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停住腳步,然後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影。隻見在回廊處一個女子身姿美曼,正扭著腰肢向他和武鬆走過來。月色下,林衝與武鬆都異口同聲對那女子說:“杜十娘,怎麽是你?”


    “為何隻許你們夜半出屋瞎溜達,偏十娘不行?我隻是睡不著,出來賞月而已。”杜十娘不緊不慢地走近林衝與武鬆身邊,手裏提著一隻玉兔形狀的燈籠對他們說。


    林衝與武鬆四目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而武鬆早就看出了林衝與杜十娘之間有些不同尋常的曖昧,故而他覺得此時自己還是應該回避,讓林衝與杜十娘兩人獨處比較好。


    於是,武鬆拱手對杜十娘客氣地說:“十娘,武鬆對賞月不感興趣,剛才隻是因為有賊人闖進了紫湘閣,我這才和林兄出來看一下,隻是那兩個賊人早就溜之大吉了。我這就去查一下這兩人,你和林兄聊吧。”


    杜十娘微微張開了嘴巴,驚訝地說:“竟然有不怕死的賊人夜闖紫湘閣?那麽麻煩武兄你一定要查清楚此事!”


    武鬆爽快地應了一聲:“這是武鬆的職責所在,定不負十娘所托!”


    林衝看著武鬆遠去的身影,突然上前激動地將杜十娘摟抱在懷中,他沙啞著聲音對杜十娘說:“十娘,我剛才去過你房頂,聽見房內的動靜,我以為你……以為你今晚與高參那廝……”


    杜十娘被林衝緊緊摟著,覺得自己的纖腰都快要軟下來了,加之呼吸緊了一下,於是她用力推了一把林衝。林衝毫無防備,被逼得後退了一步,但他卻轉而抓住了杜十娘的手臂。杜十娘的手臂當場被他抓得起了一條血痕,她吃痛地叫了一聲,然後厲聲對林衝說:“林教頭,你以為十娘與高參怎麽了?難道你以為十娘是如此隨便之人?如果是這樣,那麽當初我為什麽不選擇軍功赫赫的鎮遠將軍,偏今天去選擇一個小小的高衙內?”


    林衝連忙鬆開了杜十娘的手臂,蹙眉對杜十娘說:“十娘,我剛才隻是誤會了,你不要生氣!”杜十娘見林衝雙眉緊鎖,臉色發青,一副著急解釋又不知從何處下嘴的表情,她便從心底生出了試探林衝對自己感情的心思。


    於是,杜十娘故意嘲諷林衝說:“生氣?杜十娘怎麽敢生林教頭的氣!京城內外誰人不知我杜十娘出身青樓,早就不是什麽清白之身了,我與周將軍的閑話也早成了說書先生的段子。況且高參這幾日總來紫湘閣纏糾纏於我,也難怪林教頭會誤會我。”


    “不是的!林衝隻是擔心十娘會吃了高參那廝的虧,我看他對你全無真心,隻是將你當成我亡妻的替身而已。十娘千萬別被高參騙了!”林衝連忙解釋說。


    “替身也無妨,我也隻是想與高參做露水夫妻而已。我們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林教頭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杜十娘雙眸緊盯著林衝的臉頰,一邊帶著期望去試探他,一邊又想從他臉上看出對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深厚。


    “林衝確實沒有資格管束十娘,但林衝真心愛慕十娘,對你一片赤誠之心。我與高參不同,我知你雖然與我亡妻相貌相似,但你與她的性格卻截然不同,你的性格果敢而有主見,我更喜歡十娘!”林衝再次把杜十娘摟進懷中,動情地抬眸對杜十娘說。


    杜十娘比林衝矮整整一個頭,因此她抬頭仰視了一眼林衝因動情而泛起紅絲的雙眸,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林衝的眉眼,對他語帶低泣說:“林大哥,你終於想明白自己心裏到底喜歡的是杜十娘的樣貌,還是十娘這個人了。我很高興!”


    杜十娘說完,便踮起腳尖去輕輕啄吻了一下林衝的雙唇。林衝連忙大手一伸托住了眼前美人的後腦勺,俯身含住杜十娘豐厚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兩人吻得纏綿深入,林衝摟緊了杜十娘的纖腰,著迷般索取著懷中美人的香甜。


    夜色如水,杜十娘被林衝吻得身體發軟,林衝便索性一把將人抱起,直接抱到了他的廂房內。林衝與杜十娘兩人都是久旱逢甘霖,今晚相互傾吐愛意,知道了對方的真心,便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了。


    杜十娘想到自己重生後竟然能遇上林衝這種真漢子,對自己的亡妻長情,也不嫌棄自己的出身,便從心底暗暗下定決心,今生除林衝外,決不會再委身於他人。念及此,杜十娘便使出這些年來她從青樓學到的一身本事,將林衝勾得恨不得溺死在杜十娘身上。


    長夜漫漫,紗帳內一雙人影緊緊抱在一起纏綿,最後隻聽男人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小燕子,我去點燃房內的蠟燭。你再歇息一會兒。”高參對床上一絲不掛的女子說。


    女子翻了一個身,勾住高參的脖子,軟聲對他說:“高大人,你是何時發現我是小燕子而不是十娘的?你竟然沒有當場拆穿我的身份?”


    “從你主動解我腰帶的那一刻。原因有兩個,一是我知道杜十娘對我並非真心,絕不會主動對我;二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與十娘的不同,十娘的枕頭與被子上殘留的是牡丹香味,而你身上更多的是芍藥的甜香味。”高參輕輕捏了一下鄒曉燕的臉頰,對她柔聲說。


    鄒曉燕眨了一下水靈靈的雙眸,對高參嬌聲說:“高大人,十娘她今天下午的小日子來了,她不能服侍你,又怕掃了你的興,於是便叫了我來替她。你會不會生我倆的氣?”


    “不會!小燕子那天替我擋了武鬆的一拳,高參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畢竟與杜十娘相比,小燕子對本衙內的真心表現在了行動上,你對我的好,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高參在鄒曉燕的耳垂邊上呼著熱氣柔聲說,“我高參發誓,今後一定會把你——鄒曉燕放在心上!”


    高參說到這裏拉著鄒曉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然後又激動地含住了鄒曉燕的唇,直到兩個人都快喘不上氣了,他才把人放開。鄒曉燕雙眸泛起了氤氳水氣,全身無力地躺倒在高參懷裏,對他說:“高郞,我以後可以這樣叫你嗎?”


    “小燕子可以喚我的字,我的義父為我取的字是子遊。你叫一聲我聽聽。”高參輕輕撫著鄒曉燕散亂的發絲,哄她說。


    鄒曉燕害羞地試著喊了一聲:“子遊。”


    “小燕子真乖!值得被子遊好好疼愛。”高參說著說著又把美人壓在了榻上。正當鄒曉燕準備迎接高參的下一輪進攻時,隻聽高參在她耳畔沙啞著聲音說:“小燕子,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提前說明白,否則我怕你日後怪我。”


    “什麽事?”鄒曉燕被高參的話撩撥得腰肢發軟,著急地問。


    “小燕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木獨秀於林而不立,水至清則無魚。我與你之間可以有情有愛,但我不可能隻鍾情於你。”高參前半句話本想委婉說出他對鄒曉燕的感情,但後麵半句他又毫不留情地挑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是露水姻緣。


    “高大人,你是怕小燕子會吃杜十娘的醋?”鄒曉燕睜大雙眸看著高參。高參沉默不語,鄒曉燕冷笑了一聲,然後換了親密的稱呼對他冷冷地說:“子遊,你盡管放心!鄒曉燕自知比不上杜十娘的美貌與智慧,但卻是個明白人,我與你隻是露水姻緣。下了我的床榻,你再與哪個女子交好,我又有什麽資格去管?”


    高參見鄒曉燕的一番話說得委屈卻又真誠,他不禁有點心痛眼前的小女人,於是雙手摟緊了鄒曉燕,在她身上落下細密的吻不斷安撫著她。鄒曉燕不禁又再次陷入高參製造的一浪又一浪旋渦中。但這次她沒有再叫出聲,因為她知道自己即便心裏再難過,身體上再不舒服都要去承受。杜十娘讓他去滿足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她的使命!


    第二天清晨,高參先醒來,他穿戴整齊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鄒曉燕。隻見鄒曉燕睡得香甜,一雙雪白的玉臂與頸脖露出在棉被外麵,上麵全是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高參心裏不禁偷偷樂了。他躡起手腳去了旁邊的耳房洗漱,然後去了紫湘閣的正院。


    陸鳴鼓昨晚沒有走,守在房門外遠遠看見了林衝與武鬆的一舉一動。在確定再無人打攪高參的興致後,今早他才匆匆在紫湘閣客房眯了一會兒眼。這時他見高參從杜十娘的廂房走了出來,便上前向高參諂媚說:“恭喜高大人得償所願!昨晚我在房門外聽聲音,你與杜十娘可是激烈得很,想必這杜十娘出身青樓,勾人魂魄的技巧是特別厲害的吧!”


    高參狠狠瞪了一眼陸鳴鼓,訓斥他說:“你還好意思說?昨晚在房內的女子根本不是杜十娘,而是鄒曉燕,她們在你我眼皮底下偷龍轉鳳了,你居然也沒察覺!”


    陸鳴鼓一聽,摸了一下後腦勺,尷尬地說:“我昨晚隻顧偷聽,哪裏分辨得出誰是杜十娘,誰是鄒曉燕。隻是衙內你抱著美人在懷,難道就不知道……”


    “夠了!此事我不想追究,畢竟小燕子她昨晚服侍得我挺舒服的。她真心待我,為我擋下武鬆的一拳,我痛疼愛她是應該的。至於杜十娘,總有一天我要她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高參坐在幾案前,氣惱地用力拍了一下桌麵,又用陰鷙的眼神看了一眼陸鳴鼓對他說。


    陸鳴鼓連忙順著毛安撫眼前的祖宗,隻聽他吹捧高參說:“高大人英明,日後定能讓那杜十娘知道你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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