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參將鄒曉燕抱緊了些,抬眸注視著肖冥浩泛著猩紅的雙眸,用試探的濃烈口吻問:“所以今天的這一出鬧劇是肖大人的傑作?那些所謂的刺客不殺皇上,卻在蹴鞠場上玩火,但這火也隻是不痛不癢的,擺明了是在製造混亂。”


    “不是!今天刺客的事情與肖某無關,我隻是想趁亂將燕兒帶走而已。高大人不可以這樣汙蔑在下。”肖冥浩著急地解釋說,說完還朝鄒曉燕投去了一抹委屈的眼神。


    高參半信半疑地看向鄒曉燕,鄒曉燕聽見兩人對話有點蒙,她眨了一下雙眸,對上肖冥浩委屈的眼神後,她扶額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高參說:“我相信肖冥浩!為了我背上蓄意刺殺聖上的罪名,我認為他沒有這樣的膽量。”


    肖冥浩聞言,看向鄒曉燕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感動,他心想最了解自己的女人果然還是他的燕兒,不枉今天他與高參公開撕破臉麵。隻是現下高參他們是四人,而自己隻有孤身一人,估計今天他是怎麽也帶不走鄒曉燕了,念及此,他用牙齒狠狠咬緊了下唇,忍著內心的不甘與痛哭。


    “想不到小燕子還是一個念舊情的人,這個男人曾經背叛與拋棄過你,你居然還相信他,難得!”高參用半帶醋意與譏諷的口吻對鄒曉燕說。


    “小燕子隻是就事論事,我雖然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但他對政事卻是盡職盡責的,也沒有什麽貪墨的醜聞傳出來過。”鄒曉燕跟高參解釋了一下她對肖冥浩的態度。


    高參輕歎了一口氣,一邊抱著鄒曉燕離開,一邊對肖冥浩發出警告說:“姓肖的,你給我聽好了。現下小燕子是我的女人,我不準你再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高某不是什麽君子,你惹我了,我有一萬種手段弄死你!”


    肖冥浩從高參的臉上看到了怒意與威脅,他想不到鄒曉燕在高參心裏原來有這麽重要的位置,可他明明隻是一個花花公子來著,且專偷別人家的妻妾。肖冥浩望著高參越走越遠的身影,他想不明白鄒曉燕究竟為什麽有那麽大的魅力,能將高參收在她的石榴裙下。


    看著高參將鄒曉燕帶走而充滿疑惑的,除了肖冥浩,還有一名女子,那便是離他們一個火圈之隔的陳錦歡。此時的陳錦歡沒有驚慌,也沒有逃走的意思,她隻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一個燒得漆黑的冥球,而球壁內的火光正變得越來越暗。


    正當陳錦歡發呆的時候,她看見周成權護著宋徽宗與她的姐姐賢嬪正在向蹴鞠場外的出口逃走。這時的周成權提劍擋著身前的兩名刺客,與他們邊周旋邊後退,而宋徽完也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他看見陳錦歡被困在了火圈內,連忙高聲對周成權說:


    “周將軍,神女在那邊,你快帶朕去將她救出火圈。”宋徽宗的話音剛落,便跑向了陳錦歡的方向。周成權見宋徽宗在命懸一線時也不忘眼前的美色,心裏生出幾分寒意,卻不得不護著宋徽宗。


    宋徽宗來到陳錦歡身邊,毫不客氣地上前將陳錦歡摟進懷中,溫聲問:“神女,剛才有沒有嚇著你了?快跟朕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周將軍會護著我們的。”


    雖然陳錦歡討厭宋徽宗占她便宜,但無奈她不能當著周成權的麵斥責聖人,於是她眨了一下雙眸,看著宋徽宗嬌聲說:“民女謝過聖上的救命之恩!”


    賢嬪見宋徽宗竟然在危急關頭也忘不了陳錦歡,她雙眸的妒忌之色升起,紅了眼去拉宋徽宗的衣袖,將陳錦歡推了出去。然後對宋徽宗委屈地說:“陛下,臣妾好害怕,你抱緊我好嗎?”


    宋徽宗眼睜睜地看著賢嬪故意將陳錦歡推向了刺客的方向,連忙著急地喊:“周將軍,保護好神女!”周成權見刺客的劍快要刺中陳錦歡的胸膛了,他連忙揪起陳錦歡的衣領將她向後拉了一把。陳錦歡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這時,一條馬鞭突然從半空中甩了下來,將陳錦歡的纖腰卷起。陳錦歡連忙抬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的男人,隻見來人戴著一副白虎麵具,雙眸炯炯地盯著她的臉看。陳錦歡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朝馬背上的男人嗔怒地說:“等你半天了,怎麽來得那麽遲?”


    當馬跑離了周成權與宋徽宗站的地方三丈遠,男人才用疲倦的聲音說:“剛才火燒起來後,我發現出現了另一波黑衣人,他們朝金國使者那邊奔去了,且他們將那個使者給殺了,我被楊成誌纏著打鬥了一番,好不容易才擺脫他來接你走。”


    陳錦歡上了馬背,坐在男人身後,雙手摟緊了他結實的腰身,將臉貼著男人寬厚的背說:“原來還有另一波刺客,難為你了!你沒有受傷吧?”陳錦歡一邊說,一邊從馬背上側身眺望自己身前的男人,想看一下他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錦兒,我沒有受傷,你不要亂動!現在我們要趕緊離開這皇宮,否則禁軍傾巢而出,我們今天就逃不出這皇宮了,而且被抓住還要背上刺殺金國使者的罪名。”男人一邊回頭將身後的女人的腦袋往後撥動,一邊肅然對她說。


    陳錦歡知道寧展岩沒受傷,她便安心了,再次抱緊男人的腰跟他坐在黑馬的馬背上衝出了皇宮。其實在寧府那天,寧展岩就將今天他將安排刺客來皇宮蹴鞠場放火,故意搗亂今天蹴鞠比賽的事跟她提前交代了一下,隻是他當時說他做這些的目的時令陳錦歡驚訝不已。


    這一是為了撮合寧唯枝與潘鏡荷,這是兌現他當初的承諾,就是要幫自己的堂弟追求潘鏡荷,所以剛才刺寧唯枝的那劍根本沒有用幾分力,隻是傷口看上去嚇人而已;二是為了嚇一下宋徽宗,寧展岩想讓他知道總是拿蹴鞠來耽誤國事的後果。


    然而,今天不知從哪裏又冒出另外一群刺客的事讓陳錦歡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這幫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們又到底為什麽要殺死金國的使者呢?金國使者死了,那麽會邊界紫湘閣的姐妹們嗎?陳錦歡心裏越想越亂,寧展岩出了宮門連喚了她幾聲,她也沒有回應。


    寧展岩見陳錦歡好像陷入了沉思,他原來是想問她到底是帶她回紫湘閣還是回他的藏身之處,可既然她不回答,他便默認將人騙回他的地盤好好折騰一番了。


    等馬停在一處宅院前發出嘶鳴聲,陳錦歡才回過神來。此時天已經黑了,寧展岩先下了馬,命令宅前的家丁打開大門。他二話不說就將陳錦歡抱下馬朝宅院內堂而去,然後將人放在了窗邊的一張羅漢榻上,便又忙著吩咐了家丁幾句。


    “這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陳錦歡打量了一下堂中的家具與陳列,古色古香,酸枝台桌,書架掛畫的,看著就是大戶人家的宅院。以前寧展岩從沒帶她離開過冥福洞,她不知道原來寧展岩還如此風雅,喜歡這樣的宅院。


    寧展岩沒有回答陳錦歡的問題,婢女上了茶水與晚膳,寧展岩又渴又累地喝了幾杯茶,見陳錦歡沒有動筷子與茶盞,隻是呆呆地抬頭看著堂內高高掛起的牌匾,上麵寫著“飛鷹堂”三個雄渾有力的字。


    她突然想起有一個叫陳慕歡的客人,好像就是飛鷹鏢局的,那人和丁鬆柏是生意夥伴,也曾經是冥福洞的常客,經常在那裏豪賭,而且那人贏的錢非常多。然而陳錦歡從未見過飛鷹鏢局姓陳的這個大客戶,且寧展岩也不喜歡她問這個客戶的情況,現在她好像明白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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