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兩人挽留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前腳剛踏進去,她就用手捂住了嘴,胸腔劇烈的震動,鮮血硬生生擠出了指縫。


    沐雪立馬現身將羅溶月扶到了床邊,“小姐,您總操心著別人,您自己的身體,你怎麽不好好照顧呢?”


    麵對沐雪的指責,羅溶月隻是抬眸看了看,又很快就落了下來。


    藥丸被塞進了嘴裏,“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在這裏照顧您。”


    眼皮緩緩閉上,周圍靜悄悄的,今日這一仗,倒是讓很多人看清楚了差距。


    洗洗漱漱的聲音響起,羅溶月想動,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般,動彈不了分毫。


    渾厚的內力,溫暖著四肢百骸,遊走在四處修複殘破的身軀。


    也許是有了修複,她這一覺睡的格外好,還是蘇念青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才將人吵醒。


    蘇念青一臉委屈,“月月,你都不關心我了,昨天都沒問我的情況。”


    羅溶月揉了揉太陽穴,漠然吐出三個字,“死不了。”


    蘇念青卻不滿意,非要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你試試,我的心一直跳個不停,嚇死我了都。”


    “幹嘛呢你們!”李少卿進來就看到羅溶月一副要輕薄蘇念青的樣子。


    要不是知道這是個意外,羅溶月都要覺得,他們兩人是在給自己下套了。


    因為麵具羅溶月從來都沒有摘掉過,這倒是給了她不少的便利。


    “麻煩太子殿下將她帶出去吧,看著怪煩人的。”


    蘇念青眼睛委屈巴巴地盯著羅溶月的身影,卻還是被李少卿給拉了出去。


    本來以為這樣就輕鬆了的羅溶月,就見柳絮風走了進來。


    羅溶月有些不滿地蹙眉,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往自己這邊跑,真的很煩人的好吧。


    作為煩人精二號,柳絮風並沒有絲毫自覺,而是開門見山地詢問,“你是不是和呼延燁很熟?”


    熟到都想殺掉彼此的程度,算嗎?


    “你懷疑我?”羅溶月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柳絮風下意識卻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他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不合適的話。


    “現在營地的情況並不樂觀,在我與太子到來之前就有人報信說慶將軍是營地的奸細。”


    這個細作還挺懂得禍引東水的,羅溶月伸出了手。


    柳絮風將她拉起來,羅溶月站直的一瞬間。


    你小子力氣還挺大的,她將人推開,神經病吧,她是要那封信,不是讓他拉自己。


    腦子短暫短路的柳絮風也瞬間意識過來,將信遞給了羅溶月。


    她簡單掃了一眼,就對外麵喊道,“來人,請將軍過來一趟。”


    一聽是羅溶月要找自己,章慶輝哪裏敢耽擱,帶著和自己商量對策的眾人,風風火火就趕了過來。


    見這麽多人過來,她驚訝了一瞬,便直接將信遞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你通敵叛國了?”


    啊?


    眾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沒有出現在這裏。


    章慶輝盯著信上的字跡,“你想讓我怎麽配合你?”


    他以為是羅溶月,又想出來的新方法,畢竟這信上的字跡和他的很像,如果必要的時候需要自己裝一下,那也不是不可以。


    羅溶月敲擊桌麵地手指一頓,她感受到柳絮風地目光了。


    她這個表哥,還真是該上道的時候,不上道,不該上道的時候,亂上道。


    “不是我!”


    聽著這咬牙切齒的意味,章慶輝感覺自己腦袋都要開瓢了。


    不用他自己開口,便有人趕緊跪下,“紅月將軍,我們將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請您明查啊!”


    “不會做什麽事?”


    “絕對不會做刺殺太子的事!”他義憤填膺,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羅溶月他們三人,都齊齊噤了聲。


    倒不是因為這名將領的發言,而是他們都知道,章慶輝手中的紙,就寫了一句話,你通敵叛國了,要不要配合我?


    這句話,還是柳絮風親眼看著羅溶月寫下的,加之這張紙上隻有他們三人看過。


    所以,這人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羅溶月單手撐頭,麵具下是玩味的笑,“你是何人?我為何從未見過你?”


    章慶輝想開口給他做個介紹,卻被羅溶月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人迅速跪了下去,“將軍,屬下徐鬥,是衛宏手下的人。”


    衛宏被提及,慌張跪下,“是,他是屬下提拔上來的人。”


    他好怕,自己提拔上來的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將軍會不會直接賞自己一個半死不活大禮包啊!


    衛宏此人,羅溶月還是知道的,以前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前段時間的罰跑也是在的,本性她還是知道的。


    那地上這人呢?


    “他……”


    衛宏立馬磕頭,“他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如果他有問題,我難辭其咎。”


    徐鬥慌了,什麽呀!他怎麽可能會有問題,他將腦袋重重地磕到地上,“我,我沒問題,我不是奸細。”


    做奸細做到這個份上的還真是少見的很。


    不過,羅溶月還是打算給他個機會,她隻相信自己找到的真相,“空口無憑。”


    柳絮風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皺巴巴的紙,真不是他沒有收好,而是羅溶月強硬帶過來就成了這副樣子。


    “這張紙上才有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隨著柳絮風的問話,章慶輝也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


    徐鬥不敢抬頭,“屬下,屬下……”


    他遲遲說不出個所以然,羅溶月聽著這兩個字,都快聽成數蝦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便直接和呼延讚綁到一起吧。”


    徐鬥猛地抬頭,滿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羅溶月,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說,那他真的要被當成奸細了。


    不行,他不能被當做奸細,他不是奸細。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太過於八卦,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到這種境地。


    他心一橫,著急回答道,“是孟津,關於太子殿下的事,都是他和我說的。”


    好嘛,開始互相推諉了,這個奸細真是沒有禮貌,就不能自己蹦出來承認了嗎?


    他痛快一點兒,自己也能給他個痛快。


    羅溶月看向章慶輝,究竟眼神中滿是探究,這個孟津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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