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周成權出去後,高參便毫無顧忌地開始對鄒曉燕動手動腳了。鄒曉燕欲拒還迎地應付著高參,高參緊緊抱著鄒曉燕,然後吻上她的耳垂,用帶著沙啞的聲音低聲問:“小燕子,昨晚真的是你伺候本衙內的?本衙內喝多了,已經不記得你身上的香味了,現在想再重溫一下。”


    鄒曉燕見高參的手已經放到了自己的束腰上,眼中燒著明晃晃的欲火,她連忙抓住了高參想作亂的大手。高參看在眼裏有點不太高興,於是用手摸了一下鄒曉燕的眉眼,然後對她溫聲說:“小燕子,你知道嗎?前幾天本衙內為你報了仇!”


    “什麽?”鄒曉燕睜大了丹鳳眼不解地看著高參。


    高參用手指細細描畫著鄒曉燕的唇紋,然後對她說:“那天聖上為了萬佛誕的事情召見了肖溟浩與我們一眾大臣。聖上命肖溟浩掌管禮佛諸事,但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排除皇後外其他嬪妃的禮儀。當時沈道緣指出來其中不妥的地方。結果肖溟浩與沈道緣在聖上麵前吵了起來。”


    “我就知道肖溟浩的性格向來如此,聽不得人家說他半點不是。他和沈道緣吵架,後來誰贏了?”鄒曉燕著急地拉著高參的衣領問他。高參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低聲在鄒曉燕耳邊說:“小燕子,若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告訴你後麵的事。”


    鄒曉燕明知高參在調戲她,但無奈隻要涉及肖溟浩的事,她都想知道,因為這人是她曾經同床枕共寢的丈夫,曾經是她刻骨銘心愛過的人,她與他還有一個兒子,怎麽可能讓她不恨這人。於是,鄒曉燕在高參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吻,不料高參伸手將她扯到懷中,硬是將那個吻加深了,兩人糾纏了好一會兒。


    高參鬆開鄒曉燕後,對她說:“後來我出班借機彈劾了一番肖溟浩,將他拋妻棄子的事跟聖上說了,沈道緣等其他大臣也早對此事有所耳聞,便也紛紛指責起肖溟浩來,說他不配任禮部侍郎。聖上一氣之下將他削了職。”


    鄒曉燕聽了喜上眉梢,對高參感激地說:“奴家以為那天你臨走對我說的找機會為我報仇隻是討我歡心的假話,不承想高大人你竟然真為我報了仇。”


    “你以為肖溟浩真那麽容易對付嗎?他身後可是有他嶽父左相為他撐腰的。我昨天早上便聽聞聖上又將肖溟浩調去了吏部任職,還稱讚他才智過人,吏部更適合他的仕途發展。”高參輕輕撥弄了一下鄒曉燕的發鬢,語氣有點不甘地對她說。


    鄒曉燕聞言果然臉色從歡欣轉為哀怨,她眸中閃過一絲淚光對高參激動地說:“聖上也沒有看錯,這肖溟浩的才智確實有過人之處。想來我們女子生來便命苦,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事,皇上他自己就有後宮佳麗無數。因此聖上又怎麽會當真怪罪姓肖的負心郞?”


    高參輕輕拍了幾下鄒曉燕的背想再安慰她幾句。不料此時周成權與林衝、武鬆三人進了養生館內。鄒曉燕連忙收起傷心失落的表情,站到了高參身後。


    “高大人,你看我這新收的紫湘閣護院副管事如何?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武鬆。”周成權一邊走進堂中,一邊高聲對高參嚷。


    高參定神看了一下走近眼前的三個人,隻見周成權站在中間,林衝在他左邊,右邊則是一個戴著帷帽的書生模樣漢子,他猜此人應該是武鬆了。然而他發現武鬆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好像眸底還有點渾濁,於是心中有點發毛。


    “武鬆兄弟,快給高衙內大人問安。”周成權輕輕推搡了一下武鬆的手臂,讓他向高參請安。


    “這姓高的逼死了我林兄的妻子,我才不要給他好臉色。我不一刀砍了他的頭已算對他客氣的了!”武鬆怒氣衝衝地對著周成權與林衝說,連正眼都不看一下高參。


    高參見狀,這才發覺原來這武鬆是為了林衝亡妻的死故意給自己難堪,然而他也不想當眾令周成權難堪,因此他連忙站起身來對周成權說:“周將軍,武鬆兄弟既然不待見我,我也不便在此招人厭了。我府上還有些事要處理,這兩天打擾了杜十娘與你了,我現下便告辭了!”


    “高大人,武兄他性格直率,請高大人不要怪他。林衝知道當初我的亡妻是失足墜樓的,與高大人無關,林衝在此向高大人賠罪了。”林衝連忙躬身向高參誠懇地說。


    武鬆見林衝竟然對自己的仇人如此客氣,心中本就冒起的怒火這下燒得更盛了。他覺得林衝性格實在太過懦弱,竟然在仇人麵前低聲下氣地討好他。


    武鬆臉色當即黑成鍋底,用力揮出一拳衝高參的胸膛擊去。不料鄒曉燕突然衝到了高參身前為他擋下了武鬆的這一記拳頭。武鬆想收拳已來不及了,三分之二的拳頭力度重重擊中鄒曉燕。


    鄒曉燕當場倒在高參懷中,臉色白如紙,嘴角滲出一絲血漬。高參抱著鄒曉燕,連忙著急地問她:“小燕子,你怎麽這麽傻!這武鬆的拳頭可是用來打老虎的,你一介弱質女流怎麽能受得住?”


    “無關係!剛才那拳就當是小燕子感激高大人為小女子報了仇。我……”鄒曉燕有氣無力地對高參說。高參蹙眉一把將鄒曉燕抱起向門外走去,林衝連忙跟在高參身後,並對門外的護院家丁高聲喊:“快通知張醫師去鄒娘子的廂房為她診治。”


    周成權被剛才武鬆意圖出拳教訓高參的事嚇了一跳,他心想這武鬆原來是一個如此衝動魯莽行事之人,雖然是疾惡如仇,但太剛直不懂變通。日後還要杜十娘幫忙想辦法磨煉一下武鬆的心性才行。


    周成權見高參抱著鄒曉燕離開,便趕緊追出去向高參解釋說武鬆剛才隻是意氣用事,並向他賠禮。高參已經氣得不想聽周成權解釋了,他臨出門轉臉瞥了一眼武鬆,陰鷙地對他說:“武鬆,本衙內今天給臉周將軍不怪罪你,隻因你對我有誤會,但若日後你還敢在我麵前動手,本衙內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武鬆看著高參遠去的背影,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他心想,老子才不怕你高參,他又不像林衝顧忌著周成權,他大不了與姓高的同歸於盡。若不是因為杜如霜在紫湘閣,自己愛慕她,他才不想在這裏待,他還是喜歡在梁山泊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然而武鬆還是擔心剛才的一拳真的會要了鄒曉燕的半條命,他不明白鄒曉燕要報答高參的什麽恩情,他隻是覺得此婦人甚是可憐。於是武鬆在一番思想爭鬥後還是追出了養生館外,他想向林衝打聽鄒曉燕的情況。


    我們再說回魯智琛,剛才明明他與武鬆一起與黑衣刺客打鬥的,但為何他沒有與周成權相見呢?


    原來魯智琛不知道那幾個刺客實際上是林衝安排的,目的是給周成權看一下武鬆的功夫,然後將他推薦給周成權做紫湘閣的副管事,等周成權賞識武鬆後再將他推到自己的女子蹴鞠隊中任助教。但林衝細心思量了一番,認為此事不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終歸要杜十娘及周成權點頭同意才行,故而才安排了這麽一出刺殺周成權的戲碼。


    那魯智琛性格直爽又有點魯莽,因此林衝與武鬆都沒有將假刺客的事在事前告訴他。故而在刺客跳上房頂逃跑後,他便追著那三個刺客不放,一直追到了柴念慈住的北麵廂房。


    到了北麵廂房,三個刺客便分散著逃了。魯智琛覺得那個蒙麵女刺客身材比另外兩人矮小,應該功夫是三人中最差的,便選擇跟著她。


    不料到了柴念慈的房頂,那女刺客翻過窗台往房內縱身一跳,竟然消失了影蹤。魯智琛急得門也不敲就直接推開了柴念慈的房門。


    魯智琛進了房內才發現柴念慈披散著一頭秀發,身上隻穿著一件月白色寢衣,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看樣子應該是剛洗完頭或淋浴後的懶散模樣,如雨後的初荷一樣嬌美動人。


    魯智琛看到這一幕,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轉身不禁看柴念慈。柴念慈見狀,率先開口斥責道:“師兄,你為什麽進無怨的房間不敲門?雖然無怨與你都是出家人,但也應該恪守男女禮節,你怎麽能這樣無禮直接闖進來。”


    魯智琛一聽柴念慈的話便慌了神,連忙轉身麵對柴念慈,雙手用力不斷在自己臉上抽著巴掌,嘴裏不停地道歉說:“對不起!小師妹,對不起!是智琛太無禮了!”


    看見魯智琛不停地扇自己巴掌,躲在廂房衣櫃內的杜如霜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剛才那蒙麵刺殺周成權的女子正是杜如霜假扮的。她想不到魯智琛會一直追著她不放,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於是便心生一計跑來了柴念慈房中。


    柴念慈見到杜如霜的一刻她剛洗完頭,因此腦袋有點蒙。雖然柴念慈不明所以,但見杜如霜一襲黑衣,估計她有難言之隱,便好心將她藏在了衣櫃內。杜如霜吩咐柴念慈千萬不要讓魯智琛知道她藏在衣櫃內。


    柴念慈穿上一襲道袍後轉身看見魯智琛仍舊在扇自己巴掌。她見魯知琛向自己賠禮道歉如此有誠意,也不忍心怪他,當下柔聲對他說:“阿彌陀佛!師兄,夠了,停手吧!”魯智琛這才停下了手,但他兩邊臉腫了起來,像嘴裏塞了兩個全肉餡的大包子。


    “師兄,你到底為什麽來我房中?”柴念慈示意魯智琛坐到幾案旁,並詢問他。魯智琛坐下後眨了一下雙眸,問柴念慈:“我剛才追蹤一個女刺客來到師妹的房頂上,不知師妹有沒有看到有人從窗戶跳進來?”


    “沒有!這房中隻有無怨一人,師兄可能眼花看錯了,我勸你還是到別處找吧。”柴念慈用冷淡的語氣下了逐客令,魯智琛聽了隻能一臉懊喪地離開了柴念慈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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