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幾個方向燃起巨大的火堆,四麵黑壓壓圍滿了日軍,前方架著機槍,兩個方向架起了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李家莊。


    李家莊周圍的田野上有數支小隊燃著火把向著山裏的方向追擊。


    自己這是打的熱血上頭,把鬼子的後續部隊給忘在腦後了,如今形勢危急,一個不慎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此刻林榮來不及後悔隻能苦苦思索對策,片刻後,林榮迅速翻進一處小院,念動咒語將鐵木防禦撤下,光芒流轉,一塊塊褐色木板迅速分解消散,消失在空氣裏。


    林榮將身上衣物全部脫下收到空間下,將鬼子的衣物全部取出,看著地上白晃晃的兜襠褲,林榮一咬著牙換了上去,看著穿好的白色遮擋,林榮眼角一抽,羞恥!


    白襯衫,屎黃色的軍衣軍褲軍帽,大頭皮靴,從裏到外全套的日式軍人打扮,衣服很合身大小也正好,這套衣服也是林榮千挑萬選才找到的一身,一米七六的身高,確實不好搭配,在鬼子的人群裏也算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行走江湖,要想混的開必須有合適的行頭。


    打槍已經不適合了會暴露自己的位置,目前要給鬼子製造混亂,渾水摸魚,隻能試試地雷。


    不用埋的多深多隱蔽,這麽黑的天,沒人會注意,打定主意,林榮就開始了行動,在小黑的配合下,提前避開幾波日軍,將簡易地雷埋在了各處。


    地雷製造簡易,但是威力巨大,裏麵裝填的火藥全部都是tnt,不是八路軍常用的黑火藥可以相比的。


    夜靜悄悄。


    轟!村裏傳出一聲巨響。


    “又有小鬼子踩雷了”,林榮幸災樂禍的笑道,將手中一枚地雷埋下,林榮拍掉手中的泥土,直起腰打算找個地方裝死狗。


    正要起身離開,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陣槍聲和喝罵聲。


    草!二十響鏡麵匣子,離自己這麽近,這特麽到底是誰還沒撤離?咋就這麽勇呢!林榮內心深感佩服。


    這個時候還是離遠一點,就不要往跟前湊了,免得誤傷,生死各安天命吧!


    現在的自己接觸鬼子可比跟自己人碰麵安全。


    林榮起身拎著三八大蓋剛走出幾步,身後的拐角處就傳來跑步聲,鐵釘與地麵摩擦發出哢哢哢的清亮聲。


    一轉頭看到林榮,仿佛看到救星,張著大嘴用力呼喊,後麵有八路,快,快準備開槍。


    林榮看到這個奔逃的鬼子向自己跑來求救,大驚失色,大哥你在過來就踩到地雷了,咱哥倆到時全特麽玩完。


    嚇得轉身邁開大步就逃,一邊跑,一邊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隻是鬼子的速度不可小覷,小短腿用力一躍,林榮的話還沒說完,鬼子的大腳就踩到了地雷上。


    轟!一聲巨響,鬼子被地雷炸的四分五裂,碎片四散飛射,林榮前撲臥倒,突然腦袋一痛暈了過去。


    就在剛剛一顆埋在土裏的小石子,在地雷爆炸湧起的動能下,將石子崩了出去,石子如同一顆子彈,嗖的一下打到林榮的頭頂,沿著頭皮劃出一道三厘米長的傷口。


    頭皮密集豐富的毛細血管,讓鮮血一股股的流了出來。


    時間不長傳來大隊鬼子的呼喝聲,一個士兵指著林榮的方向:在那裏,剛剛的槍聲和爆炸在那裏。


    日軍趕到爆炸現場,幾名日士兵在軍曹的帶領下來到了爆炸地點,火光下,地上一片殘肢斷腿,旁邊一個半米深的大坑,不遠處還躺著一個大個子,地上躺著一灘鮮血。


    幾名日軍小心繞過那名四分五裂的戰友來到林榮麵前。


    看看他是不是死了,一個鬼子軍曹說道。


    身旁一位士兵走過去,用力的將林榮翻起,謔!這腦袋上可是流了不少血,地上都染紅了,滿臉的血看起來受傷不輕。


    鬼子伸出食指放在了林榮的鼻下,又趴在林榮的胸口,耳朵貼在心髒上仔細的聆聽。


    長官,他還活著,有呼吸也有心跳。士兵說道。


    好!活著就好,看來他運氣不錯,這麽重的傷都沒死,去找一副擔架過來,把他抬走。


    在鬼子帶著林榮離開後,村裏依然不時傳來爆炸聲,和零星的槍聲。


    鬼子大隊長擔心過多無謂的損失,決定讓士兵攜帶傷員撤出村莊,待到天亮後在由工兵探路清場。


    大批的鬼子屍體和傷員被搬出村莊後,大隊長看著一具具的皇軍的屍體和殘肢,心慌意亂。


    損失太大了,剛剛得到具體傷亡數字,死亡九十七人,重傷二十八人,中度傷三十五人,輕傷十七人,還不包括村子外麵被炮擊身亡的二十三名日軍,這一戰龜田小隊早已經全軍覆沒。


    一個小小的村莊居然如此凶焊,給自己手下精銳造成這麽大的殺傷,頭上像是被人狠狠敲了悶棍有苦說不出,這個村子一定隱藏了大秘密,鬼子大隊長對這個村子的秘密更加好奇。


    目前停止搜索,當務之急是將傷員妥善安置,不要讓陣亡錄上登記太多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傷員被抬上了汽車,一路傷員就近趕往縣城,一路傷員被送回太原。


    汽車在道路上緩緩的前行,崎嶇不平的道路讓汽車起伏不平,林榮平躺在汽車的後鬥,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天空依然黑暗,身體躺在鐵皮車上,後背泛起陣陣的涼意。


    眼睛慢慢的轉動,好奇的看向上方,空曠的天空似乎與多了奇怪的變化,綠色,藍色,紅色,褐色,金色,五色的光點在天空中飛舞。


    林榮用力的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慢慢觸摸向眼前那金色的光點,光點像個調皮的孩子,在手指上環繞,嗖的一下透過手指飄到遠處。


    抬起的手臂無力的垂落,大腦的睡意再次湧了上來,林榮迷迷糊糊中昏睡了過去,胸口處泛起陣陣漣漪,攪動著空氣中的各色光點如同飛蛾撲火,向著林榮的胸口湧去。


    光點透過衣服,鑽入那橡樹果實的紋身,果實形狀的紋身一圈圈波紋突然亮起,又快速的熄滅。


    金色,藍色,褐色,綠色,紅色,五色波紋明滅交替,一道道的能量在李榮是身體內遊走,這樣的奇異狀態繼續了三個多小時才徹底歸於平靜。


    林榮還不知道胸口橡樹果實紋身已經變的翠綠欲滴。


    清晨,幾隻麻雀正在枝頭上發呆,突然天空飛來一支黑色的烏鴉,氣勢洶洶的向著麻雀飛來,速度快如黑色的閃電,驚的麻雀慌亂飛逃,看著光禿禿的樹枝,小黑洋洋得意的揚了揚利爪,豪橫的霸占了這根樹枝。


    有力的雙爪,緊緊的抓在樹枝上,暗金色的雙眼銳利有光,黑色的羽翼一條條金線若隱若現。


    小黑,林榮的伴生寵物,昨天夜裏莫名其妙的發生了巨大變化,身體的線條變的更加流暢,飛行中風的阻力明顯的變弱。


    一對翅膀似乎也多了幾隻造型奇特的羽毛,扇動翅膀翱翔天空,小黑感到自己能更好的掌控風的奧義,自己的速度也有了巨大的飛躍,在空中飛行的時長也變的更加持久,腦子好像也更加清明了些。


    小黑站在枝頭,突然歪過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屋內的病床上。


    病床上男子裹著一圈圈的白色紗布,穿著病服,閉眼躺在病床上,身旁一個嬌小的護士在細心的擦拭。


    溫熱的毛巾細細的擦拭著麵龐讓人放鬆又舒適,熱毛巾離開臉頰,讓麵龐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裏,皮膚微微不適。


    林榮躺在病床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是一個大眼睛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孩。


    “呀!你醒了,你真的太幸運了,醫生說如果你今天不能醒來,以後會非常麻煩。”


    女孩興奮的拍了一下雙手: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醫生,讓他在給你看看。


    說完一轉身跑出了病房。


    剛剛女孩說的是日語,語速很快,再加上林榮目前剛剛蘇醒大腦有些遲鈍,倒是聽了個半懂不懂。


    轉頭看了看病房,病房內有八張床位躺滿了病人,幾張相鄰的病床上有人在用日語流暢的談著什麽?


    我為什麽在這裏,這間病房怎麽都是日本人?難道我也是日本人?還是我跑去了日本旅遊,懵懂的目光好奇的看著四周,目光中露出著清澈的愚蠢。


    “長洋醫生二號病床的士兵醒過來了,”護士女孩帶著醫生來到了林榮的病床前,伸手指著林榮說道。


    嗯!長洋介錯一隻手扶著鏡框,仔細的觀察病床前的林榮,眼睛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你現在還好嗎,現在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長洋介錯語氣溫柔的問道。


    我嗎?林榮伸手指了指自己。


    “是的,我就是在問你。”


    “倒是沒有感覺什麽問題”


    “很好,”長洋介錯看著林榮懵懂的眼神,想了想又問道:我應該怎麽稱呼你,你叫什麽名字,是屬於哪個部隊的?”


    這個!林榮眼球上翻露出半個白眼,努力的回憶,沒有回憶起來,無奈用力的撓了撓頭皮,有些尷尬的看向醫生,我…我…我好像記不住自己叫什麽名字了,我以前是軍人?林榮磕巴的語氣驚訝的問道。


    不要急,你剛剛蘇醒也許過幾天就會恢複,先躺下慢慢休息,什麽都不要想。長洋介錯憐憫的看了林榮一眼,轉回身帶著小護士離開。


    可惜了白長這麽大個子,失憶了!長洋介錯心裏感慨道。


    長洋醫生,那個病人會好起來嗎?護士小聲的問道。


    很難!戰場上這樣的情況很多,大部分都是頭部受到了傷害,比他嚴重的也有,一些能夠康複的病人,都是暫時性失憶,都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和以前的一些事。


    那個大個子,我看到他的眼神透著嬰兒般的清澈,自己的名字完全也記不起來,這說明他的腦袋收到過嚴重的創傷,目前的醫療水平還不能醫治,也許未來醫療技術發展,會發明出高明的開顱術,才能徹底解決他的問題。


    “那麽英俊真的是太可憐了,為了天皇的榮譽來到支那作戰,卻受了這樣的創傷”小護士悲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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