出舌頭想將苦味吐出來時,張若聞忽然摟住她的腰,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兩片紅唇。杜如霜睜大雙眼,感覺到舌間多了一顆蜜餞,她連忙推搡了一下張若聞,張若聞卻不肯鬆開她,直到將她口腔中的苦味搜刮了一遍後才將她的唇緩緩鬆開。


    杜如霜知道張若聞是在逗她,忽然感到一陣心跳如鼓,便紅著臉罵了男人一句:“登徒子!”


    張若聞輕笑一聲,然後將她手中的藥碗接過後放在了一邊幾案上。然後摟著她坐下,溫聲對她說:“霜兒,我今天已經把你在我這的消息轉告寧展岩了。他和陳錦歡現在都很安全,你盡管放心!”


    杜如霜聞言,用感激的口吻對張若聞說:“阿聞,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張若聞雙手放在杜如霜肩膀上,低頭看著她的雙眸深情地說:“霜兒,你我之間無須言謝!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杜如霜想到剛才木參和柏合跟她說的一些往昔的回憶,便對張若聞帶著愧疚說:“阿聞,抱歉我失憶忘記了你!但如今我已經想起了你和我的一些往昔回憶,雖然隻是斷斷續續的片段,但我會慢慢……”


    “霜兒,咱們不著急!一切順其自然吧,隻要你不再和武鬆相見,我們便能重新在一起。”張若聞看著杜如霜的雙眸,用有點無奈的口氣說。


    “武鬆他還在那木屋崖底,你放他離開好嗎?”杜如霜聽張若聞主動提及武鬆,便想勸說他放武鬆離開。


    張若聞聽了杜如霜的話,臉色立即暗沉下來,他抓起杜如霜的一隻手腕,用警告的口吻對她說:“霜兒,我不許你再念著武鬆,他死不了!等大理寺將林衝刺殺金國使者的案子判了,我再放他離開。”


    杜如霜還想說什麽,張若聞卻放開她的手,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想到武鬆還要在木屋崖底受苦,杜如霜心裏不禁泛起一陣心酸,心想如果不是愛上自己,武鬆應該還在梁山泊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吧,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如困獸般……


    杜如霜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暗中想辦法救武鬆,還要讓武鬆對自己死心,否則她怕張若聞會殺死武鬆,畢竟誰會容忍自己的女人愛上別的男人。杜如霜想到這裏,感覺口喉忽然有點癢,輕咳一聲,便吐出一口血在地上,那血又濃又稠,卻是黑色的,帶著點剛才她喝過的苦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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